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一路来到楼上,侍者大概已经清楚了她的身份。这个女人竟然是大老板的人!好在刚刚自己没有说错什么话,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这些画,您也喜欢吗?”侍者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不仅仅是喜欢,莫黎恨不得现在就摘下来带回去收藏,她从来没想到过顾延烨竟然会这么没品味的把画挂在这里,简直太太太浪费了,好吗!
心里激动,表情却压制着平淡,微微颔首,指着眼前的画,淡淡的说道:“就这些,跟楼下那些全都给我摘下来。”
莫黎说完,心里一阵痛快,好像把心里压抑许久的心事给发泄出来了。
侍者擦了擦冷汗,大老板的女人果然不一样,明明想笑,却非要憋着,不让人轻易看出喜怒哀乐的反应,真是……影帝级别的人物。
忽略莫她淡淡上扬的唇角以外,绝对不可能有人看得出来,莫黎现在心里快要乐开了花,宛如中了五百亿的彩票,不——这些五百亿的彩票都不能比较。
在她的心里,这些画是无价之宝,是她们大学期间每个人心中的梦想,谁知道,能在这种地方发现,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画给带回去。
此时包间的男人还不知道,等他出来以后,会发现这两层楼上的挂着的画全都空了。
“你们家莫黎跟邵墨可真是做了一个很好地交易。”喻宏杨喝了一口红酒。
顾延烨并不是很清楚莫黎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跟一个不熟悉的邵墨合作,据他了解,邵墨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文质彬彬的样子,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阴险,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顾家跟邵家从爷爷辈就有过合作,这么多年下来,到了他们这一辈接手,自然也保持着必要的基本联系,顾延烨性格冷淡,向来很少跟人交好,跟邵墨有联系,完全是因为没办法的办法。
“什么交易?”他问。
喻宏杨笑道:“邵墨答应帮他查车祸的事情,她答应邵墨帮他把傅予安送到他身边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傅予安跟邵墨是怎么认识的?按道理来说,邵墨这种身份,在傅予安没成名之前,两个人不可能有任何交易的。”
喻宏杨当然不知道傅予安就是顾山的私生子,也是面前这位同父异母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事情就是这么狗血朴实又无华,这年头,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摄。
傅予安的成长绝大部分跟顾山私下的帮助是少不了任何关系的,没有顾山,即便是傅予安再优秀,再完美,最多是个长得漂亮的艺人,影帝?那简直想都不要想,影帝不是这么好做的。
还有刘立,从他还没火之前的出道的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刘立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比傅予安大了六岁,在他没出道之前,刘立已经是一个很红艺人的经纪人,距离金牌经纪人也差不了多少,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前途的艺人,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给他做经纪人。
要说不是顾山在背后搞的鬼,说出去不可能有人相信,成为影帝的傅予安,有一半也是刘立在背后推波助澜,刘立也是顾山的人。
“他们……”顾延烨沉默了一会,神情微变,缓缓开口,“邵墨跟傅予安高中是同学,你不知道吗?”
“……”喻宏杨端着酒杯,差点扔了出去,表情大惊:“同、同学?老顾,你别开玩笑了,他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不是调查过傅予安吗?他就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出来的,邵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他是同学。”
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从幼儿园就是在私立的贵族学校,小学、初中、乃至高中都是一所学校,这里只能接受有钱有地位的人,直到大学,这些人才会分道扬镳。
傅予安这个人,喻宏杨几乎在上学期间完全是没有印象的,他敢发誓,他绝对不是私立学校的学生,怎么可能是高中同学?
“不,邵墨的高中并不是在私立学校的,而是在郊区的一所普通高中。”顾延烨解释。
喻宏杨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的高中时代,无非像是大多数富家子弟,吃喝玩乐,享受生活,哪里会在意别人的生活,顾延烨跟他不同,高中未毕业,就已经跟着顾山开始学习怎么接受顾家的生意。
别人的高中,除了上课,私下生活丰富多彩,而顾延烨,不仅仅要上课,周末休息的时间还要跟着顾山去公司开始学习管理,他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彻底顶替顾山的位置,碍于年纪小怕众人不服,顾山硬是等待了他大学毕业,才彻底宣布顾家完全交给顾延烨来管理的消息。
喻宏杨仔细想了一会,觉得顾延烨说的好像有道理,高中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纸醉金迷过来的,当然不会管邵墨是个干什么的。
“那你怎么确定他跟傅予安一定会认识?”
“高三那年,我跟着顾山去邵家参加过邵远的生日宴会,那个时候并没有见到邵墨,我无意间听到邵墨跟邵伯父说,为什么要哥哥去那么远,那么穷的地方上学,问什么时候哥哥会回来。”
“邵家的人都这么狠心的吗?”喻宏杨忍不住感叹,脑海里不仅幻想,要是自己被送去那种地方应该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可能一分钟都没办法忍受跟一群无知小孩在一起上学。
贫富差异到底很多孩子心里成熟年纪差了一大截,当他们这群富人家孩子讨论成.人礼要几百万车的时候,穷人家的孩子只会想成.人礼的时候父母会不会带自己去吃一顿大餐,大学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用愁毕业工作,而是回家继承家业,穷人家的孩子还要经历无初次面试的失败。
“我想,邵远口中的哥哥应该就是邵墨了,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