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静静地照在大地上,镌刻出少男少女青春靓丽的容颜,此时,熙熙攘攘的商场中,林琳正嘟着嘴,一脸不开心地大步走着,而她的身后跟着得是眸中带着无奈之色的傅安。
天地良心,傅安夸林琳貌美如花乃是出自于真心实意,但是谁又能料得到,过了千年,这个好好的词语却有了那番的含义,又回想起林琳给他看得那个叫做“如花”的女子的相片,傅安自诩不是一个只看中外表之人,但是还是觉得心中膈应的慌。也难怪林琳会那般生气。
不过这女人的气说来时也快,说去时却也匆匆,这方一到商场里,林琳便像鸟儿归了林子,猪仔看见了白菜,脸上的怒气很快便消散开来,如同一只花蝴蝶似的飞舞在各个店铺里,好不自在,而傅安因为“罪大恶极”,自然得为了赎罪要帮林琳提住所有的东西。
于是到了中午时分,傅安只觉浑身都没有了力气,而林琳却还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安安,快过来,看看我穿这个好看吗?”听着林琳又在唤他,傅安看了看自己挂了满身的东西,有些无奈地迈着有些酸软的步子,向着林琳的方向走去,果真如同杨子所说的,这世界上最不可轻视便是无处不在的隔壁老王,以及逛街女人的战斗力,他确乎不知道那个叫老王的人有什么厉害之处,现在却明白了这女人逛起街来,的确不可轻视。
“安安,你还好吗?”林琳这时看着傅安脸色有些苍白,如此问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自责,她却忘了这个少年曾受过重伤,这身子到底还是落下了病根的,如此想着林琳连忙去摘他身上挂着的东西,道:“都给我吧。”
“无碍。”傅安嘴边挂着温和的笑意,侧过了林琳的手,他虽然有些劳累,这些东西却还是提得起的。
见此林琳心中越发愧疚了,见傅安还是不肯把东西给他,便按住他的手,一下子抢过了傅安身上的东西,又对着傅安道:“在这儿等着我!”
傅安被林琳那惊人的手劲儿吓得微微一愣,然后便看见她扛着一堆的东西向远处走去,那豪迈劲儿,像极了他在农庄里所见的李屠夫扛猪的样子。
林琳没有让傅安等多久,便一脸笑意地走了回来。
“东西呢?”傅安看着林琳两手空空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扔了。”林琳笑着说道,眼中满是狡黠。
虽说出生大族,并不为钱财所困,但是傅安自幼便被祖父教导不可吝啬,也不可过奢,应念及物力维艰,因而听见林琳这么说,傅安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林琳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道:“骗你的啦,我去拿给商场的工作人员了,一会儿他们会将东西送回家的。”
听林琳这样说,虽然傅安不知道那个工作人员是个什么职位,但是却也明白林琳方才是在和他说笑,她并没有将东西扔掉,因而傅安的眉毛倒是松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林琳如此说道,笑着挽住了傅安的胳膊,傅安见此,浑身肌肉一紧,紧抿着唇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些放手!”
林琳闻言,噗呲一笑,挽紧了傅安的胳臂道:“好了,我可爱的小安安,放心吧,姐姐不会亲你的。”
傅安见此面色更加冰冷,道:“寡廉鲜耻。”
“咩?”林琳闻言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却见傅安向着她投来一记怜悯的眼神,她这是被人鄙视智商了吗?她一个堂堂的硕士研究生,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鄙视了智商。真是可恨至极,如此想着,林琳方要与他斗上一斗,就听见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道:“不是饿了吗?如此便去用餐吧?”
林琳见此暗自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算了,等吃饱了,有了力气,姐姐再来收拾你这个小破孩儿!如此想着,林琳咬了咬牙,追上了前面傅安的步子。
在林琳的强烈要求下,他们的午饭在一家西餐厅里解决,看着一旁一脸餍足的林琳,傅安紧抿着唇,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这个世界的人都会对着那带着血丝的生肉感兴趣?难道不是只有那些不发达的蛮族才吃这些吗?
而林琳本来也不是很喜欢吃西餐,如此吃得这般开心,完全是看在傅安从一进西餐厅,脸色就冷了几度的份上,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如此能报复回去,林琳倒也是自得其乐!
下午时分,林琳带着傅安出了商场,兜兜转转中,却来到了一处园林之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带着些许古韵,傅安神色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
不过仿品始终是仿品,这园林毕竟是现在建造的,到底没有古时的那般灵韵,再加上那不远处,吵吵嚷嚷的小吃摊子,更是充满了现代的气息。
“安安,快过来,这个超级好吃!”林琳在不远处的一个烤串摊子上,向着傅安招着手。
傅安见此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不知道林琳怎么吃得下如此多的东西,正想迈着步子向林琳的方向走去,却见清风微扬,隐约中可以听到一阵缥缈的琴声。
傅安动了动耳朵,愣在了原地,这曲子乃是昔日赏雪时,他与兄长所做,未曾外传,又如何会在这个世界响起,如此想着,傅安紧抿着唇,神色有些恍惚地向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安安,莫安!”一旁的林琳见傅安突然拔腿就走,再叫了几声,他未曾答应后,蹬了蹬脚,跟了上去。
寒冬时节,湖水冰封,那低垂的杨柳上也沾满了还未化去的冰霜,走过一座白石雕成,很是精致的石桥,一座水榭便出现在了傅安的眼帘之中。
慢慢地走近,且见那水榭当中,正有一人临风而坐,墨发长垂,一袭青衫,一把瑶琴,面容清俊宛若九天谪仙,黑眸似寒潭带着几分凛冽,狂傲不羁,像极了那魏晋的狂士。
每走近一步,傅安的心便颤抖一分,这人真是像极那千年之前,他那投笔从戎的兄长,既然他可以来到这千年后的现代,那么兄长是不是也会来到这儿呢?
“大哥?”傅安低低地叫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