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黎哑然了，跟顾延烨猜的没错，她不会也不懂，更不知道什么叫做诚意。
“既然池氏没诚意就算了。”顾延烨起身要走。
莫黎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薄唇微抿。
顾延烨一只手握住门把手，在外面等待的人看着门就要打开了心里想着这么快就谈判结束了？
门把手一点点向下压动。
“等等——”
门打开一条缝隙又被关上了。
“嗯？”顾延烨转身看着她。
“给我半个小时。”莫黎紧张的手心出汗，她不知道顾延烨会不会答应，概率有点低，这跟临时抱佛脚有什么区别？
顾延烨虽然没回话但用实际行动给她回答了，他坐回到了转椅上。
莫黎拿起第一版合同飞快的看着，几乎是一目十行，比上学的时候还要认真，内心却无力吐槽，如果这些功夫用到高三的时候说不定就就不用选择这个分数最低的专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从来没感觉时间过得会这么快，二十五分钟过去，就只剩下五分钟了。
办公室很安静，顾延烨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目光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莫黎的额间全都是冷汗，眼神无比专注。
“啪嗒——”
手机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丝短暂的宁静，他说：“时间到了。”
莫黎挣扎的就快速翻看了后面的几页，深吸一口气，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诚意、诚意……”她脑海里飞快转动，“我们池氏愿意三七开，行不行？”
顾延烨：“……”
她心里一紧这还不行？让步都这么多了，还要怎样？原本合同可是四六开。
“你这是跟我商量还是跟我讨价还价呢？”顾延烨把合同拿过来简单地扫了几眼重点，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
“发展呢？跟你们池氏合作有什么前途，据我所知，你们池氏主业房地产，副业商场，你们突然想要见接触新能源，我在你们池氏看不到未来。”
顾延烨就像是上课提问的老师，莫黎就像是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心里紧张的不行。
“发展……发展我们有钱算不算，可以提供你想要的基础设施。”
通俗来讲就是我们没脑子就出钱，没钱就出体力活，反正不管你们需要什么，我们尽量满足。
顾延烨放下合同，这是他这辈子谈合作以来接触到的最意想不到的事情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疯了浪费时间跟莫黎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
她就像是挤牙膏，不问就不答，也就是他，换个人早就走人了，还真等着问什么答什么？
“保证呢？用什么保证。”
莫黎要崩溃了，“我……”
顾延烨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别说人品，你的人品不值钱。”
莫黎如鲠在喉，“我交定金行不行，就当做保证，要是那赔了，钱我不要了，就当做额外的补偿了，你看行不行。”
“交多少？”
“一百万？”莫黎犹豫的说出口。
“……”
“两百万？”
“……”
“你要多少？”莫黎觉得这些钱够多了啊。
“回去，让你们部门负责经理来谈。”
经历了两个小时，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她沉着脸走了出来，外面的人纷纷感叹顾总真是冷漠无情，就连自己的前妻都给活路。
“莫小姐。”林文追了出去，“您跟顾总的合作。”
莫黎还沉浸在打击中，她觉得顾延烨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没听出来林文说的是顾总的合作而不是顾氏的合作。
“没事，没谈崩。”
林文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了，没谈崩也是没谈拢的意思。
“您慢走。”
莫黎离开了这个让她觉得失败的地方，回去以后她让李垚恶补了一下这项合作，然后让他去谈合作，她不敢跟公司的负责人说，怕丢人。
两三天的平静期，莫黎没事就去医院，池州雄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身体各项技能都稳定但却就是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意思。
最近天气不怎么好，又开始断断续续下雨，天总是阴沉沉的，天空就好像被一块灰黄色的布给遮住了阳光。
李垚告诉她谈判的结果并不顺利，因为他去的时候也有别人在场，这个项目并不是池家一个人想要争夺。
怎么说，大家对这个新的项目都很感兴趣，一方面是觉得就有市场，一方面又觉得是因为是顾家要做，跟着顾家绝对不会赔本，就算是赔了也能趁机接触到顾家，用钱砸出一条人脉路，完全不亏。
VIP病房什么都有，还有个外阳台，莫黎怕讲话的声音打扰到了沉睡的池州雄干脆来到了阳光台上，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风一处冷的人打颤。
“那怎么办？”莫黎靠着围栏，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几滴雨，瞭望远方。
李垚有些难开口，“今天晚上有个饭局，负责人都会去，林文特意告诉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饭局上要是让顾延烨开心了说点什么他不答应？李垚也知道林文肯定是受人指使，不然他怎么敢擅作主张。
莫黎不想去，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合作的事情肯定是彻底黄了，别说六个月搞定了， 就是六十月也搞不定。
“我晚上跟你一起去。”李垚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陪着莫黎的，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个女人，还什么也不懂，去了让人骗的可能性太大了。
“算了，我自己去吧。”莫黎觉得顾延烨并不想看见李垚，很有可能这场饭局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
“我知道你关心我。”她打断了李垚的话，“没关系，反正我们也……做过夫妻，没什么的。”
李垚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久久不语。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莫黎说了个好字就没再说话了，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豆大般的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听的人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