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玲拉着失魂落魄的云朵赶到面试地点，谢天谢地，只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
面试的这间文化公司位于大厦的第12层，这栋大厦颇有些年岁了，整个建筑显得陈旧破败。
进到电梯间，一股外卖饭菜遗留下的复杂气息差点让云朵背过气来。
摇摇晃晃地上升到12楼，那间文化公司的门虚掩着。
推门进去，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桌子上、角落里都堆放着各种杂物，显得凌乱不堪。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戴着鸭舌帽、穿着摄影背心，自称姓张，是公司的摄影总监。
张总监用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晓玲。赵晓玲却不怯生，在男人的目光中，越发挺胸抬头。
张总监向赵晓玲介绍公司的情况：”姑娘，我们这家公司是专门承接各种网店的广告拍摄的。被看我们办公室不大，在行里的名气可不小。现在走红的网红，像什么蓝色小柔啊、叶真香啊，都是从我们这里出道，红遍全网的。”
说完，张总监指指墙壁上贴着的几张海报，那上面，穿着比基尼泳装的蓝色小柔和叶真香微笑着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
“你应该知道吧，蓝色小柔刚刚接拍了一部电视剧，火了，到处参加商业演出，现在成为了真正的明星”。张总监盯着赵晓玲，唾沫四溅地介绍。
张总监的一席话说得赵晓玲心花怒放，似乎那个网红梦想已经近在咫尺。
面试开始，张总监让助理端着相机为赵晓玲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就要求赵晓玲进更衣室换装，进行各类服装的拍摄。
赵晓玲蹦蹦跳跳地冲进更衣室，进去一看，却傻眼了。
里面挂着的衣服不是透明薄纱短裙，就是三点式比基尼，甚至还直接挂着各种内衣小裤。
赵晓玲站在更衣室，看着一屋子的暴露服装，不知如何是好。
见赵晓玲迟迟不出来，那个助理开始大力地敲门：“小姐，换好没有，我们都等着呢。”
“哦，马上，马上。”赵晓玲支支吾吾地应答着。
左挑右选，终于选了一件相对保守的吊带睡衣换上。
赵晓玲穿着这见清凉薄纱的睡衣出现在镜头前，看看张总监，又看看那个小助理，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张总监提着相机，将镜头对准了赵晓玲。
“姑娘，将胸挺起来，屁股翘起来。”
“来，嘴巴微微张开，舌头舔一下嘴唇。”
张总监一边按响快门一边指挥赵晓玲做出各种挑逗的姿势。
赵晓玲有些别扭的按照要求摆出pose，裙子太短太透，每做一个动作，她都不得不腾出手去拉扯身上的睡衣。
张总监见状，连连摇头：“姑娘，这样不行，你太拘谨了，你得放开自己，让自己嗨起来。来，把吊带脱下来，露出整个肩膀。”
赵晓玲一脸纠结，没有动作。
张总监忽然走上前，粗壮的手放在赵晓玲的肩膀上，大力拉扯着睡衣的吊带。
“你要干什么！”赵晓玲大吼一声，护着自己的肩膀向后退。
“你丫装什么纯情！”张总监也被激怒了：“不露不脱，哪家网店会请你？你他妈要是真纯洁，何必到这里来！”
“老娘不干了！”赵晓玲转身，跑进更衣室换好衣服，直接冲出摄影棚。
她拖着魂不守舍的云朵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委屈的泪水忽然决堤。
电梯下降，赵晓玲终于哭出了声：“太他妈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