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性不稳！”
胡璇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不由一怔。
灵性不稳？
所谓灵性，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存在，很难用通俗话语来形容。
草木野兽能够成为妖怪，靠得便是吸收日月精华，提炼灵性。
然而人类出生，身上便有灵性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聊斋怪谈里的妖怪喜食人类的原因。
天书残卷上的各种法术阵法，也都需要灵性来激发。
每个人的灵性多少各不相同，但按照海通的说法是，我的灵性算得上万里挑一，学习使用天书残卷上的法术阵法颇为得心应手。
然而，胡璇珠却告诉我，我的灵性不稳。
下意识，我想到了原因。
苦笑着揉了揉眼角的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死了。
灵性在人类死亡之后，如果没有变成鬼祟这类存在，那么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我的存在，却是一个异类。
“那有什么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吗？”
海通不在我身边，胡璇珠这个见多识广的妖怪，也就成了我许多隐秘知识的获取来源。
“有，而且很简单。”
胡璇珠的干脆回答，让我轻舒了一口气。
学会制符的话，能够让我在面对非人存在时不至于老是割手指头。
“说吧，这次要几滴血。”
我已经习惯和胡璇珠的交易了。
“不不不，这次就当免费的。”
胡璇珠的语气悠然，说出了让我吃惊的话。
这个狡诈的狐狸，竟然不要报酬？！
然而，我打小听长辈老人讲述一个道理：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见我不说话，格外警惕的模样，胡璇珠不爽的切了一声。
“我和你签订了契约，难不成我会害你？！”
“呵呵......”
我只是冷笑回了两个字。
“啧......”
啧了啧，意味不明的胡璇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上当还是什么，“好了，我这个办法，绝对不会害你，只能说是......”
胡璇珠停顿了片刻，说道：“互利互惠。”
胡璇珠口中的办法，就是我制符时，不再使用毛笔，而是她寄住的黄铜刻刀。
“用这个制符？”
我看着手中的黄铜刻刀，眼中浮现出来的大大问号。
“你这小子，可别小看了这把刻刀，它的来历，可不简单呢。”
胡璇珠用着我不识货的埋怨口气说道，“这把刀本身就有刻印阵法的能力，制符与刻印阵法殊途同归，制符自然不在话下。”
是这样吗？
我看着手里的黄铜刻刀，这才明白为什么胡璇珠对其的评价是不简单。
“那么，回归正题，我用黄铜刻刀制符，与我灵性不稳有什么关系？”我思索片刻，想不出两者的联系。
“笨！”
胡璇珠毫不留情的对我嘲讽道，“你的灵性不稳，根本就做不到将灵性凝聚在符纸上而不散。”
所以说，我失败这么多次是因为灵性不能凝聚在符纸上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呢？”
“以黄铜刻刀为导体，自然可以保证你的灵性凝而不散。”
“为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小子只要知道这把刀是罕见的法宝就对了。”
见胡璇珠不想多说的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黄铜刻刀的来历，转而。
“所以说这和互利互惠有什么关系？”
和胡璇珠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深知这只狐狸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得得得，你小子一点亏也不肯吃是吧。”
语气无奈的胡璇珠，摊牌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么庞大的灵性，我就只是想你在制符灵性传入这把刀里面的时候，我也能稍稍占点便宜，吸收些溢散的灵性。”
灵性对于妖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按照胡璇珠的说法，我身上的灵性，如若显露在妖怪面前，那就是行走的唐僧肉，吃了能增长百年修为。
“那我被吸收的灵性，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吗？”
我对此有些担忧。
“呵，那你也不看看你刚刚浪费了多少的灵性！”
胡璇珠很是心痛的说着。
从某种程度来说，灵性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内力，用了之后可以慢慢回复。
使用灵性过度，差不多就相当于三天三夜不睡觉，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了。
但是，
“你吸收走了我用来制符的灵性，会对我制作的符篆产生什么影响吗？”
“当然不会！你知道你小子有多浪费吗？！”
胡璇珠说起这个，痛心疾首。
它形容我在制符时用上的灵性，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随意挥霍，不知节俭！
这让我脸色一红。
这是自然，我勉强算是符篆一道上的新手，还不能控制使用的灵性多少。
这个只能多练，唯有手熟尔。
“可是，这么算起来，你吸收了我的灵性，但我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我不动声色的对胡璇珠说道。
这个可是真正的千年狐狸，所见所闻远超常人的想象，随便从它身上弄点什么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
所以我想要试试能不能从胡璇珠这里敲来什么好处。
或许从某种角度说来，我和胡璇珠的性格颇有相似的地方。
“你这家伙！”
自然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的胡璇珠，沉默片刻来思考得失。
可能是灵性对于眼下的胡璇珠确实很重要。
没让我等多久，胡璇珠在我耳边说了句：“都说我们狐狸最狡诈，我看你们人类才是最滑头的生物。”
“彼此彼此。”
...
“你小子知道吗？其实我们狐狸也有四大派系。”
“分别是青丘、涂山、有苏和纯狐。”
“我们狐族在你们人类老祖宗刀耕火种之时便已经诞生。”
“在那个时候，在你们人类眼里，我们狐族可是代表祥瑞、丰收。”
“只可惜，有苏和纯狐两族，败坏了我们狐族的名声，哪怕我们青丘涂山两族信奉避世安居，也被牵连。”
“但我们狐族的祥瑞之名，可不是胡乱吹嘘而来的！”
胡璇珠提起这个的时候，语气中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