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婚!
李丽质似乎听见了有趣的事情,皇室怎么可能用指腹为婚来定亲。
她可是从来没有听见皇宫里有谁有这样的定亲的。
莫非是父王母后在糊弄此人!
一想到这里,李丽质倒是觉得林修有点可怜了。
话语说到此处,气氛有一些小尴尬。
李世民此时还未从先前林修的一番评价中回过神来,而是接着问道:“此事吾自然不会忘,一会儿再讲,吾想知道贤侄对玄武门一事,如何看待!”
听见叔父的话,林修直接被吓到酒醒。
“这个,不可说,不可说,百家人百种看法。”
林修随便说了一句,这样的重大事情,岂能是他一个人评价的。
“贤侄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是如何看待的,无关他人。”
李世民看着林修,他要看看林修敢不敢继续说下去。
看着叔父的样子,林修倒是察觉到,好像是在试探他的胆魄。
虽然这样的事情,议论可能是有杀头之过的,但是他林修无所畏惧。
何况,只是言谈而已,又不是什么惊天大事,就算传出去,他不认又如何!
“那好,那我就和叔父说说这玄武门之事。”
一听要讲故事,李丽质来了兴趣,玄武门,她有所耳闻,但是一直被父皇母后视作禁忌。
问谁都不敢说半个字,要是被人知道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一个乡下人敢说出什么!
“我可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件事可不是随便言语的,你可要想好再说!”
李丽质看着林修,认真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决不胡说,而是凭心去说。”
林修对着李丽质的好感倒是增加了不少,那言语之间多是对他的叮嘱和关心。
让他的心中荡起涟漪。
李丽质欣然一笑,正好,她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这事情我是真的不想说,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但是岳父让我说。”
“那么我就简要的说几句······啊······就几句。”
林修说着喝了一杯酒沉淀下气息来。
李承乾的心里是一紧,这可是杀头大事,此人竟然也敢言语。
要是说的不顺父王心意,那事情可就大了。
李承乾看了长孙无垢一眼。
长孙无垢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承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着,心里却已经有一些紧张了。
林修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话语整理一番。
“首先,定一个基调,在玄武门的事情上,圣上没有做错。”
一言就让人的眼前一亮,众人心里就是微微一沉。
“无论是从能力,业绩,威望等方面,圣上都是全面远超他大哥李建成的。”
“用屁股想想也知道皇位应该是由谁来做,对吧。”
林修神色严厉,言语之间却放荡不羁,引人发笑。
李丽质差点笑出声来,被李世民盯着的情况下,只能低头抿嘴一笑,这人想事情的地方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人家都是用头,他倒好,用那样的位置。
长孙无垢拉着李丽质的手,神色严厉三分,李丽质才看见父王那严肃的眼神,紧忙端正态度。
林修继续谈道:“咱们说说太子李建成这个人,才能平庸,又凶狠善妒,毫无帝王之风。”
“太子李建成为了确保自己能顺利登上帝位,和四弟李元吉狼狈为奸。”
“三番五次的陷害圣上,兄弟之情全无。”
“玄武门之变,也是因为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要伏杀圣上。”
“后来被眼线透露了风声,圣上才忍无可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说到底,是他李建成太无能,此乃最大罪过。”
李世民愣住了,竟然有人敢说李建成无能,林修为第一人。
怎么说李建成也是一代太子,为国家做了不少的事情,只是对权利过于执着,对于事情过于偏激。
此时林修也是认了真,继续言语道:“李建成无能是一点,但是最大的过错是太上皇李渊。”
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语,让四人后背一凉。
这要是让太上皇听见,林修性命必当不保。
李丽质脸色僵硬,偷偷的看了自己都父王一眼,李承乾紧忙对着妹妹摇头。
这个时候装作不懂最好,莫要去看父王的意思。
揣摩圣意,是最危险的事情。
长孙无垢心里也是一紧,当着圣上的面指责太上皇,实在是有所不妥啊。
但是还好,李世民并没有说什么,这接下来又不知要听见多少惊恐的语言了。
长孙无垢内心都在祈祷,可别说的太过份,也不要说到逆鳞啊。
林修没有管众人的脸色,继续道:“错其一,太上皇李渊做人原则就有问题,兄弟之间不公平待遇。”
“他觉得,嫡长子就理应继承,所以万事都偏袒李建成。”
“起兵之初,李渊曾答应圣上的太子之位,立下汗马功劳之后。”
“却食言,让李建成做了太子,此行为人不耻。”
说到这里,李世民心中一酸,这确实是父王承诺过的。
但是当他知道李建成成为太子之后,内心五味陈杂,不知如何言语,那岁月里。
他夜夜笙歌饮酒,却无人懂得他心中的酸楚。
没有他,怎么会这么快的开国!
可是,这一切都成为了别人的胜利果实了,他倒是成为了旁人了。
为此,李世民不由得饮酒一杯。
“岳父,我可说的不对了?”林修察觉,岳父心中似乎十分不爽。
“无妨,你继续。”李世民沉声说了一句,似乎在慢慢一点一点解开他心中的伤疤一般。
林修继续言语道:“错其二,猜忌心太重,对儿子采用帝王御人制衡之术。”
“为了防止太子提前抢夺他的位置,这李建成被立为太子后,只是辅助李渊学习江山社稷的管理。”
“根本没有实权,却把兵权给了圣上征战南北,这后果就是圣上在威望上远超李建成。”
“所以说,正是李渊一手早就太子李建成和圣上的矛盾不可调和的境地。”
“所以说,玄武门之变最大的错,不在太上皇李渊,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