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下手真的挺狠的,这么多天过去了,戚寒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脸现在还是有点鼻青脸肿。
看到我带着独孤澈回来,他眼睛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我猜他肯定是想打独孤澈一顿找回场子。
但被我制止了。
揍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算什么本事。
“阿姐,你终于肯回心转意了。”戚寒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幽怨。
我敷衍地哭了哭:“我留在那里,都是为了找到跟独孤澈解绑的方法,这些天委屈你了……”
戚寒冲上来抱着我呜呜呜哭了个痛快,但下一秒他就说要砍掉独孤澈的头。
“这样阿姐就再也跟他没有关系了,一劳永逸。”
这倒霉孩子,我还没跟独孤澈解绑呢,要他的命就是要我的命啊。
我只好再次陈述利弊,表明独孤澈很有用,戚寒才终于准许我留下他先养着。
为了安抚这个家伙,我顺口把镇国公卖了。
戚寒最近正跟镇国公斗的火热,我把镇国公的几个势力据点告诉了他,他立刻兴冲冲地跑去端人家的老巢了。
我也没闲着,我开始研究小皇帝的老巢。
巫族一脉之所以传承千年,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比如此刻,他们觉得他们只要瞒得很好,就可以让我永远找不到那只宝鼎。
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们低估了我们巫族血脉相连的力量。
只不过就是有些麻烦,寻找宝鼎需要开坛做法,然后用我的血做引子。
这玩意也不是说做一次法就能得出坐标定位的,它只是能给你一个大致的方向。
然后走一段路之后就得再做一次法。
于是在一次一次的做法之后,我的血几乎要耗尽了。
独孤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看到我苍白的脸,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
“看来你的血也不是很有用……”
……
我觉得戚寒想揍他的想法是没错的。
这人确实欠揍。
我没力气跟他废话,干脆堵上了他的嘴,继续前进。
我在皇宫一处荒废的宫殿下面找到一条密道,扛着独孤澈哼哧哼哧走进去。
但这家伙实在是太沉了,我的力气也即将用尽。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实在坚持不住,一不小心把他摔在了地上。
结果这家伙皱了皱眉,自己把嘴里的破布拿了下来:“杀人灭口之前,没必要再折磨我一顿。”
他义正言辞地说。
好像我在做什么不道德的事一样,我在救你啊大哥。
我气急败坏,干脆坐下来把一切和盘托出。
他忽然笑了,抓住我的手:“那还愣着干什么,一会儿戚寒的人要追上来了。”
于是我们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继续向前走。
他的脸因为中毒而黢黑,我的脸因为失血而煞白,一黑一白黑白双煞,在这幽深的密道里显得十分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他一手攥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
就在我想训斥他让他专心一点的时候,前面忽然闪起一丝亮光。
黝黑的石室里,巨大的石台上,玉制的小鼎里盛着千年前的鲜红血液。
宝鼎,找到了。
但我跟独孤澈却都已经脱力,连走上前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独孤澈更狗,抓着我来了一句:“全靠你了。”
然后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狗男人!
我把他丢在一边,走向宝鼎。
宝鼎有结界,去掉结界又费了我好大力气,最后把我老祖宗的血拿来给独孤澈喝的时候,我的这条命几乎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而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埋怨声:
“阿姐,你到底还是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