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家里的事,别提了!”
安知宥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是六部之首,算是除了宰相最大的官了。
因为所有官员的升降都跟吏部有关,所以权利非常大。
“怎么?你爹最近脾气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安知宥十分意外,不过也没多想,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不提了,我哥也真是的,在锦衣卫当差有借口不回家,到苦了我,要天天回去看我爹那吓人的样子。”
听到他说这个,白月寒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话,却有被他打过岔去了。
“你今天要做什么?我实在没地方去,就跟着你逛逛吧。”
“我要去赌石。”
“赌石?”安知宥瞬间精神了,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白月寒:“不是说你不是纨绔吗?那白颐鸣对你也不好,你是怎么生出如此纨绔的爱好的?”
“怎么赌石就是纨绔了?”白月寒无语。
“行,不完库,上马车吧,一起去,我正好也手痒,想玩玩呢。”
白月寒上了安知宥的马车,只是进了城却发现,他走的方向不对。
“不是要去赌石吗?这不是去文玩市场的路。”
“文玩市场有什么好的?那边都是小店小摊位,一点也没意思,我带你去赌石厂玩玩。”
“赌石厂?”之前到还真没听说过。
“嗯,那个地方很大,京城玩的好的都是去那边,像你说的文玩市场,顶多是中产的小地方,这边才是玩赌石的圣地。”
要说这都城肯定还是安知宥更了解,白月寒也懒得问了,就跟着他走好了。
怎料走到了,还真让她大开眼界了。
这地方,就真跟菜市场一样,非常大。
“这是一个老板的地方?”
“对啊,这可不像文玩市场那分摊位的,这里所有石头,都是一个老板的,从这里可开出过不少传奇的翠玉呢,帝王绿你知道吧?前不久这里刚出了一块这么大的帝王绿,水头好的要命!”
安知宥说着,比划了一个差不多脸盆大小的手势。
要是这么大个帝王绿,还是水头很要的翠玉,那确实是价值连城了,是一般人不可估量的财富。
“我也好久没来了,今天试试运气。”
在现代赌石还一个个拿个放大镜,拿个手电筒呢。
在这里,放大镜是有,手电筒没处找去,所以,这个年代,赌石就是赌!
跟技术什么的不挂钩。
凭运气的东西,也没几个人真的愿意去研究。
白月寒跟着安知宥到了这里,他们刚刚下马车,安知宥就被几个纨绔认出来了。
带头的身穿水绿色长衫,外罩白色纱衣,长得十分不错,气质中带着一些痞气,光看外貌,算是上等。
但说起话来,却满嘴喷粪。
“哟,安少来了?今儿这是带的哪家小姐呀?不对……”那人说完哪家小姐后,又打量了一下白月寒。
“这身打扮,是小姐,还是公子呀?没看出来,安少好这口。”
白月寒的装束是比较简便的劲装,穿着这身也不方便弄发髻,所以她干脆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虽然装束没有那么女人,但她这身材凹凸有致……也不至于到雌雄莫辨的地步。
所以这个人这么说,明显是在给安知宥和她难堪。
“秦公子说笑了,这位是我朋友,与您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是不同的。”
安知宥回话不卑不亢,也没显得有多生气,论教养与心性,他就赢了。
“朋友?在你爹和你哥那样的管教下,你还能有朋友?哎……也就这种人能跟你做朋友了。”
这位秦公子,话里话外还是在嘲讽白月寒。
毕竟京中贵女他都认识,看眼前这女子,样貌不凡,却绝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再说,哪个大户人家小姐出门穿成这样,跟假小子似的。
就在这人还分析着白月寒的时候,旁边一个女子捂着樱桃小口惊呼了一声。
“呀,我好像认识她。”这女子看着白月寒:“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丙字营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哎、我平常鲜少跟丙字营的人来往,记不住姓甚名谁,怠慢了安少的朋友,安少莫怪呀。”
那女子说话阴阳怪气,而那秦公子却也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寒门子弟啊,难怪出门这般不讲究,跌份!”
跌份就是丢脸的意思,可白月寒完全没觉得自己丢脸,她穿着十分得体,没有一丝不修边幅,只是没有女儿家的精细打扮,竟然就要被人奚落一番。
“呵,我不晓得安知宥他爹和他哥是如何管教的他没朋友,可却看出你……有那么一丝有娘生没娘教的气场呢。”
白月寒说话十分气人,那秦公子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开口骂街,却被安知宥不急不慢的挡了回去。
“怎么?秦公子火了?不是说怜香惜玉,绝不跟女子计较吗?”
“她这样也算女子!?”那秦公子气的不行。
“怎么不算?不仅是女子,还是个美女子!”
看不出来,这安知宥还挺能说。
扔下这话,安知宥便带着白月寒昂首挺胸的走了。
走出几步之后,白月寒问:“这人谁啊?”
“秦九。”
“玦郡王?”
“没错,你听说过他?”安知宥疑惑。
听说过秦九有可能,但玦郡王这件事,知道的人到不多。
因为玦这个字,本就带着不美满的含义。
玦乃一种半圆环形的玉器,中间有个缺口,这个字的寓意也是盛极必衰的含义。
如今新帝刚刚登基不久,皇上的兄弟基本上都封了亲王,有了自己的封地,只有这位老九是个郡王,还赐了玦字。
曾经人人都说夏国皇帝会生,育有八子个个出类拔萃,偏偏来了这么个老九。
还真就应了那个玦字,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就这一个缺心眼的。
哎……就这么一个缺心眼的,还让白月寒给碰见了。
“所有耳闻,废物郡王嘛。”白月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安知宥却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他废物,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所以皇上及其宠他这个最小的弟弟,别看他平常在外以秦公子自居,显得自己多么平易近人,可实际上在背后,在皇上那给我们穿小鞋的事,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