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热闹的办公室，现在变得异常冰冷，随着黄昏的到来，天空泛红，拉长了整栋大楼的影子，像是要吞噬周围的所有的建筑。
莫黎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所有人都走了，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她算是真的明白什么意思了。
“叮——”
她拿出手机，一条顾延烨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莫黎气的差点摔了手机，狗男人，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又一条短信进来——我在老地方，等你，道歉。
璀璨，这栋承载着无数富人梦想的大楼，夜晚的璀璨总是人满为患，莫黎来到一楼大厅，她没走后面的门，因为她的贵宾卡已经失效，没有资格在从后面VIP通道口进去，只能走前面。
她知道，这就是顾延烨对自己警告，无声的说，你看，没了我你什么都享受不到，金钱、权利、地位，甚至是人脉，你什么都没有。
“莫小姐，请您在这里稍等。”服务生将她带到了二十七楼，却没让她进去。
“他在干什么？”莫黎一把拉住服务生的手，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的花枝招展的服务生，还是上次那位，只不过她这次换了裙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裙子，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服务生。
璀璨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额这么干净，背地里的肮脏的交易数不胜数，莫黎没体验过，不代表不知道。
服务生把她的手扶开，长长的指甲慢慢滑过她的手背，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笑道：“抱歉啊，莫小姐，我也不知道，少爷只是交代让您在这里等待，不能随便走动。”
“那你总要告诉我等多久？我不能在这里等一晚上吧？”莫黎收回了手，扫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被指甲划过的红色的印记。
服务生难为情道：“莫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哪里知道少爷的行程呢。”
“你……”她明显就是知道不说，故意的。
“莫黎，你这样对待我的女人，不合适吧？”喻宏杨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伸手拦住了面前的服务生，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
莫黎：“……”
看着两人的动作，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什么情况，喻宏杨看上了一个服务生？
“莫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服务生娇嗔语气让莫黎胃里一阵恶心。
“你在这里等着吧，他要见你，自然就会让你进去。”喻宏杨搂着服务生的腰准备走，“哦对，提醒你一下，他现在心情非常差，你最好想想，怎么能讨好他才是正事，不要出了什么事情就想着跑。”
说完，两个人拥簇着进了电梯。
“跑？”莫黎不明白，冲到电梯门口，想要问个清楚，“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喻宏杨只留给一个神秘的微笑。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莫黎从站着，到把拐杖放到一旁，坐在台阶上，终于，面前的门缓缓开了。
“莫小姐，顾总请您进去。”林文从里面出来。
莫黎做的腿脚都麻了，艰难的撑着拐杖站起来。
林文不敢上前搀扶，只能小声的说道：“您就给顾总道歉，他一定不会怎么样的。”
莫黎冷笑，凭什么道歉？
“莫小姐，您就别钻牛角尖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您是斗不过顾总的，何必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呢？顾总还是还疼您的！”林文无声叹息，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里面的人听到了。
“谢谢。”莫黎知道林文是为了自己好，这个时候能还能关心的她的人，估计没几个了，现在见了她就像是见到鬼了，不跑就算给面子了。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进去，林文无奈摇头，关上了门，乘坐电梯离开了。
夜晚的露台温度很低，风一吹，瑟瑟发抖，
顾延延就坐在前面不远处的黑色真皮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似乎已经做好两人的谈判。
莫黎来到他面前，才一天没见，这个男人又恢复到了昔日一脸冰冷的样子。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那些柔情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莫黎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平淡的询问。
“你想干什么？”顾延烨放下咖啡杯，反问：“想要杀了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杀了你？”
“如果，顾山真的是当年的凶手，我就是凶手的儿子，你想怎么办？你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不就是报仇吗？现在轮到我了，你想怎么报仇？”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被我说中了吗？”顾延烨挑衅地看着她。
莫黎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立了起来，说实话，她真的没想要顾延烨怎么样，毕竟那场车祸，她也没死，只是想要个真相而已。
可他为什么说话要这么咄咄逼人，非要把人逼到绝境就开心了吗？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所以呢？昨天晚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追问。
莫黎被噎的无语，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被人逼问道那种程度，难道就连发火生气都不可以吗？
半晌，顾延烨又说：“给我道歉，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莫黎像是出现了幻听，“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道歉的人是我，难道不是你们顾家应给我道歉吗？”
她简直不可相信，竟然有人要求受害者给施暴者道歉，这是什么歪理，世界上还有没有枉法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随着她激烈的话语落下，面前的男人表情发生了质的变化，眼神忽然犀利起来，纯黑的眸子里倒影出周围灯光的色彩，像是一把刀要杀了她一样。
“莫黎，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他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