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是陪着莫黎一起来璀璨的,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女人来,顾延烨不知道最近在什么,前一天人还在国内,后一天人就已经在纽约最繁华的街上了。
“莫总。”邵墨今天是赔礼道歉的,态度很是客气,还给带来了礼物。
精致的丝绒黑色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串全钻的手链,价值连城,绝对不低于七位数。
“心意我领了,礼物就算了,太贵重了。”莫黎微微一笑,拒绝了礼物。
邵墨没说什么,“邵远,给莫总道歉。”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身边不服的少年。
邵远蹙眉,心不甘,情不愿,迫于压力,还是站起来端着一杯酒,看向莫黎,“对不起。”他生硬的说了三个字,没了下文,一口干了酒,然后就坐下了,侧头,目光不愿意在看她一眼,显然心里不知道怎么骂人呢。
莫黎笑笑不说话,“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好,不能喝酒,以茶代酒,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邵墨巴不得她说这句话呢,端起茶杯跟她碰了一下,结下的梁子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总而言之,事情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
一顿饭过后,各回各家,李垚打开车门,让莫黎上车,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起下来的邵墨叫住了她。
“莫总,我这里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他把一个黑色的纸袋子递给莫黎,里面的东西有点分量。
“这是什么?”莫黎想要打开看看,该不会是钱,不对,也不可能这么轻,那就是支票?银行卡?送礼这种好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这钱她可不能收。
邵墨制止了她打开的动作,就算是现在打开了也看不到什么。
“还是回去看吧,您放心,绝对不是什么违法的东西,不用感谢我,就当做给你的赔礼了。”
邵远的司机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邵墨上车离开。
莫黎请清蹙眉,颠了颠黑色的手提袋,里面传来几声“咔哒咔哒”碰撞声。
“哥,我们为什么要管他们的事情。”邵远不解的问,今天道歉的事情他就已经很不情愿了,给一个女人道歉,凭什么?
邵墨带着玩味的笑容,黑眸浮现出一抹冷意,像是毒蛇阴冷,莫黎看见里面的东西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不用感谢他。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当年车祸的那个人,她是真的池黎,莫黎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后来被人收养改的。”
邵远吃惊,“她……那场车祸她竟然真的没死,命真大。”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哥哥把拿东西交给她的意义是什么,“哥,你跟傅予安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那为什么要……”
“好?”邵墨冷嗤:“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好?”
“……”
不好吗?邵远看着他哥哥脸上慢慢浮现的冷意,不敢多问了。
对于傅予安的,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少年时期的邵墨可比现在的邵远要调皮多了,邵父没办法只能把邵墨送到了偏远落后的地方,希望他可以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生活过得多好,比起那些什么都没有,上学吃饭都是问题的贫困生来说,他是生活在温室里的一朵花。
谁能想到,邵墨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没体会到自己父亲的用心良苦,反倒是干脆顺水推舟,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紧紧靠着自己,真的在贫困落后的小地方生活的还不错。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同样叛逆期,阴沉不定的傅予安,两个人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交谈甚欢,称霸了整个高中,不学好的事情都做了,邵远从小跟邵墨的关系很好,想的狠了,他就自己偷偷让司机送他去邵墨学校找他,也认识了傅予安。
后来,邵远那个时候还小,才十岁出头,某一天,邵墨回来了,开始乖乖接受父亲的安排,去了国外上学,回来按部就班的接手公司,只不过那个时候,邵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提及起来傅予安三个字。
在他的记忆中,傅予安高高瘦瘦,长得特别“漂亮”。虽然,这两个字形容男人有些过分了,但是,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违和,他就是那种又漂亮,又帅气的男人,可以用精致两个字来形容。
在那种落后的小地方,他的容貌可是家喻户晓,也跟那个小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好像大城市才是他的归宿。
再后来,邵远无意之间跟着邵墨去医院找傅予安见过一次她那病入膏肓的母亲,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好看的原因,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瘦骨嶙峋,瘦的颧骨高高凸出,那双眼睛却明亮有神,完全不像是将死之人。
傅予安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颜值,时隔好几年,傅予安在她母亲去世以后也没了消息,在次出现在他视线的时候,就是他成了当红流量的明星。
邵远结束了回想,薄唇微抿,本来好像再问点什么,邵墨的脸色却阴沉沉,令人不寒而已,他也不敢多话了。
车子一路行驶,离开了A市——
邵墨一路沉默不语,侧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公交车站台广告窗上是一个男人代言的奢侈品照片。
男人面色冷峻,五官精致,看不出任何瑕疵,手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
“停车!”邵墨突然出声。
司机踩下刹车,停在了公交站台旁,漆黑的夜色,一盏冰冷的路灯照耀着公交车站台,零星的光洒在了照片男人的脸上,添加了几分生气。
司机不敢多话,邵远却是看着自己的哥哥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怒意,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心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来回抓挠,想要知道真相,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邵墨看了好一会,一根烟过后,他才让司机把车子开走。
半截燃烧烟草被无情的丢出了窗外,落在地下溅起几个挣扎的花火,随后一缕白烟过后,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