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季,长空雪落纷飞,大地银装素裹。
灵剑宗,坐落于天河城城外的雪云峰。
习武场,擂台之上,三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并排而立,在他们的胸前刻着两把剑锋,神色漠然,眸中闪烁的精光让人无法直视,在他们的手中,掌握着所有灵剑宗外门弟子的命运。这三位,便是灵剑宗的长老。
“首先,很感谢诸位这一年以来对灵剑宗的贡献,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灵剑宗历代以来的规矩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境界最低的三十位,将被我们灵剑宗所抛弃,当然了,他们还有一次越级挑战的机会,如若挑战成功,亦可将其取而代之,诸位弟子可曾明白?”最中间的大长老朗声开口,老态龙钟,气息凌厉,哪有一丝老者的气息。
“明白!”擂台之下,所有灵剑宗外门弟子齐声回应。声音中有自信,亦有忧虑。
灵剑宗每年对外招收百名外门弟子,亦每年剔除三十名外门弟子,如此循环往复,淘劣择优,灵剑宗的势力自然是愈发壮大。
大长老笑着点了点头,左手虚空一抓,跟前凭空出现一座圆形石台,石台呈漆黑色,看起来倒像是一块路边上随处可见的煤炭,但上面所散发出来的灵气波动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动。
“这座石台,名为天机石,乃是灵剑宗历代传下来的宝物,可以毫发无差的探出每个人的真实境界,公平性请诸位大可放心,现在,请念到名字的弟子一一上来测试。”大长老很耐心的为众人介绍道。
站在右边的二长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本手册,上面正有着每个灵剑宗外门弟子的详细资料。
所有弟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灵剑宗身为天河城数一数二的门派,对于修行的好处自然是数不胜数。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的想要留在这里
“罗涵!”中气十足的嗓音,震落满天雪花,落在众人的身上,却无人在意。
一道修长的身影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三位长老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鞠躬礼,这才走向天机石之上。
“嗡。”似是机械启动的声音响起,天机石散发出一股灿烂的金色光芒,笼罩着罗涵的全身。
擂台之下的所有弟子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天机石,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练气四层,再接再厉!”
金光收敛,在黝黑的天机石上面留下四道金色痕迹。
罗涵不动声色,一般来讲,练气四层,虽然算不得很高,但也不至于垫底,更何况,这只是他入灵剑宗的第一个年头。再次行礼,罗涵悄然退下。
“这一届的家伙倒是有点天赋,仅入灵剑宗一年,连跳四级的就不在少数,连跳五级的也有十几个。”站在人群后方的少年,与其他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古波无平的双眸如同深井,波澜不惊。
灵剑宗每年收弟子,有两个要求,只收未练气的普通人,只收十八以下的少年。
所以放眼放去,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稚气未脱的身影。稍有年纪大点的,至少也是师兄师姐级别的人物。
测试还在继续……被点到名的弟子一一上台测试,人群中的氛围愈发浓烈,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出现超过练气四层的存在,练气四层的倒有好几个。
“何世信。”二长老仿佛不知疲倦般念出一个接一个弟子的名字。
一道健壮的身影腾空落在擂台之上,人群中顿时炸开一阵喧哗。
“这不是何师兄吗?他可是在这灵剑宗待了整整两年,据说他早已结成气海,修成六层,成为内门弟子。”
“这下好了,又少一个名额,真是难已难也。”
灵剑宗,每年都会派出一些最底层的内门弟子来参与这场外门弟子的斗争,一来是鼓舞士气,二来也有一些替换新鲜血液的意味,如果被人击败,将被直接踢出灵剑宗。规则就是这么残酷。
当然了,哪怕是最底层的内门弟子,也有练气六层的实力,对于这些初来乍到的师弟师妹来说依旧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练气六层,是练气期乃至整个修行阶段的分水岭。丹田内结气海,真气量以及真气纯度都将大大提升,如果说练气五层的真气如同小溪河流,那练气六层就是容纳百川的大海。虽然仅仅相差一级,但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壑。
“何世信,练气七层!”三长老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何世信的修行天赋并不是很高,但他对自己的修行要求却是极为刻苦,基本上一年下来,只有宗门大事才会出现。平常时刻都在闭关修行。
三位长老都看在眼里,向何世信点了点头。
何世信行鞠躬礼,一跃而下。
不少外门弟子心中都暗暗哑然,显然是没想到,这位何师兄的实力已然更上一层楼。
日上三杆,不知何时,纷飞大雪慢慢的停了下来。冬日笼罩天地,带来一丝暖意。
灵剑宗测试慢慢的进入到了尾声,练气七层的只出现一位,练气六层的内门弟子足有四位,练气五层的外门弟子也有数十位,练气四层则有着二十多位,其余皆在四层以下。不值一提。
“楚秋!”二长老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显然这一上午对他的咽喉也造成了一点影响。
何世信平淡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意,对于这个名字,外门弟子或许未曾听闻,但在内门弟子之间早已传开。
虽然有些敌视,但不得不承认,那是真正的天才!
楚秋一跃而起,踏过人群,稳稳的落在擂台之上。
稍微弯身,算是行礼,在三位长老笑脸盈盈的目光中走向天机石。这是楚秋第一次测试,也就是说,这是他入灵剑宗的第一年。
金光笼罩而来,楚秋顿感一切隐私都被毫无保留的窥探。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金光散去。人群中却陷入了一片寂静,对的,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