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蔚横了荆怀琰一眼,“关你什么事?”
荆怀琰像听不懂人话样,“是卫珺吗?”
“宸王,你是不是太闲了?我喜欢谁,用得上告诉你吗?”
“沈琬蔚,你为什么要践踏我的真的心。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好。”
天啊,这家伙有病吧?!沈琬蔚眨眨眼,“来,你来说说看,怎么对我好了?不说宫变那夜的事,秦家派人在剑门峡杀我,之后你做什么了?皇后派了一波波的人来杀我,你又做什么了?楚康帝要纳我为妃,你又能做什么?”
“你,你有能力应对。”
“哈哈。荆怀琰你也太搞笑了。难道,站在那里,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说你喜欢我,就可以了吗?好像你和秦千慧的订婚没有取消多久吧?据说订婚宴上,你们可是夫唱妇随啊。对了,那波人头贺礼,你可喜欢?”
听了她的连连诘问,荆怀琰还强撑着说,“和秦家,那是皇上要求的,为的是麻痹秦相。正因为这样,在皇上没有动手收拾秦家前,我不能有所动作。那些人,杀不了你。”
沈琬蔚冷眼看着荆怀琰。这家伙,到这种地步还没意识到他的薄情,她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和他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啊。
“松开你的爪子!”她不客气地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琬琬,我真的是不得已。我身负重任,要替冤死的父王他们讨回公道。所以,我的所作所为,并不能随心所欲。你遇险,我也很担心。但是,你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是不会有事的。你只要等,等我达成目的就可以了。”
聒噪!沈琬蔚的耐心都被磨灭了。她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膝盖上。
荆怀琰没有防备,被踢了正着,痛得皱起眉头。
趁他走神,沈琬蔚抽出了手,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圆圆的丸子,用力捏碎,向他撒去。
“你!”荆怀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他软软地倒下。
“垃圾。”沈琬蔚轻骂一声,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他的人说,“你家主子被我迷昏了,带他走,回去用水泼了就可以醒。记住,等他醒了,告诉他,下次他再偷偷摸摸地来,我必射杀!”
那些人赶紧冲进屋,抬起了荆怀琰。
等他们走后,沈琬蔚吩咐府里的人散了。
穆七不放心,坚持要守在她的屋外。屋顶是搞结实了,屋子的周围还有破绽啊。
沈琬蔚知道他倔,就随他去了。
暖玉守夜。
到了屋里,暖玉不解地问,“小姐,为什么放宸王走?今夜之后,只怕他会与你撕破脸。”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狠的办法是什么?”
“什么?”
“是在他以为就要达成目的时,打破他的希望。”沈琬蔚坏笑一声,“至于撕破脸就撕破。我可不怕。最讨厌他黏黏糊糊的样子,像是对我多么深情。其实,狗屁!”
“那倒是的,以前我还觉得他不错。现在看来,他那都是虚的,比起卫大将军来差远了。”
听到暖玉提起卫珺,沈琬蔚的心有一丝绞痛。不知,他会不会还生自己的气。她摇摇头,“好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快点休息吧。
躺在床上,想到荆怀琰的话,沈琬蔚只觉得恶心。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卫珺。其实,她也很想有他在身边,但是他的身后还有家族。她不能那么自私。只是不知道他得知自己要入宫的消息后,会不会听自己的话呢?
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里,她梦见了和卫珺一起看流星雨的情形,梦到了他爽朗的笑容,还有那一口大白牙。
正因此,第二天醒来,她的心情很好。
洗漱时,暖玉闲聊时提了一句,“小姐,听说今天是秦家处斩之日。”
“我们去看看。”
“啊?”暖玉惊讶极了。
“怎么说,秦相和爹爹斗了那么久,又多次派人来对付我。我们去送送。”沈琬蔚倒不是去看好戏的。对她而言,秦家从来都不是威胁。她去,为的是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警惕心。
行刑的地方在菜市口,沈琬蔚和暖玉到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
同样是一朝臣相,秦相在百姓的心目中可差远了。
秦府从来就是惹不起的代名词,不但秦家的主子不能惹,就是秦家的下人也一个个作威作福。
更何况,帝都的大街小巷都贴了秦相和秦家的罪行,更是遭到了百姓们的唾弃。
在人群里,沈琬蔚就听到百姓们对秦相的鄙夷评论。
眼看着挤不到前面去,护着沈琬蔚的暖玉,卓玛和穆七都劝她不要看了。
沈琬蔚想了想,也同意了。
几个人退了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名侍卫停在沈琬蔚她们的面前,躬身行礼,满面笑容,“郡主,我家王爷请您上楼。”
“程光!”沈琬蔚一眼就认出这是之前韩王出使北魏带的人。
程光倍感荣幸,他没想到福安郡主竟然还记得自己。他连连点头,“是我,是我。”
“恭喜你升职了。”沈琬蔚不禁在心底感慨,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福啊。
当初在云台山,韩王为了迷惑敌人,牺牲了很多使团里的侍卫,程光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谢谢郡主。王爷就在二楼等您,那里是观看行刑的最佳位置。”
沈琬蔚顺着程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身大红的韩王斜倚在刑场对面的酒楼的二楼窗前。
韩王风姿绰约地冲着她挥手。
沈琬蔚也挥了挥手,跟着程光,进了酒楼。
“郡主,好久不见啊。你越发的迷人了。”韩王看到她,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您也是风采依旧啊。”沈琬蔚也是笑脸相迎。面对这只公狐狸,她可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两人在窗前入座。
沈琬蔚发现这个位置果然极佳,把刑场上看得一清二楚。
秦家成年的男子,齐齐地跪了三排。一个个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穿着白色囚衣,披散着头发,低垂着头。
为首的正是满头乱发的秦相。此时的他,狼狈得很,匍匐在地,如同烂泥。
最后,因为九皇子赵王的进言,秦家二十岁以下的男丁都活了下来,被发配边疆。
此举为九皇子带来仁慈之名。
“郡主,好手段啊。”韩王竖起大拇指,桃花眼里闪着精光,压低了声音问,“下一个,你要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