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总管捂着脸,愕然地看着沈祯祥。
沈祯祥抬抬眉,“原来王府真有这种规矩,被主子打了,冤枉了,只能受着。有劳总管了。不过,本公子的人,自由我养着,不受王府管。能动他们的,只有本公子。”
酷!沈琬蔚真想竖起大拇指,二哥哥太帅了!她咬着唇,生怕露出笑意。
摄政王看着他,眼中露出赞赏。这个儿子有他年轻时的影子,对自己人护得很严。他现有四子,长子勇武却少机变,二子的心思重却是薄情寡义之辈,四子性格骄横又本性懦弱,唯有这个从小被送到晟朝的三子,看起来有培养的潜质。
在场的人被沈祯祥的霸气镇住了,再看王爷像是默许了,心里明白三公子受器重啊。
拓跋安的心里忐忑不已。唉,他算是被亲娘坑了。
“散了。”摄政王发了话。
所有人都恭敬地应下。
毕总管恼羞不已。
这些年来,他一直得王妃器重,在府上那是相当风光。
可是现在,他却当众被三公子掌了脸,还得受着。真是憋屈。怪不得王妃说这个三公子不简单,怪不得要大肆张扬地接他回府。
不过,他不急,时间还长着呢。他就不信三公子能翻得出王妃的手掌心。
摄政王抬手,拍拍沈祯祥的肩,“后天,本王会正式向宗室介绍你。现在,本王还有事务,先走了。”
沈祯祥不卑不亢地拱手,“恭送父王。”
摄政王转身,稳步离开。
送走摄政王,沈祯祥走到沈琬蔚的面前,“告诉过你,碰到恶狗,直接打死就好了。”
“是。下次记住了。”沈琬蔚大声地应下。
拓跋安一脸的尴尬。
沈祯祥没放过他,走过来,“四弟,我的人,不烦你管教。对了,你这种走路会摔跤的毛病,要看啊。”
拓跋安低下头。
“对了,告诉你的姐姐,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就想着打别人的脸。”沈祯祥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应,就招呼沈琬蔚离开。
沈琬蔚昂首挺胸地走了。
等沈祯祥走了之后,拓跋莹才从厅里走出来,走到拓跋安身边,小声地抱怨,“这个三哥真是太骄横了。”
拓跋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姐,刚才你怎么不当面说他?”
拓跋莹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说他都是哥哥,我怎么好说他的不是呢?”
“背着他,就可以了?”拓跋安忿忿地说。
“我也是关心你,特意来安慰你,别不识好人心。”
“好心?”拓跋安哼了一声,招来他的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拓跋莹挑挑眉,招呼丫鬟,也离开了。她的这个弟弟,脑子不好,脾气却大得很。刚才那种陷害方法,她在一边看得都脸红。看来,以后她靠不了他了。她要好好为自己谋划未来。她的母亲,一心只顾儿子,很少顾她的。
且说拓跋安气呼呼地去了高夫人的屋子。进了屋,他虎着脸,不满地说,“母亲,都是您,让我丢脸死了。”
高夫人赶紧过来,单独拉着他,进了里屋,让丫鬟守在外面。她笑着安抚道,“怎么了?”
拓跋安气哼哼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原来如此。”高夫人听了,仍然笑眯眯地,从边桌上端起一碗牛乳酪,“来,吃点吧。”
“吃不下!”
“生气可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啊。乖,吃吧。娘特意加了蜂蜜。”高夫人温声软语地哄道。
拓跋安的性格有点混,但是对母亲还是很爱戴的。他的母亲总是温温和和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像温暖的春风。所以,他发完了脾气,还是端起了盅子,吃了起来。
高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笑容不减。想必王妃应该知道了小安的事。这就好了。
这些年,她一直依附王妃,才能安稳地拥有双生子,并且吃穿用度好过沈夫人。就连她的娘家人也沾了不少光。
既然选择了做王妃的狗,那么总要替主人做点事的。
她最了解王妃了,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大度。对于拓跋律的回归,最生气的应该就是王妃了。
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侧妃瑶姬才是王爷的心头好?
可惜拥有了至上权利的王妃还想要王爷的心,自然是看不惯侧妃的。哪怕对方平时都很少住在王府,也止不住嫉恨啊。
如果不是怕失去王爷,王妃早就弄死侧妃了。
自从她入府,不是没有受宠的女子无声无息地死掉的事。只是死的人,不是王爷真正在意的,所以都是白死。
正是看穿了这点,她才会向王妃效忠。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王妃对侧妃的恨。
当年,侧妃的儿子拓跋律之所以会被送去晟朝,就是王妃的好手段。
想到这点,她心里就忍不住恨啊。可怜她的孩子。
原本说好了是送她的孩子去的,可是事到临头,她的孩子却死了,不得不送去拓跋律。也因此让侧妃恨绝了王爷。
起初,她不明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命不好。可是,这么多年,她在王妃身边,慢慢地发现了真相。
该死的王妃为了惩罚侧妃,为了挑拨侧妃和王爷之间的感情,竟然选择牺牲她的孩子。
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应该和拓跋律一样大了。
夺子之仇,焉能不恨?可是,她斗不过王妃。为了保全小安,不让这个儿子成为王妃的忌惮,她宁可宠着些,让他不是那么聪明,不会成为王妃儿子的威胁。
这次,她之所以让小安去找拓跋律的麻烦,一来为了向王妃表忠心,二来是为了让拓跋律知道小安是一个没有心机的。
至于小安,她知道没有急智,想的办法肯定会很幼稚,而且他也不敢在府里下狠手,就算得罪了拓跋律,也不会太过分。
拓跋律的归来,绝对会在王府里挑起一场风波,会和王妃产生较量,因为一看他就是有野心的人。那么,世子之位,就是两者相争的目标。
至于她呢,则护着儿子,再想办法替女儿物色一个好人家,做一个安静的观众。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不介意替拓跋律递刀子。
因为,她的儿子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