傅安闻言,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嘴角弯起一个幅度,看着陈许,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本来未曾作弊,但是却需要自己来证明自己的确没有作弊?”
“没错。”陈许虽然不知道傅安为何反问,但是却是皱了皱眉头这般回应道。
傅安闻言,眸光一转,轻笑一声,道:“那你是肯定我并未作弊了?”
陈许闻言,一脸懵逼,而旁观的众人却早已哄堂大笑了起来,陈许这时才明白自己掉入了傅安语言的陷阱当中去,当即红透了一张脸,满脸阴郁地看着傅安,道:“若是你不能拿出证据,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没有作弊的,学渣!”
傅安淡淡地扫了陈许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相信,又关我何事!”
陈许千料万料,却没有想到傅安会这样回应他,当即就像喉咙被鸡蛋哽住了似的,不停地张着嘴,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杨子,我们走吧!”傅安有些无奈地看着一旁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陈许的李杨,轻声说道。
李杨闻言,一个激灵,醒过了神来,朗声道:“好嘞。”
看着傅安与李杨两人就要离去,陈许立刻从刚才的话中醒过了神来,连忙叫道:“站住!”
傅安闻言,蹙了蹙眉头,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不过却没有停下步子,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但是对于这般如同疯狗般咬着人就不放的人来说,和他本来就不必谈什么礼仪,而傅安也不愿意与他过多的纠缠。
陈许见傅安并没有理睬他,只觉受了轻视,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你一定是害怕被拆穿吧。你一个学渣除了作弊怎么可能进步那么大!你一定是作弊了!”陈许这般说道,声音有些尖锐,人群中的谢若谷见此,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他相信那个眸色清亮的少年并没有作弊,之前不做声也是想知道少年的人品心性到底如何,能不能成大器,而如今这挑事的人却纠缠不休,出于爱才之心,谢若谷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学生被人污蔑的。
谢若谷方想出言,却听得如同空谷击石般的声音响起,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清,我问心无愧。”
少年的声音温温和和,带着些微凉,却莫名的使人信服,谢若谷看着一旁那些原本有些怀疑的学生,眼中的质疑渐渐地褪去,不由得欣慰地点了点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倒是个好苗子。
而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就要落下帷幕的时候,却见那陈许如同饿狼扑食地扑向了傅安,攀住了傅安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你今天不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就别想走!”
“你丫的,给你点颜色,你倒开起染坊了。”李杨见有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敢爬到傅安的头上,当即心中一怒,使命地拖拽着陈许,可是陈许只是紧紧的扒住傅安的肩膀,任凭李杨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杨子,住手!”傅安见李杨就要一拳招呼在陈许的头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般说道。
然后又在李杨放手之后,冷冷地看着陈许,道:“放手!”
陈许被傅安眼中的冰冷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缩,却见他摇了摇头,道:“除非你承认你作弊,不然我绝对不让你走!”
“再说一次,放手!”傅安这般说道,声音越发冰冷。
可陈许却觉得傅安并不敢拿他怎样,不仅不放手,倒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说这时那时快,陈许只觉腹部猛然的一痛,手也微微地放松了力气。
“你敢打我?”不消多时,陈许从被傅安殴打的情形中醒了过来,却见陈许紧紧的钳住了傅安肩膀,一拳砸在了傅安的侧脸上,然后满脸阴郁地说道。
众人都被这突然而至的一幕给惊懵了,刚才不是只是撕逼吗?怎么又突然变成了暴打,而等到醒过神来的时候,李杨早已加入到了其中,却又变成了三人的群架。
”都给我住手!”谢若谷醒过神来,沉着一张脸,这般说道。
可是早已打红了脸的三人,又如何听得到谢若谷的话。
“快去把他们给我拉开!”谢若谷一脸焦急地对着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这般说道。
于是以灵歌为首的学生会率先上了战场,将他们三个分别拉开!
“你们!”谢若谷气得一张皱得和菊花似的老脸上布满了殷红,指着傅安他们三个,张了张了却说不出话来。
傅安见此,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而陈许的眸中则是布满了惊惧,他竟然忘了谢若谷还在场,公开打架斗殴,这番一来,他不仅会受到严厉的惩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都是傅安的错,没错,都是他的错!
如此想着,陈许看向傅安的眼神更加怨毒。
谢若谷稍微歇了一口气,然后淡淡地扫了他们三个一眼,道:“都跟我来办公室!”
阳光穿透那镶嵌在窗户上的玻璃,将屋子照亮,此时,校长办公室内,一片沉寂,却见巨大的书桌前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而他的面前站着三个十几岁的少年。
“问渠学院建立已有五十余年,还从未有学生公开打架斗殴,你们倒是开创了学校的先例了。”谢若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校长,过奖过奖,谬赞了。”李杨一脸受宠若惊地说道,那眸中的得意真是怎么也按捺不住。
傅安闻言,额头不由得滑下三根黑线,李二狗所以你的脑回路真的这般与众不同吗?
一旁的陈许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谢若谷看着蠢萌蠢萌的李杨,只觉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是吞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想他谢若谷一世英名,怎么在他的领导下还会有这样子的学生呢?
“谢校长,你这是,中风了?”李杨看着谢若谷脸上通红,一副像是喘不过气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就要凑上自己的狗头。
“给我站好了!”谢若谷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搁,李杨吓得一激灵,连忙缩回了狗头,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儿。
谢若谷微微地舒了一口气,看了他们三个一眼,问道:“你们三个可是知错了?”
“校长,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也是个无辜者。”谢若谷的话刚落下,陈许便一脸委屈地这般说道。
李杨虽然是蠢了些,但是也不是智障,对于陈许的意图,他还是看得真切,不过就是想要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他们的身上罢了!
可是李杨有哪里是什么善茬。
“你这孙子,休要颠倒黑白!”李杨满脸怒气地说道。
陈许看着李杨那青筋暴露的拳头,身子微微一颤,道:“我说得本来就是实话。”
“李杨你给我住手!”谢若谷瞪了李杨一眼,李杨立马偃旗息鼓,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莫安,你来说!”谢若谷从进入办公室就未曾开过口的傅安,这般问道。
“是我先动手的!”傅安很是坦然了承认了这一点。
“你难道不知道公然打架斗殴,应当如何处理吗?”
“《问渠学院校规》第八条,学院学生凡是有打架斗殴,逃学旷课的情况,给予记过处分或者留校察看,情节恶劣者,开除学籍。”少年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有些空旷的办公室内,谢若谷见之微微一愣。
“既然你知晓,又为何要明知故犯?”谢若谷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身有傲骨,不可曲折!”傅安掷地有声地说道,他处于礼仪让上陈许三分,可他偏偏得寸进尺。
“校长,他违反校规。”陈许连忙说道,却听谢若谷打断。
“我虽然老了,但是眼睛却不瞎,你们三个公然打架斗殴,都叫家长来一趟学校吧!”谢若谷这般说道。
“校长我。”陈许刚想说什么,却被谢若谷淡淡地看了一眼,闭了嘴。
而李杨也是耷拉着一只狗头,满脸绝望,他家老头子大概会一棒子敲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