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小阳你怎么了?刚刚你好奇怪的样子。”
或许旁人还看不出来,但是同我在一起生活如此之久的玄青,却敏锐的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之处。
然而,目光微敛,不让人看清楚我脸上以及眼中表情的我,转身来到城隍庙内的不起眼角落。
“是他!”
“是他!!”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的我,声音之可怖,吓了玄青一大跳。
“小阳你别吓我啊!”
玄青脖颈上的毛发倒立。
因为玄青从我的身上,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杀意。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听玄青说什么的我,仿佛入定了一般。
见此,玄青这个狼都傻了,它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这么失态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青脑海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庙祝?
想到什么的玄青,发现我变得不对劲是因为在看见了那庙祝面容后,才变成了如此样子。
加上我刚刚所说的话,玄青好像猜到了什么。
“小阳,你认识刚刚那庙祝?”
“认识?”
我仿佛自语般念着这两个字,“那可太熟悉了!!”
猛然抬起头来的我,眼中杀意占据,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是的!
虽说对方面容苍老了许多,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这个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容。
他正是当初张家村的村长,张权!
“他果然没死!”
低语说着这句话的我,目光深邃幽然。
当初被那独眼道人借走全村人的性命后,机缘巧合活下来的我,在全村死寂的情况下,找遍了整个村子。
所有人都死了。
父母,邻居,连同村上关系很好的家庭。
唯独。
村长一家,村长本人不见了。
村长的儿子,儿媳,以及三岁大的孙子,都冰冷的躺在床上。
唯独他自己不见了踪影!
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在江城遇到了对方。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里的庙祝。
想到这里的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虽然我不清楚张权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定然与独眼道人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这里是那独眼道人布置的手段吗?
对于独眼道人的事情,我都是打着万般精神来对待。
因为在遇到封龙村等等事情后,我很清楚独眼道人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
“张权,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能如此安心的苟活于世呢?”
我嘴里低喃着。
我要弄清楚其中原因,以及独眼道人又想在江城搞些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正在一间密室当中,面无表情望着昏睡在木榻之上的小孩,对小孩身上缠绕流动的黑气视若不见。
“嗯?”
张权忽然感觉身上一冷。
“怎么了?”
伴随着这个阴冷尖锐的声音,那小孩子身上流转的黑气,朝着床头涌去。
在一阵舒服的低吟中,吸收了这些黑气的声音,显得有些飘飘欲仙。
“张权,换下一个。”
这个声音慵懒的对庙祝吩咐道。
“好。”
张权对着帘帐外挥了挥手。
两个表情呆滞的年轻道童走了进来。
“师傅!”
“把他送出去,说祈福仪式完成了,让下一个进来。”
张权漠然说道。
“是!”
道童恭敬俯身,而后将木榻上的小孩扶起来。
很神奇的一幕,在这小孩离开木榻的瞬间,对方竟然清醒了过来,打了个寒颤。
“呜呜呜!”
一下子哭出来的小孩,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看见这一幕的张权,表情一变,露出和煦的模样,伸手在对方脑袋上摸了摸。
“没事了,没事了,你身上的梦魇已经被驱逐,去找你奶奶吧。”
似乎张权的声音蕴含着某种魔力,小孩渐渐停止了哭闹,表情茫然。
而后,这个被张权安抚好的小孩,被两个道童送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面容呆滞的老爷子被送了进来。
“该死,就没年轻一些的人吗!”
在看见这个老人的时候,刚刚那尖锐阴冷的声音低声叫骂道。
“这些快要死的老东西,灵魂都臭了。”
然而,张权听闻对方的话,眉头一皱,冷冷道:“呵,现在倒是挑剔起来了,若是在深山里面,别说灵魂了,你连血气都没得吃。”
被张权这么挤兑一番的声音,陷入了沉默。
在道童将老人抬上那木榻后,如先前一模一样的黑气,缠绕上了这个老人。
在这僻静净室当中,点燃的烛火线香升腾起来寥寥青烟,然而本该让人凝神静气的地方,却仿佛鬼祟盘踞之地,森冷无比!
“好了,你慢慢吸收灵性,我要出去应付香客了。”
张权见此,低声说道。
说完,张权也不等对方说些什么,直径离开了这里。
倒是那阴冷声音在张权离开后,忽地发出了一声冷冷嘲笑。
“若不是,若不是那位,你这个老东西,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本座一定把你抽筋拔骨!”
不过嘴上是这么说,这个声音转而带着些许喜色,“这么下来,中元节前,我的伤就能修养完毕。”
“若是能够养好伤,那东西本座自然能够抢下来。”
这个时候,想到什么的这个声音主人,语气冷淡了下来。
“那臭女人,在场有那么多人,为何临死反击却要落在本座身上!若不是如此,本座何至于被那道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的阴冷声音,无数黑气在净室中盘旋,仿佛发泄其主人的不满一般。
“快了,虽然不清楚那道人为何要我来这里抢那东西,想来定然是什么宝贵之物,若是可以,或许本座可以将其吞没下来,好生研究其中奥秘。”
当然,在这之前,这个声音很清楚,它还需要那张权的帮助。
如果不是张权骗来如此多的人类以供它吸食灵性,它的伤势是肯定不会养好的。
“哼哼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这个声音,发出了低沉阴笑。
显然,这个声音有着自己的谋划与打算。
至于从净室走出去的张权,目光在身后净室微撇而过,低声吐出两个字。
“蠢货。”
“张庙祝!”
“张庙祝!”
听闻这些恭敬声音,张权变脸一般,恢复了先前的温和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