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是昏暗的,云层遮挡了阳光,让这个夏日平添烦闷的气氛,在这个室外,繁花正盛,女主人无暇欣赏,宫女士见到叶璃染的时候一阵晃神,这样的叶璃染让宫女士想到了一个故人。
那个人是潼市最富有传奇色彩和争议的女人,也是宫女士望尘莫及的人,谁能想到江离会以那样屈辱的方式死去呢,红颜薄命,上天给了江离太多优势,到达其他人达不到的高度,所以早早就收回了江离的性命。
不管是江离还是叶璃染,都是宫女士心头的一根刺。
尤其在看到叶璃染和江离相似的眼角泪痣的时候,宫女士神情大变,从和叶璃染共情中走出来。
太张扬了,这是一种富有攻击的女人,如果她不那么像江离的话,宫女士说不一定会喜欢叶璃染,只可惜这两个人太过相似,恐怕儿子也真因为如此,把叶璃染当成江离的影子也不一定。
多久没有想起江离了?霍熠珩曾经为江离颓废那么多年,江离近乎害了霍熠珩一辈子,现在又要因为叶璃染重蹈覆辙了吗?
叶璃染站在宫女士的前方,将宫女士的表情尽收眼底,从最初伤心到迷茫到现在重新变得凌厉,那仿佛是宫女士的多重人格,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情绪发生这么多变化。
宫女士依旧是宫女士,恢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宫女士手中的花被她用力捏碎了,从指腹流出深色的汁水,宫女士盛气凌人地说道:“叶小姐,你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熠珩根本不可能出事!”
儿子的动作哪里能隐瞒住宫女士,在霍熠珩对冷家动手之后,宫女士查到了蛛丝马迹,看眼前叶璃染似乎十分迷惑,宫女士冷笑说道:“如果你不回来,冷清妍才会是我的儿媳妇,霍家和冷家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熠珩也不用因为公司亏损而出国谈合作。”
“你这个人还是依旧讨厌,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打扰熠珩的生活呢?”
霍熠珩的命运似乎早已经和叶璃染紧紧纠缠在了一起,不管是谁,无法轻易分开他们:“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想?你知道熠珩失忆了,他已经忘记你,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回来打扰他呢?”
没有母亲会喜欢是自己儿子软肋的女人,谁要是间接拿捏住叶璃染,那就意味着可以让霍熠珩投降,宫女士望向天际,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见天空:“你看看你回来以后,潼市发生了多少改变。这些都是以为你,难道你连一点愧疚的心理都没有吗?”
让宫女士接受叶璃染绝不可能,她恨不得让叶璃染走得远远的。
而叶璃染来时还同情宫女士,她已经愿意放下偏见,主动照顾宫女士了,这话听起来着实让人寒心,什么叫因为她?难道宫女士一个做母亲的人连自己儿子做了什么都不清楚吗?
看不清叶璃染的神色,叶璃染拎包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她淡然应对:“伯母,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去哪里也是我的自由。我和熠珩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是的,我曾经离开了,如今是霍熠珩重新入让我燃起希望,我才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如果我打扰到你的生活,那我向你道歉。”
“但是我并不暂停您的话,我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有能力颠覆潼市?伯母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您这说法和历史上将亡国过错退给妃嫔的大臣有什么区别?”
“霍熠珩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自认为没有能力让霍熠珩为我付出这么多,也无法决定他的思想。熠珩出事了,我也很难过,我会用我所有的资源找熠珩的下落,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做的!”
宫女士十真的蠢,一向十分精明的人物,居然在霍熠珩出事以后倒打一耙,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她和叶璃染踏在同一条船上,外面群狼伺机而动,而宫女士却浪费这宝贵的时间和叶璃染吵架。
叶璃染的眼眸淬了冰霜,她的灵魂属于江离,所以并没有向其他后背一样对宫女士致孝致敬,叶璃染说道:“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您霍大半辈子,也不过如此。”
让叶璃染认下这个罪名压根不可能,她的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不容许叶璃染这么做:“所以您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有什么麻烦,我可以替您解决,这是我最为后辈的责任,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那花汁在宫女士的手上,将她的手都染上了一层颜色,叶璃染顿了顿说道:“我是看在霍熠珩的面子上才来这里的,所以伯母,我并不是你的佣人,不是你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去做。”
一个无法掌控的儿媳妇,还对企业没有任何帮助,这是宫女士嫌弃叶璃染的另一个原因,宫女士胸口大幅度起伏,大概这辈子没有几个人在她的面前如此失礼,包括霍熠珩很多时候不认同龚女士的行事作风,也能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母亲讲大道理。
宫女士苍白的脸色,因为叶璃染的话而爬上了红云,这当然是被气的:“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冷清妍想要做她的儿媳妇,尚且还时不时来探望,送礼讨好宫女士,这态度就和叶璃染天差地别了,宫女士讽刺道:“知道我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你吗?叶小姐,你太自以为是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
叶璃染原本就因为霍熠珩出事而精神恍惚,被宫女士刺激得再也忍不住了:“那有如何,我需要的不是您的喜欢,只要熠珩喜欢我不就够了吗?”
没错,和叶璃染过日子的人是霍熠珩,宫女士再怎么反对,叶璃染和霍熠珩都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夫妻。
若非忍无可忍,宫女士在这个时候胡搅蛮缠,叶璃染完全可以选择不搭理宫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