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起身去看到底谁来了,就见院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打开露出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
看清来人,陈沐青有一丝隐秘的不喜,不动声色的朝张素芬看去,见她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变化,不由放心了些。
此时的陈中信回来,母女俩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这段时间里,陈沐青潜移默化的给母亲灌输了很多思想,对于这个所谓的丈夫也多了些想法。
这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顶多让她们有点惊讶而已,多的就没什么了。
陈中信发现母女俩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心里不悦,想到大姐陈中芳今日来找他时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变扭得很。
挑水的谢隽正好回来,远远就看到有人在他前面走,大概也猜出来是谁,想起他以往做的事,没有一丝想要和他交谈的想法。
默默的把水倒入缸里,谢隽识趣的准备离开,免得碍了人眼。
在陈沐青和张素芬两人的热情挽留下,谢隽实在推辞不过,坐下默默吃饭,期间没人说一句话。
只顾着吃眼前的东西,气氛着实尴尬了些,期间针对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陈中信想要发泄心中的憋闷,无端端的看到女儿那神色莫名的眼神,一下子萎靡了。
吃完一顿消化不良的饭,谢隽就顺势告辞了,跟陈沐青约定好明日去县里的时辰,就踏着月色回家了。
今日跟陈沐青说开了之后,他心情显然变好不少,原本沉闷闷的心思豁然开朗。
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睡了一个好觉,夜里不再辗转反侧,忧思多度。
谢隽离开,剩下三人的气氛更为古怪。
沉默了半晌,陈中信主动打破眼前的诡异气氛。
“修葺庭院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跟我商量一下,我还是不是一家之主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满,心里的想法都大致一样,又是来找麻烦的了。
真不知这个爹的脑袋是怎么想的,虽说现在是以孝治天下,但也没必要这么愚孝吧,而且还是那种完全不顾自己妻儿的死活,死命贴着老人。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孝顺了,简直就是一个社会毒瘤。
陈沐青在心里默默吐槽,根本就没有理会陈中信的意思。
起身离开了堂屋,去到院里找黑团玩了一会儿,就洗漱回屋了。
张素芬同样无视了他,心里还记恨着,他前段时间离开时,把家里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搬到了赵老太家去,也是惧怕于谢隽,要不当初的定亲的东西都一点不留的全部拿走。
如今回来,没有一句话交代上次的事儿,一副高高在上质问的模样,看得人直作呕。张素芬第一次生出这个男人还是不在的好,一回来就打破了她们母女俩温馨的环境。
同时心里也在考虑女儿说的一些话,尤其是关于她们以后的生活。
张素芬把自己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抱着被子和枕头去了女儿的房间。
陈沐青早就料到了,也没有多问什么,刚才吃饭的时候,母亲就表达了她的态度。
在她看来,两人和离的事情也离得不远了。只是这到底要怎么做,还得好好合计合计,最好是赵老太她们提出来,这样母亲就是受害者,以后再碰到合适的人,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留在堂屋的陈中信,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憋屈的心情。从镇上回来时,大姐陈中芳就在他耳朵边念叨了好几个时辰,全部都是自己的妻儿不孝做事过分,眼药上得足足的。
回来就带着一肚子气,要不是谢隽在这里,早都发泄出来了,还能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
原本对于大姐的话,还存有怀疑,现在看到她们母女俩的态度,陈中信已经信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