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丛里趴着的两人早就注意到了谢隽打量的视线,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张毅率先站起来。
“这位兄台好本事,不知贵姓?”
谢隽从树上跳下来,没有接话,默默规整战利品,把刚才的痕迹打扫干净,免得再有野兽闻到味道跑过来,他可没有更多的力气了。
他如此的漠视并没有引起两人的不悦,反而是眼里流露出喜悦。
一时间没人在说话,只剩下谢隽手下发出的细碎声。
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查到的消息显示将军失忆,还是要试探一番到底是真是假。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单膝跪下在谢隽面前,见这样的情形,谢隽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忙着手里的活计。
“将军,属下来迟了,您这些年受苦了。”
一通没头没尾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让谢隽心里微微泛起波澜,猜到了些。
见谢隽没有反应,两人又把各自的身份大致说了一些,只是半遮半掩的让人分不清是否真假。
面上浑然不在意他们的话,谢隽心中自有计较。
两人说了一通,还是没有引来自家老大的注意,遂放弃这个时候多说,起身帮着谢隽整理猎物。
被谢隽轻飘飘的目光扫了一眼后,两人浑身发颤,不敢再自作主张,退到一边交流各自的想法。
眼前的猎物让谢隽这次收获颇丰,又遇到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他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不往深山里去了。
正好回去看看陈沐青怎么样,谢隽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就怕他不在,赵老太一家过去找麻烦。
谢隽遇到如何的险境陈沐青一概不知,因为她此时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
太阳一日日升起,人们也一样一日日为生计忙碌着。
昨日夜间陈中信一番肺腑之言,并没有引起母女俩的共情。
张素芬清晨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忙碌,还没等倒饬好自己,就听到院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
把睡梦中的陈沐青和陈中信都给吓了一跳,翻身起来,再无睡意。
正在做美梦的陈沐青被吵醒,烦躁不已,披了一件外衫就呵欠连天的出了屋子。
见母亲正好也从厨房出来,睡眼惺忪的说道,“我去看看。”
张素芬见女儿衣衫不整,整个人就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正想开口阻止,就见人几步跨过自己,打开了院门。
“敲、敲、敲,有病啊!”陈沐青边拿开门栓子和抵着门的木头,边大声吐槽道。
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还好陈沐青反应快,要不一下就被推倒在地。
这下彻底把陈沐青惹火了,也没看人直接道,“赶着投胎啊!”
“吃炮仗了,这么冲。”陈忠义大声斥责,“你一个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说这话不是丢老陈家的脸吗?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陈沐青被这一堆指责说懵了,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摆着一张臭脸,刚想反击。
陈中芳一把推开她,使得陈沐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几人像高傲的公鸡从她面前走过。
看着她们的背影,陈沐青嘴角上挑,心里腹诽:暂且让你们得意一会儿!
转身关好门,陈沐青目不斜视的回到自己屋里,换了一件新做的象牙白斜枝连纹芍药争艳纱裙,挽了一个灵蛇髻。才慢悠悠的去往厨房,帮着母亲做早饭。
对于堂屋里坐着的人直接无视,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母女俩做了清粥小菜,就在厨房的案板上用了,把不请自来的人无视得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