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池老爷子安排的司机来了。
莫黎磨磨蹭蹭刚起床,一脸极其不情愿的化妆换衣服准备吃饭出门。
“莫小姐,您要是不想去就跟池老先生说,老先生肯定不会为难您的。”
莫黎有气无力的回答,“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我不想去,可是爷爷不同意。”
她也知道池老爷子执意让自己去机场是什么意思,可纵使那个假的池黎过得多好,这一切貌似跟莫黎一点关系都没有。
莫黎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对池家的一丝恨意,反倒是很清醒莫文国跟周静年能够收养自己。
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两人估计她现在早就已经死在了路边。
“那……”素樱不好在说什么,“您就去看看吧。”
“我走了,一会见。”
莫黎穿上高跟鞋对着素樱挥挥手钻进了车子,素樱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样子以后真的能接手池家的这么大的产业?
她开始对池老爷子的看人眼光产生了很大的怀疑,莫黎似乎不行。
到达的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左右了,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出口厅正对面,让莫黎有个绝佳的视线能看到里面出来的人。
今天的机场比往常更要热闹一点,路边临时停车位全部已经占满了,而且十辆车子里就有八辆是豪车。
还有几辆商用的SUV,而且已经有记者在树荫下等候。
这架势莫黎看得说实话有些夸张了,不就是接个人,还至于出动记者?
“她什么出来?”
莫黎懒散的靠在后座上,头靠着玻璃窗户,上下眼皮打架,都快要睡着了,说好的十点到,现在都十点二十了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根本就没回来吧?
司机也不知道池黎什么时候会出来。
“抱歉大小姐,我不知道池小姐什么时候会出来,您耐心在等等。”
“等等等,等个p。”莫黎嘟嘟囔囔,调整了一下坐姿。
没见到人司机肯定是不会带着她离开的,只好继续等着。
十点三十分,原本安静的机场突然开始变得骚动,莫黎就看见了一群记者像玩命似的扛着摄像机冲到了机场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突然发动了车子,莫黎愣了几秒。
“我们不看了?”
“池小姐从后门出来了。”
司机刚接到消息,机场是有后门的,一般都是用来走特殊人群,但前提那是私人飞机的专属通道。
好家伙,莫黎心里默默算着,池家果然是有钱,私人飞机,专属通道。
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上层生活。
司机饶了一圈,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树下,后门人并不多,但莫黎看见了池州雄还有顾延烨?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看样子是同时在等人。
顾延烨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原本一直向后梳的头发今天竟然散在额前,阳光将他笼罩,那深邃黑眸带着期盼的神情是莫黎从未见到过的。
他虽面无表情,可莫黎跟他在一起生活六年了,即便是没有感情也很熟悉他的小动作。
顾延烨在紧张,她不明白,不就是接池黎,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就在莫黎胡思乱想的时候,池黎出来了。
她穿着刚刚过膝的黑色裙子,栗色的长发卷翘随意散在胸前,娇小的脸上挂着一幅墨镜挡住眉眼,刺眼的阳光掠夺过她半张脸,最后落在殷红的薄唇上。
身后还跟这样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为她撑着伞。
池黎全身上下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爸!”
池黎喊了一声池州雄,摘下墨镜朝他跑了过去,一把将男人抱住。
“池先生。”
翟哲明依旧跟在池黎的身后,恭敬的唤了一声。
摘下眼镜的那一刻,莫黎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人跟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只是那双胆怯的双眼此时却变得充满了自信。
两人的人生就这么改变了,就连眼神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池州雄抱了抱池黎,“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池黎娇嗔的笑了笑,挽住池州雄的手臂。
“爸,您就别夸我了。”她眼神看见了站在池州雄身边的男人,眼神一亮,“这位是?”
顾延烨听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话,暗自皱了皱眉。
池州雄急忙接话,“这位是顾少爷,把你从车祸大火里就出来的人,你忘了吗?”
“大……大火?”
当时出国的太匆忙,假池黎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池黎会住院,也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
顾延烨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池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可能是时间太久,也可能是长大了变了样子。
“你看我这脑子。”池州雄一笑,“我忘了,黎黎出车祸以后失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了。”
莫黎在远处听不到三个人的交谈什么,只是看见顾延烨的表情在见到池黎的时候竟然变得有些柔。软起来。
原本沉静的那颗心竟然开始痛了起来。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得知他跟穆珊珊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心里只有愤怒跟被背叛的欺骗感,却没任何心痛,那是因为她知道顾延烨根本就不爱穆珊珊。
可这个池黎呢……
池黎一瞥一笑都带着自信优雅,好像真的是个大小姐。莫黎心里竟然开始有些嫉妒悄然升起,这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池老爷子是个过来人,他让莫黎来并不是让她看池黎这些年过的有多好。而是,想要让她看看原本属于她的富贵生活被人夺取那种不甘心。
莫黎回神之际面前已经没人了,只剩下远处的汽车的尾灯。
“咚咚咚——”
汽车玻璃被敲响,莫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了。
傅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此时正俯身一张英俊的脸几乎是贴着玻璃,对着车内的人正在微笑。
“你怎么来了?”
莫黎降下车窗,上次发生那件事情以后,莫黎就不在称呼他为学长。
傅予安从玻璃缝把手伸进来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