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冷冷的风吹进禁制已开的洞府，苏择桐仍然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萧沈。
“什么时候开始？”
萧沈突然启唇说道，冰冷的声音夹杂了一丝苏择桐听不懂的情绪。
“什么？”苏择桐还没反应过来。
萧沈将酒壶随手扔在桌子上，站起身，透过有些松垮的黑衫隐约能看见他健硕的胸膛，宽肩窄腰，完美的身材比例此时却给了苏择桐极大的压迫感。
她忍住没有退后，漂亮的眼睛坚定地看着萧沈，说道：“就从今天开始。”
萧沈未多言语，只是说道：“你知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以为苏择桐这样就会怕了，没想到苏择桐执剑看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澈。
微风将苏择桐额间的碎发吹拂，墨一般的黑色发丝飘浮在空中，萧沈低头轻笑一声。“还去试炼场？”
“不必了，就在这外面。”
萧沈的洞府处于山的边缘，向山下走，正好有一处无人之地，宛如一处洞窟，场地足够二人比试了。
“只比试剑法？”萧沈问道。
苏择桐握着剑，“不用顾忌，我都可以。”
苏择桐已经准备好被暴打一顿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话音刚落，萧沈的剑就落在了她的颈间，冰凉的剑贴着她的肌肤，苏择桐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气，萧沈出剑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呵。”萧沈收回剑，似嘲非嘲的冷哼了一声。
这也结束的太快了，苏择桐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重新来。”
苏择桐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她至少也要能接下萧沈一剑吧。
萧沈自在的挽了一个剑花，“可以。”
他看出苏择桐不会轻易罢休，萧沈合上剑鞘，示意苏择桐可以开始了。
苏择桐心中默念揽月清风剑谱，霎那间一道蓝色的光就从翻浪剑上浮现出来，并化作一道弯月飞向了萧沈。
萧沈有意让她一招，轻而易举地凝聚屏障挡掉了苏择桐的这一击，然后又是一剑横置在苏择桐的颈间。
这一次是合上了刀鞘的剑，粗糙的质感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你没学过身法吗？”在萧沈眼中，苏择桐此刻就像一个没有位移的迟钝剑客，不仅不能近了他的身，就连稍微躲避他的攻击都做不到。
苏择桐后退一步，也知道萧沈有意让着自己，“身法？我没学过。”
萧沈将剑收回，便走出了底层的石壁空洞，头也不回的对苏择桐说道：“等你学了身法再来和我切磋吧，我不屑与‘三岁孩童’打斗。”
苏择桐愣在原地，她确实只是怀着一腔热血就来找萧沈了，但二人的实力差距根本不在一个层级，她也明白萧沈的意思了，就是没有学习身法的她，不管剑法有多么出众，在他眼中都犹如三岁孩童，一只手都用不上就能将她击败。
现实也确实如此。
苏择桐将翻浪剑收好追出去，对萧沈说道：“等我学了身法还来找你！”
萧沈脚步一顿，微微侧头对跟上来的苏择桐说道：“不知道楚河是如何教导你的，若你是我徒弟，我教导你的第一个，就是身法。”
苏择桐听了眼睛顿时晶亮起来，“那你……”
“想都别想。”
萧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截了当的提前拒绝苏择桐。
苏择桐以为萧沈说这话的意思是有教自己身法的意思呢，没想到就是随口一说，顺便阴阳一下楚河罢了。
“宗门大比你有信心吗？”苏择桐问道。
萧沈斜视她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可能会大杀四方了。
“我觉得你应该是第一。”苏择桐提前预言，语气中带着笃定的信任。
“至少肯定在你所在的修为阶段是第一。”
苏择桐想了想又补充道。
萧沈听她如此说，眸子微沉，“你相信我？万一我被你的凌哥哥打败了呢。”
却没想到在萧沈印象中，本该对凌玉衡情根深种的苏择桐却不屑的笑了一声。
“若与他打斗的是个貌美的女修，恐怕他不过三招就会自诩绅士败下阵来。”
萧沈看向她，“你对他很失望？”当初能为凌玉衡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恐怕凌玉衡对她来说，应该比命还重要。
如今怎么反倒对凌玉衡嗤之以鼻了。
莫非是从沉睡中醒来，看到凌玉衡身边不仅多了一个自己的替身顾梓清，还多了一个没听说过的青梅竹马连黛娥，所以就对凌玉衡失望了？
“从来都没有希望，何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