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董事会的人满意的走人了，办公室里就剩下莫黎跟李垚两人。
“看看合同？”李垚坐在了她对面，把合同推到她面前。
莫黎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写着抗拒两个字，在李垚注视下她打开了合同，黑纸白字上面的写的字组合在一起她仿佛一个字都不认识了。
半个小时过去，第一页她还没看完。
李垚安耐不住了，从她手里把合同抽过来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然后接着下一页在下一页。
四十分钟过去莫黎就看了四十分钟手机。
“看完了，你放弃吧，回家吧。”李垚把合同随手一放。
“啊？”莫黎手机上操控的游戏一下子黑屏了死了，“还没开始怎么就放弃了。”
李垚挑拣重点说道：“新能源你了解多少？”
莫黎如实摇头，“不了解。”
李垚睨她，虽然早就猜到了是个回答，但从莫黎口中听到这个回答还是没忍住吐槽：“你什么都不懂，你去了怎么说，给人家吹牛皮吗？新能源，电动汽车，怪不得买你们池是的股票会赔了这么多钱，你们不是做房地产的吗？干嘛要做汽车？这不是明摆着跟顾家抢生意，费力不讨好。”
莫黎沉默不说话，意思是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总而言之就是问了跟没问没区别。
“算了，去了再说吧，说不定我运气好，对方一看我觉得我带着真诚来得就答应了。”
李垚：“……”
“去吧，你给对方打电话然后告诉他们我们两点钟过去。”莫黎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她的5v5游戏对抗，完全不把合同放在眼里。
“我也不知道你们池家这是具体要干什么，反正你去了自己注意点，说话客气点，说不定对方还真的能被你的真诚打动，然后跟你合作。”
李垚把整理好的合同放在一个文件夹里递给莫黎，车钥匙交给了她，对方合作的人也是个神经病，只让一个人去，不能带着助理，说什么是助理容易影响谈合作的细节。
可能是看准了莫黎是个傻子好骗，怕她带个帮手来。
莫黎接过文件随手就扔到了副驾驶，自己进了驾驶室，“我知道了，啰里啰嗦，你原来话也没这么多。”
李垚：“……”话多了也是错。
当然，莫黎还不知道她自己去的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对面合作的人究竟是谁，但凡她有点脑子从电脑记录上查一查就知道对方为什么执意让她一个人去了。
可惜她并没有这么做，蠢得要死。
试验地在郊区，毕竟市内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让他们来搞科研，寸金寸土的地方开发房地产还来不及，空出来做不知道有没有前途的地方，那就是扯淡。
“前方左转，距离目的地八百米。”导航的声音提示莫黎马上就要到了。
这边都是泥泞的土路，很难走，莫黎开着车像是开了一辆跑跑卡丁车都快要颠的上天了。
前面有个一号门，莫黎记得李垚说过是从一号门进去再到二号门后面就是办公室。
两点钟已经不是午休的时候了，庞大的工地上很多人来回路过，一旁的厂子里停着几辆还没上市的车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汽油的味道。
莫黎看得起劲，车速也不快。
没等到了二号门就被拦下了，“里面不能通车了，麻烦一旁停一下车。”
穿着工装的男人手里拿着螺丝刀脸上沾满了机油不知道从里出来拦住了莫黎，示意她把车子停在一旁。
莫黎照做，下地的那一刻铺面而来的浓重的机油味差点让她吐出来，脚下是泥泞的土路，幸好没穿高跟鞋，不然这会鞋跟得扎进去拔不出来了。
“你好，我是池氏集团来谈合作的。”她自我介绍。
面前的男人点了根烟，上下扫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别跟我说，我不管这一块，你自己去后面吧。”说完人就走了，没给莫黎一个好脸色。
莫黎莫名其妙，怎么了，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吧？怎么就敌意这么大。
踩着泥坑一步一个脚印到穿过二号门后面终于有了水泥路，莫黎的白色鞋子也变成了黄褐色，鞋子旁边的泥巴甩都甩不掉，而且空地上听着好几辆车，她瞬间感觉自己被骗了，凭什么别人能开车进来？
赤果果的针对人啊这不就？
莫黎跺了跺脚泥巴纹丝不动，好像是用502黏在了上面。
算了，就这样吧，看淡了。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轻咳了几声给自己打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身进，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怎么回事。
莫黎在门口愣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里面有好几个人，他们都站着看着背身站在窗户边的男人。
只是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这不是顾延烨吗？莫黎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跑而过，完了林文在一旁捕捉到了莫黎眼里的震惊，低下头忍不住憋笑。
男人回头，莫黎视线不自觉的向上移动，立即对上了顾延烨正盯着自己看的幽深眸子。
莫黎满脑子疑问冲破天际，什么意思？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她在哪里？是不是还没睡醒，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的感觉瞬间席卷大脑。
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这种感觉比出门踩了屎的感觉还要差。
顾延烨紧紧盯着她，纯黑的眸子泛着幽暗的光，狠的不生吞了面前站着的女人，。
“你、你好，我是池氏来谈合作的人，我叫莫黎。”
公私分明，莫黎这一点还懂得，她说话的时候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宁愿这一刻是个哑巴。
顾延烨轻笑，顺势接话，“你好，我是你的合作方，顾延烨。”他的声音极其平静，伸出了右手。
莫黎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知道这只手的力气多大，曾经差点掐死自己，接还是不接？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什么意思啊，也没人说合作的人是顾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