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他们两个人来警局干什么？
偏偏顾廷烨已经下了车，似乎对于来到这一个地方没有半点意外，他的目的地就是这个。
“车门打开。”
顾廷烨从车头绕来，莫黎没丧心病狂到当着人民警察秀恩爱，婉拒了：“我自己走就行。”
不过几步路，再加上自己上了药膏，走起路来只要不牵扯出太大幅度，便不会有事。
两个人迈进警局，一个支队长身份的男人走了过来。
“顾先生，你来了？人都已经关在里头了。”
人？
莫黎被顾廷烨握着手，带到里头去，隔着铁栅栏，与里头两个人四面相对。
在看到这两个人长相的第一时间，莫黎反应过来，不就是今天下午在她病房打架的那一对夫妻吗？
莫黎还以为早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被关在这里，还没有出去过。
在看到莫黎和顾廷烨以后，那一对夫妻扑了上来，“顾太太！顾太太实在不好意思，牵扯到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跟你先生说一下放过我们？”
“是啊是啊，我们也不是刻意的，就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根本顾不得其他人，一不小心就波及到你了，求求你，不要追究责任！”
莫黎意外的看向顾廷烨，顾廷烨脸色一直沉着，扫的那两个人汗流浃背，说不出话来。
顾廷烨侧头问她，“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莫黎不仅僵住，她是怎么考虑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从来没人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
今天在病房发生的事情，她早已经吞着苦水下去，只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结果，现在顾廷烨将她带到警局，问她是怎么考虑的，她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受害者是你，只要你愿意原谅他们，这件事情便既往不咎，但你要是不愿意原谅我们顾家也不是吃素的，让他们坐牢，蹲几个月的权力还是有的。”
这对夫妻面面相觑，瞬间脸色煞白，女人只差跪在地上给莫黎磕头。
莫黎眉头紧皱着，说不出来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顾廷烨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结果。
这件事情尽管明着说，是将选择权交给她，但实际上只是为了给她一个面子吧？
顾廷烨似乎看出来了莫黎的猜疑，平静的开口：“自己决断，只要你自己不觉得委屈，没人会怪你。”
真的？
莫黎难免意外，可见顾廷烨脸上的表情并不在意，心里的那一丝忐忑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道：“你们尽管是家务事了，可也影响到了别人，其今日受到波及的是，我下一次很可能就是别人了，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我需要你们一个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在公共场合，对对方大打出手。”
真要打架，这女人也是吃亏的一方倒还不如直接离婚来得实在。
“好好好！”女人点头如捣蒜，“顾太太你放心好了，我们曾经往后不会在公共场合打架了，也不会再波及到别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能原谅我！”
莫黎没什么好不原谅的，点了点头印了下来。
女人脸上有一阵狂喜，紧紧握住男人的手，两个人就打算这么直接从警局离开。
“等一下。”
女人僵硬的回头，有些后怕，小心翼翼的询问：“怎么了吗顾太太？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吗？”
莫黎目光落着他们两个人紧紧握着的手上，停顿了一下，道：“他不是已经出轨了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在乎他？难道你们打算重归于好？”
明明今天下午还一副恨不得要将对方撕碎的样子，结果转过脸来，又将手紧握在一起，上演着夫妻恩爱的好戏。
莫黎看不明白了。
女人反应过来，迅速甩开男人的手，“是啊，差点忘记了！这个老不死的，趁我在工作的时候偷腥，我今天下午也正好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脑子里乱成一团，才失去了理智的！都怪他！”
男人态度也一改，今天下午的生硬，变得十分顺从，一声不吭。
莫黎想了想，道：“既然都已经出轨了的男人要不得，他会爱上除了你以外另一个女人，那自然就会爱上别的，你们的感情已经变得不够平衡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放手。”
“对对对。”
莫黎说完，垂眸，自己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或许是有感而发。
“你们走吧。”莫黎淡淡开口，等到两个人一股脑的出去了以后，她抬头，径直撞上顾廷烨的深眸，男人黑色的眼眸如同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尽管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但永远都是一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态度，他那样看着莫黎，神色复杂。
莫黎回过神来，解释：“我只是有感而发，多嘴了两句，你别误会……”
顾廷烨和那个男人不一样，那个男人是婚期出轨，可顾廷烨是被逼无奈，更要紧的是，那张孕检的单子，或许代表着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再怎么劝服自己，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已经维持到了这么僵硬的地步。
她可以容忍顾廷烨宴会上每个出尘绝艳的美人当他的女伴，也可以容忍他们依偎在一起被报刊报道，说成是郎才女貌，她这个顾夫人要退位让贤。
她不在意，因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媒体报道的假象，但是穆珊珊，是真实存在的。
“是吗？你真的是有感而发吗？”顾廷烨语气平静中夹杂着一丝的复杂，莫黎来不及解释，他便大步离开。
她停顿在警局，听到后方警察聊天：“这一对夫妻还真是奇怪，明明是在医院里医闹大家被送进来的，看当时打架的态度，应该恨不得要撕碎了对方，但是等到来到警局以后，又马上变了。”
“是啊，确实有点奇怪，要说是被吓到了，应该是女的被吓到才对，但是这个男的从一开始不服气心狠手辣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细心体贴，真不像是因为小三而大打出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