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神色微闪，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既然你也这么想，事情就好解决的，廷烨那边不是问题，在这之前你先签字。”
说完，他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推出来的那一刻很是扎眼。
莫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没有想到会已这样一种方式出现。
“是他的意思？”
纸张上面的字让她很难不去注意。
“签字以后，你们就没有关系，是谁的意思又有什么重要的。”顾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在浪费时间，盼着莫黎签名后就离他两个儿子远一点。
傅予安的身份永远都是一个秘密。
莫黎看着离婚协议书，心尖尖都在颤抖。
她闷闷的问道：“所以是他，对吗？”
顾山沉默不语，但在莫黎看来，他是默认了。
莫黎垂眸，心里头跟针扎过来了似的，疼痛难忍。
她深呼吸，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旁的笔。
她捏的很用力，指尖微微泛红的。
莫黎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两个字仿佛用了全身的戾气。
原以为离婚之后就是解脱，亲下名字的那一刻，心脏痛的难以呼吸。
六年的时间转眼即逝，一张纸可以划清两个人的关系。
“这笔钱算是顾家给你的损失，一千万不多，也是你应该拿的。”顾山看着已经签好名字的额离婚协议书，满是沟壑的面庞露出了一丝笑容。
莫黎盯着桌面上那一张一千万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咬着牙摇头。
“离婚是我自愿。”莫黎是不想连自己最后一点自尊都被这区区一千万给收买了。
当初嫁入顾家的时候，她满心都是顾廷烨，别人怎么看待一点都不在意。
的确，当初她做到了。
“莫黎，你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有了这一千万，起码能够保证你的日常生活，我不希望别人说我顾家一点钱都拿不出来。”顾山不会关心莫黎的生活会怎么样，他这么做也只是不想给顾家丢人。
莫黎原本还想再推辞，但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
顾山扔下那一张支票，就已经离开了。
莫黎呆坐在位置上，神色黯淡。
直到手机上的闹铃声响起，她浑浑噩噩的拿起桌面上的支票。
签字离婚之后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轻松，反倒觉得自己的生命中有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随着灵魂协议书一同被抽走了。
她走到工作室，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微微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布上了一层灰暗。
身后马路上不断响起的汽车鸣笛声，将她的意识逐渐拉回。
每个人都在很努力的生活啊。
莫黎离开了顾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穆姗姗的耳朵里。
还在住着院，一听到这个消息，她马上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穆姗姗双手死死的抓着把手，激动的眼睛都在发亮。
“是的，我亲眼看见顾先生手上拿着离婚协议书出来。”
穆姗姗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难掩激动，松开了手，随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柔的动作一下，接着一下。
顾老爷子陷入了昏迷，莫黎那边也已经离了婚，离自己成为顾家少奶奶已经不远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份协议书上，顾廷烨有没有签字。
“你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穆姗姗知道，自己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前进一步，只有这样才不算是浪费这一个好的时机。
从她住院到现在为止，顾廷烨来医院不过也就两次最近的那一次，还是因为老爷子才来。
一想到这一些，他眼中的光亮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悦。
不过那些事情所带来的一些不悦，早就被他们离婚的消息给取代了。
“姗姗，我给你带了些补品，你赶紧喝了，补补身体。”高英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
穆姗姗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随后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一见这高音，她的声调往上扬了几分，亲昵地上前挽着他的胳膊。
高英在这段时间也习惯了他这么亲昵的动作，伸手微微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将她搀扶着走到了病床边上坐下。
对高英来说重要的不是穆姗姗，而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最近孩子怎么样还健康码，警察应该有一直在做的吧？”高英看着她圆润了不少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只有她吃的好，睡得好，自己的孙子在肚子里也才能过得好啊。
穆姗姗点了点头，羞涩地露出一抹笑容：“伯母给我安排的这么完善，医生护士也都很尽力，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说完后，她脸上的微笑缓慢的沉了下来，随后抬起眼睛，时不时的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高英。
高英被她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一只手落在手臂上，来回搓动了两下。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高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穆姗姗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最后在她的视线下幽幽的叹了口气。
见她这副模样，高英也就知道了，她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你都快要是顾家的人了，我们就是一家人。”说话间，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穆姗姗肚子里的孩子。
穆姗姗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最后看着她缓缓开口：“我一个朋友在进攻一家咖啡厅的时候，恰好看到顾伯父和莫黎在一起。”
说到这她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高英，见她眉毛微微跳动，一脸难以忍受的模样。
“我让我朋友仔细听一听他们交谈的内容，没想到被我知道了一件事，伯父是去找莫里签离婚协议书，伯父手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已经有莫黎的签名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沉着的眉头立刻扬了起来，她转身一脸诧异的看着穆姗姗：“你说的都是真的？”
“莫黎那贱女人真的愿意签字离婚了？”高英的声音中带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