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翻身上墙,在阁楼二层檐壁下稳住身形,为了保险起见,楚秋倒也并未释放金刚怒目,里面隐隐有声音传出。
“老赵,明天庄主可要亲自出山,若是此事办妥了,两枚道行丹少不了你的。”一道沙哑的男声落入楚秋的耳内。
那被唤作老赵之人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为庄主办事,实乃我赵桂的荣幸。”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高傲:“只要等庄主的吞天血蟒吞噬了足够的精血进化至妖王境界,整个天河城那可就真是我们猎马庄一家独大了。”说到最后,那家伙没来由的放声大笑了几声。
赵桂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在一旁珊珊赔笑道:“可是,灵剑宗想必也不会放过在下。”
沙哑男子冷哼一声:“有我们猎马庄罩着你,灵剑宗就是个屁,就顾紫嫣那个小娘们,到时候还不得乖乖跪舔在我们庄主的脚下。”
窗外的楚秋眸中怒火一闪而过,心中已是动了杀机。
赵桂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龙卫军那边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放心,我们庄主只是借用了一下莲花寨的寨主之位,等龙卫军找上莲花寨时,自会有白流儿那家伙给我们挡枪。”
楚秋听到这里,心中已是大概有了个估计,这猎马庄庄主为了让自己驯服的妖兽进化,又不想得罪朝廷龙卫军,这才会来到这南阳镇占据莲花寨的名声办尽杀戮之事,借刀杀人,真是一副好计谋。
看来,这吞天血蟒便是对方的暗中底牌了,不过,听先前那沙哑男子所言,想必这吞天血蟒至少也是妖帅境界的修为,如此一来,那可真是有些棘手了。
再次细听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楚秋便是悄然退下,回到灵隐寺的一间禅房内,安雪正安稳的睡着。
关于她的身份,自是少不了寂心的一番追问,楚秋也只能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
盘坐在床头一侧,楚秋捋了捋今晚所探听到的消息,赵家,猎马庄!原本还以为莲花寨是此事的主谋者,但现在看来,要想保全南阳镇的一干百姓,猎马庄应当是最大的敌人。
猎马庄的门下弟子皆以驯服妖兽为主,也不知他们是有何秘籍,竟能让野外生长百年甚至千年的妖兽为他们所用。
猎马庄庄主楚秋也略有耳闻,此人名叫历霸,自身修为不过才金丹六层,只不过,猎马庄平日里并不惹是生非,因此倒也鲜有人见过他出手,倒是没想到,他手中竟还有一只即将进化为妖王的吞天血蟒。
吞天血蟒与他类妖兽不同,只要给它足够的精血,吞天血蟒完全不用经历漫长岁月的修炼便可提升境界。
明日猎马庄庄主亲自出动,寂心对付历霸自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再加上一直吞天血蟒,那最终结局可还真不一定。
所幸的是,楚秋探听到猎马庄的长老并未倾巢出动,想来也是怕引起天河城其他几个势力门派的注意。
不难想象,若是寂心方才一怒之下找上了莲花寨,就算保全了性命,想来也是要身受重创。
楚秋看着手中的金刚降魔杵,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无力。
现在的他,顶多也只能与筑基初期的修士一战,这是远远不够的,有那么一瞬间,楚秋甚至想过此刻便引动雷劫,强破筑基。
但理智还是很快便将这丝冲动给压了下去,为了今后的路走的更加顺畅一下,道行丹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上一次筑基楚秋也还并不知道道行丹的存在。
金刚降魔杵似也是感受到楚秋想要变强的决心,荡开些许微弱的金光,那作笑状的佛像突然化作一道虚影,融入了楚秋的额头上。
楚秋顿感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侵入脑内,伸手去摸,却只是略感额头凸起。
楚秋忙跑入后院水缸前,借助着微弱的月光,这才发现在额头上已是多了一块金色的狼牙,无论他如何撕扯,那狼牙依旧纹丝不动,倒是楚秋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楚秋只能作罢,不过心念一动,那金**牙便已是消失不见,再看手中金刚降魔杵上,已是少了一座笑状佛像。
内视了一番体内情况,也并未有何异样,楚秋松了口气,将金刚降魔杵后怕的收入百宝囊中,此物实在太过神秘,以后还是谨慎使用为妙。
回到禅房中,安雪已经醒来,小肚子还在咕咕的叫着。
楚秋不由得轻笑一声,起初让安雪跟着自己无非是因为忌惮她的实力,但随着这些天的相处,楚秋也逐渐对她放下了戒心。
从百宝囊中取出刚到南阳镇新添的干粮递给安雪,安雪顿时便心满意足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有时间,还是把你的牙清洗一下吧。”楚秋没好气的说道,挺好看一小孩,完全就被满嘴的黄牙给毁掉了。
安雪白了楚秋一眼,也不答话,此刻在她的眼里,还有什么比美食更重要吗?
……次日清晨,寂心找上门来,楚秋将昨夜之事大致告知,寂心听完也是脸色沉重了起来。
吞天血蟒,在洪荒时期也可排凶兽前十,其吐出的血雾,凡被粘上一滴,便是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而血蟒的身躯又坚如钢铁,寻常战技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丝毫伤害。
但事已至此,自不可临阵脱逃。
主持命人送来了朝食,楚秋和寂心同一用餐后,寂心便匆匆离去了,应当是为晚上之事做好准备。
楚秋来到灵隐寺前院,环境依旧和当年一般未做太多改变,睹物思人,一时间楚秋倒也回忆起了一些孩童往事,还记得那时候,常常会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来寺庙内陪着自己玩耍,一玩便是一整天,院墙边古树上还挂着他们当时玩的秋千,这么多年过去了,绳索已被换上了新的。
七年前,小女孩便失去了踪迹,也再未来过这灵隐寺内,楚秋也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