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茂,你这两次的表现真不一样,像个爷们,连一大爷都被你给镇住了。”三大爷饮了一杯酒,已八分饱,开始畅所欲言。
吃得太快容易腹胀,最后两分要慢慢享用,说不定还能因消化而再添几口。
“嗨,我哪有那本事,这都是杨建国给我出的主意。”许大茂心中另有打算。
傻柱此刻定是对他恨之入骨,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趁着娄晓娥今日回娘家,他打算将杨建国推出去,转移一下傻柱的仇恨。
“杨建国给你出的主意?不会吧?”三大爷一脸惊讶,这事竟还有杨建国的份?
“可不是嘛,不然我哪会去医院呢。”
“不过,杨建国也是有他的目的。”
“杨建国离婚的事,大家都知道,都是那老太太搞的鬼。”
“说杨建国是绝户,挑拨人家夫妻关系,最后闹得人家离了婚。”
“杨建国能放过那老太太吗?肯定会报复的。”
“但杨建国不敢动那老太太,谁动她,她都会赖上谁。”
“一大爷和傻柱与那老太太关系最好,杨建国这是想借我的手,对付那老太太呢。”
许大茂心知肚明,借酒局挑明。
他确信,酒过三巡,此事必为一大爷与傻柱所知,届时傻柱的注意力将不再仅集中于他。
虽此次得手千元,许大茂回想起来仍心生怯意,深知傻柱行事肆无忌惮,是个难以捉摸之人。
谈及杨建国离婚之事,院中众人皆知内情,关于杨建国不育的传言亦非秘密。
聋老太太的算计,几位大爷心照不宣,却无人敢管,因其动辄以拐杖相胁,稍有不慎便倒地耍赖,无人愿惹此麻烦。
刘海忠对聋老太早有不满,虽能与一大爷易中海抗衡,有时甚至占上风,但面对聋老太,其拐杖之下无人敢言。
若无此老太,他自信早已扳倒易中海。
他断言此事不会就此了结,杨建国离婚后定会记恨,聋老太日后日子难熬。
三大爷面带微笑,心中却对这位“老祖宗”颇为厌恶。
众人与聋老太无亲无故,谁会认这个祖宗?唯有易中海盲目推崇,他们无可奈何。
聋老太虽有编草鞋之功,却非其作威作福之本。
刘海忠心中暗喜,期盼一大爷与老太太遭殃。
这大院暗流涌动,各怀鬼胎。
“谁认她祖宗?咱们与她无瓜葛,我可不承认。”许大茂对聋老太恨之入骨,他深信杨建国所言不育之事乃聋老太授意傻柱,否则杨建国何以知之?连许大茂自己都未曾透露,杨建国却言之凿凿。
这事并无确凿证据,杨建国何以如此确信?
“无人正式承认,大家面上过得去就好,也就大爷、傻柱和秦淮茹一家认同,毕竟这对他们有益。”
三大爷心里透亮,却总爱装糊涂。
有利可图时便上前,无利可图便抽身,院里的事他尽量少参与,这便是三大爷的作风。
唯独对傻柱,他从不退缩,皆因傻柱多次对他无礼。
“算了,咱们饮酒作乐,莫再提院里那些琐事。”
许大茂的目的已然达成,满脸笑意,这顿饭绝非徒劳。
秦淮茹家中,埲梗望着桌上的饭菜,一脸不悦。
“不是有馒头嘛,还想要什么肉?”秦淮茹边说边递给埲梗一个馒头。
肉价昂贵,且有票难求,至少需两元,足以换得数斤白面。
秦淮茹怎会舍得?
“我要吃肉,好久没尝过了!”埲梗抱怨道。
“我也要,我也好久没吃肉了!”小当立刻附和。
小槐花也跟着喊:“槐花也好久好久没吃肉了!”
她虽不明所以,但懂得跟着哥哥姐姐就能得到好吃的,这已是熟练的默契。
“今天先吃馒头,过几天妈妈再想办法。”秦淮茹无奈道。
面对孩子们的要求,她总是不知如何拒绝。
若换作别家,有钱定会节省,绝不会像秦淮茹这样用白面做馒头,顶多是二合面的。
但贾家已习惯白面,孩子们却还不知足。
“你想办法?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张贾氏一脸不悦,她才是最渴望吃肉的人。
以往用孩子说事,秦淮茹总能第二天带回肉来,这次却只有馒头,她内心极为失望。
“我想过了,明天我回乡下,把表妹秦京茹接来,介绍给后院的杨建国。”
杨建国现为厨房班长,薪资等同于昔日的傻柱。
“若他能帮扶咱家,日子定会好过许多。”秦淮茹道出了计划。
“这能成吗?杨建国无儿无女,又离过婚,秦京茹怎会乐意?”张贾氏质疑,认为杨建国条件不佳。
“无儿无女只是谣传,这你也信?城里想嫁的人多得是,嫁给残缺之人都不在话下,此事能行。”秦淮茹早已胸有成竹,确信秦京茹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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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国,下班了,我有点事跟你说。”次日,杨建国刚踏入院子,秦淮茹便在中院拦住了他。
“何事?”杨建国心生戒备,深知秦淮茹是个麻烦精。
“看你离婚也有段时间了,单身生活不易。
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是我表妹,模样标致。”秦淮茹开门见山。
“你表妹?农村的?我不要农村的。”杨建国直接拒绝。
“娶农村的,口粮都没配额,还得额外买。
再生几个孩子,以后日子更难熬。”杨建国态度坚决。
若娶了秦京茹,与秦淮茹成了亲戚,日后麻烦不断。
杨建国自知无法像许大茂那般应对,故而决定避开秦家人。
“你先见见人嘛,见了肯定满意。”秦淮茹已将人带来,试图说服。
“不见,非城里户口的,我不要。”杨建国拒绝道。
“那你带去二大爷家试试,他们家孩子还没对象呢。”杨建国说罢,绕过秦淮茹离去。
“唉,杨建国你……”秦淮茹一脸无奈,杨建国竟如此决绝。
这下如何是好?带去刘海忠家也无利可图。
秦淮茹无奈,只能返家。
“姐,如何了?还没消息吗?”
秦京茹心生不悦,姐姐竟要为她牵线一个离异男子。
身为农村姑娘的她,自觉美貌过人,怎甘心委身于离婚男士。
即便对方条件尚可,秦京茹亦心有不甘。
“回来了,我已探过口风。”
“不成,他说农村户口不考虑。”秦淮茹如实转达了杨建国的意思。
“什么?他离了婚,我没嫌弃他就不错了,反倒嫌弃起我来了?”秦京茹愤愤不平。
“也好,我才不想嫁给他。
姐,你给我在院里另寻一个,比他强的。”
秦京茹怒火中烧,若非为进城,离异男士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如今反被嫌弃,岂不荒谬?
“这院里哪有合适的?除非你嫁给二大爷家的孩子。”秦淮茹无奈道。
“可他们家既无房又无钱,工作还是临时工,你确定?”
秦淮茹心累,这院里单身的,杨建国已是最佳人选。
本想借婚姻得些接济,若嫁二大爷家,恐一无所得。
“那不行,我要嫁有房有财的。”秦京茹虽出身农村,要求却不低。
“有房有财的,会要你?”秦淮茹摇头,杨建国所言非虚。
娶农村姑娘,口粮都是问题,更别提养孩子了。
城里娶不上媳妇的,才会考虑农村。
“农村怎么了?我条件不差。”秦京茹自信满满,附近村子,她算最美的。
她亲眼见过条件不如她的,都嫁进了城。
“淮茹,若杨建国真不愿,赶紧想办法。
咱家口粮不多了。”张贾氏面露忧色。
原想借秦京茹攀上杨建国,得些实惠,如今杨建国不答应,秦京茹在家反而成了负担。
近期,家中粮食本就紧张,难以再负担多一人的开销。
“我明白了,我会处理的。”
秦淮茹也感到为难,但妹妹既已接来,岂能立刻送回。
若真如此,她在村里的名声何存?
这些年来,秦淮茹在家乡的名声极佳,一直是村人羡慕的对象。
“姐,你家真缺粮吗?”
秦京茹颇为惊讶。
毕竟,秦淮茹嫁入城里后,生活一直不错。
因秦淮茹的关系,大伯家的生活水平都有所提升。
秦淮茹时常接济娘家。
在秦京茹心中,姐姐家条件应该很好。
“当然缺,每个月还没到月底粮食就没了,家里都吃不饱。”
张贾氏直言不讳,没有掩饰家中的困境。
“可是,姐,你以前每个月……”
秦京茹觉得不对劲,她曾多次见到姐姐带粮食回村。
就连今天回去,也给大伯家带了十多斤粮食。
因此,全村人都羡慕秦淮茹嫁得好,羡慕秦家有这样一个女儿。
“京茹,还是说说你的事吧,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我在附近帮你打听打听?”
“条件好的肯定是没有的。”
秦淮茹连忙打断,生怕触动了张贾氏的敏感神经。
秦家确实困难,但之前傻柱没少帮忙。
傻柱的很多钱,都是秦淮茹私下借的,张贾氏并不知情。
那些钱都去哪了?
秦淮茹娘家困难,将她嫁入城里就是希望能得到些救济。
所以,秦淮茹私下借傻柱的钱,一部分用于自家,一部分则贴补了娘家。
这也是尽管傻柱不断接济、借钱给秦淮茹,贾家依然贫困的原因。
这事,绝不能让张贾氏知道。
傻柱以为他只接济了贾家五口,其实还包括秦淮茹娘家的七八口人。
因此,无论怎么接济,都像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姐,我想找个条件好的。”
谈及相亲,秦京茹对其他便不再计较。
至于姐姐家生活如何,她也不甚在意了。
“好吧,但好对象不易寻。”
“若要寻得好归宿,只能慢慢等待机遇。”
“这样吧,你明日先回,我帮你留意,若有合适便告知你。”
秦淮茹思索片刻,觉得并无更佳选择,愿意娶农村姑娘的人着实不多,只能先让秦京茹回去。
“回去?姐,我刚来就让我走啊?”
“哎,姐,那人谁啊?”
秦京茹不乐意了,她留恋城里的生活,回家便是无尽的劳作。
恰逢傻柱路过门口,秦京茹忍不住发问。
“那是傻柱,你们不合适。”秦淮茹瞥了一眼,漠然说道。
傻柱,已不在秦淮茹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他现状太过贫寒,嫁予他也无甚益处。
就连秦淮茹昔日对傻柱那朦胧的情愫,也已烟消云散。
她深知,若与傻柱相守,家境只会更加困顿,这是她绝不能容忍之事。
“杨建国,你给我出来!”
傻柱归家,放下行囊,直奔后院。
归途中,他得知一事,许大茂去医院检查,竟是杨建国从中作梗。
傻柱曾疑惑,许大茂那般爱面子之人,怎会突然去检查。
原来如此,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傻柱,你想怎样?”
屋内的杨建国,闻声戴上虎指,若无其事地开门而出。
“怎样?我要教训你!”
傻柱二话不说,一拳挥出。
皆因杨建国,他损失了四千五,这笔钱,他一生都难以积攒,若不找杨建国出气,他心里难安。
“啊……”
随即,一声惨叫响起。
杨建国毫不留情,与傻柱正面交锋。
但杨建国手戴虎指,傻柱这一拳,无异于与钢铁相撞。
“何事喧哗,你们在做什么?”
一大爷闻声赶来,见傻柱捂手惨叫,焦急上前。
傻柱的手已开始流血。
他
方才全力一击,杨建国亦毫不退让。
想必手指伤势不轻。
“大爷,我正家里做饭呢,傻柱突然冲进来就打我。”
“这明显是无理取闹,我觉得该报警处理。”杨建国毫不客气,直接给事情定了性。
“报什么警,咱们院子里的事自己解决。”大爷一听是傻柱,连忙阻止了杨建国报警的念头。
“大爷,那你说咋办?”
“傻柱刚下班就跑来,我可没招他惹他。”杨建国无所谓,反正自己没吃亏。
真要报警闹出打架的,他自己也得遭殃。
“小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为啥打你?”傻柱缓过神来,忍着痛质问杨建国。
要不是因为杨建国撺掇许大茂去医院检查,他傻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赔了几千块,欠了一屁股债,还得给大爷养老。
这些压力让他直不起腰来。
现在每个月发工资,大半都得还给大爷,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洒了。
“是啊,是我跟许大茂说的,让他去检查,咋啦?”杨建国坦然承认,没有丝毫推诿。
“咋啦?我哪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傻柱一脸怒火,简直恨透了杨建国。
“许大茂家一直生不出孩子,我让他去检查检查,有错吗?”
“人家生不生孩子,关你啥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杨建国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盘算着。
他鼓动许大茂去检查的事,只有他和许大茂夫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