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荷包的姑娘看起来是傅景昭,并且喜笑颜开。在整个长安城中,几乎所有人都认识的人可没几个,傅景昭是算一个的,虽然传说中傅景昭是个刁蛮跋扈的,但是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其他人必然是能赚到银子的。
傅景昭不明白为什么傅景阳会看中这些,明明府里头绣娘做的香囊是更为精致的,但是看着卖香囊的姑娘。长得十分标志,便觉得自己懂了些。
一家哥哥大概就是觉得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又不好意思上来搭讪,才打出来买香囊的旗号的吧?那可得好好照顾照顾生意。
于是乎,傅景昭财大气粗几乎把摊子上的香囊都包圆了,那兄弟三人和李靳每人怀里都揣了四五个香囊,各种颜色,各式各样的,不管绣花适不适合男子用。
傅景阳更是懵逼了,他不过是想要把妹妹的注意力从李靳身上吸引到自己身上罢了,怎么妹妹就把人家的荷包全买了,难不成昭儿真的喜欢?“这个姑娘以后你做的荷包就直接送到傅家去吧。”
那姑娘只觉得天上掉下来了馅饼,满脸欢喜却又不可置信的问道:“公子,您是认真的吗?”
“我三个说让你送过去你送过去就是了,银子自然不会少你的。”傅景昭自认为她猜得没错,对着傅景阳挤挤眼睛。
而傅景阳则是认为自己也猜对了妹妹的心思,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还摸了摸傅景昭的头:“乖妹妹,等会儿你若是看上什么了,直接跟三哥说就是,三哥全都买给你。”
就这样,兄妹二人心里想的内容明明是南辕北辙的,表面上却意外的契合在了一起。
一些人心思各异的逛着,傅景昭倒是收获颇丰,又买买买了不少东西。等下人们将傅景昭买的东西送到东篱居时,一群丫鬟们又沸腾了。自家姑娘这些诗人不知怎么回事,格外喜欢买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买回来几乎都赏给她们了。
傅景昭把东西分给了大家,然后就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奋笔疾书起来。忙了一个下午,直到丹若来喊她吃饭,才终于腾出时间休息一会儿。
傅景昭吃饭的时候,半夏去帮她收拾书房,看着一屋子厚厚一沓的纸上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难怪自家姑娘方才说,这些东西都要好好收起来,不能让旁人看见了,原来是姑娘嫌自己写的不好,怕人看见了笑话!
傅景昭吃完了晚饭,原本是在园子里散步的,走着走着又想到了一些点子,就要急匆匆的回了东篱居,一直忙活到五更天,才揉着眼睛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景昭没事儿就泡在书房里,用废的纸张越来越多。傅从安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些事情的,只感叹女儿长大了,若是傅景阳有傅景昭半分用功,也不至于现在还只是个秀才。
眼看着东篱居那边又抬出来一大筐废纸,傅从安欣慰的摸了摸胡子,然后拿起一根棍子去了傅景阳的未尽阁。
这个人傅景阳被自己的亲爹狠狠的批了一顿,还不知道为什么傅从安会突然来自己的院子督促他读书。
傅景昭这一夜睡得很香,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陆维雅现在已经彻底被禁足了,陆盼盼还在床上躺着,夏管家这几天忙着劝谏陆维雅,小日子简直舒服的不得了。
不过他昨夜做梦又想到几个好点子,今天还得记下来才对。傅景昭绞尽脑汁又写了一早上,吃完午饭就拿着厚厚一沓纸纸直奔未尽阁。
到了地方发现傅景阳没有在睡觉,而是苦哈哈的正在书房里背书,不禁啧啧称奇:“ 三哥三哥,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来你这儿居然瞧见你在背书?”
“快别说背书这两个字了,我现在听到这两个字都头疼。”傅景阳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也不知道父亲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提着棍子跑到我这儿让我好好读书。昭儿,三哥我心里苦啊。”
傅景昭笑得乐不可支,等笑够了,就神秘兮兮的问道:“三哥你想不想要以后不用再读书,不用再去背这些四书五经什么的了?”
“当然想呀!”傅景阳立即来了精神,神采奕奕的看着傅景昭,“小妹你是有什么办法吗?你若是有办法就快告诉三哥。”
“三哥,咱们家里大哥大嫂都是武将,二哥如今是御史,在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你看,文武都有了,咱家是不是还得要有一个赚钱的?”傅景昭笑眯眯道。她要做生意自然是想要把生意做大的没有人帮成可不行,在她看来,三哥就刚好。
傅景阳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昭儿,你说爹会同意吗?”
“怎么不会同意?”傅景昭自信满满地从怀里掏出那厚厚一沓纸,塞给傅景阳,“三哥,你还记得我昨天买那个院子吗?我说过我是想要开一个剧院的,这是我写的策划书,你先瞧瞧再说。”
“昭儿,你这字…”傅景阳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见傅景昭看着他,然后又连忙改口:“昭儿的字可是一股清流!”
傅景昭也不同他争辩自己的字怎么样,只示意傅景阳去看她的策划书。她写毛笔字是什么水平, 她自己还是清楚的,所以才会萌生请女先生这个想法。
“好好好,我看我看。”傅景阳这才低着头看了起来,原本只是想着哄妹妹高兴,随便看一看的傅景阳在看了一页纸后,表情逐渐认真。
傅景阳的表情开始变得很郑重,手中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纸,好像有千斤重一样。越往后看傅景阳的眼睛越来越亮了,直到看完了最后一页纸,还有些意犹未尽,抬起头看着傅景昭,“小妹,这些东西真的是你写的吗?”
“当然!”傅景昭有些得瑟,从傅景阳手中拿过那一沓纸,十分宝贝的收好,然后笑着看着傅景阳,“三哥,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些法子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