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落在大殿内,寒清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他环顾一周,看着举杯欢庆的两人不由得一阵恼火。
“父亲,怎么了?”寒竹察觉到了不对劲,忙站起身来,出声问道。
儒雅中年男子手中摆动折扇的动作一止,满脸的不可置信。
“哼,贾饰丁那老家伙踏入了辟谷期,我不是他的对手,没能替春儿报仇。”寒清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
“什么!辟谷期?!”寒竹闻言大惊失色。
儒雅中年男子也是露出诧异的目光,不过很快他那张和蔼的脸上便再次挂满自信的笑容。
“辟谷期又如何?有我这张底牌在手中,谁也保不住那个楚家余孽。”
寒清冷笑一声,丝毫不以为然:“韩庆,就你那点微末道行,莫说贾饰丁,就是那个楚家余孽都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寒竹则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道:“你刚才偷偷摸摸的在那里和白玉到底说了些什么?”
韩庆推酒换茶,轻泯一口,这才不急不缓的淡然道:“为了保证此事万无一失,先前我便已让白夫人即刻启程赶赴天河城中,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的是,楚秋可是与天河城那位灵剑宗宗主顾紫嫣的关系非同一般。”
“若是我们提前将顾紫嫣的性命攥在手中,再向那位楚家余孽提出要求,以他的性命换取顾紫嫣的性命,我想那位楚家余孽应当不会拒绝!”
“本以为这盘棋局不必走到这一步,但如今我反倒是庆幸自己落下了这一枚棋子。”
寒竹眼界大开,顿时拍手叫绝:“韩庆,做得好,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于你!”
“好个屁!就白玉那元婴期都未到的修为,她凭什么能够制服灵剑宗众人?只怕是她还未碰到顾紫嫣,就已白白葬送了性命。”寒清猛的一拍桌子,看向韩庆的目光就如同在看待一个傻子。
韩庆却丝毫不为之所动,温驯一笑:“老庄主切莫着急,您能够想到的在下自然也已考虑周全。”
寒清见韩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还真想听听对方狗嘴里能否吐出象牙。
韩庆满意的捋了捋秀发,突然冒出一句颇含深意的话“供奉长老不是一直想要讨个双修伴侣吗?”
寒清寒竹二人也都不傻,自是明白韩庆此话所为何意。
“南宫柳不是说过不插手灭绝楚家余孽之事吗?”寒清漠声道。
寒竹也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但你们别忘了他修炼的可是阴阳双修功法,顾紫嫣更是修行界难得一见的美人,只要我们承诺事成之后将顾紫嫣赏赐与他作为炉鼎,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韩庆轻轻挥着扇子,恬然自得。
寒清陷入了一阵沉默,不再说话。寒竹则是满脸窃喜,因为鬼门宗宗主已然应允过他,只要虎头山庄能够将楚秋斩杀,便将白玉赏赐于他。
要知道,白玉的姿色可丝毫不比顾紫嫣差上多少。
寒竹自然也对白玉紫纱下的美貌颇感兴趣。
……两日后,飞行轮船在一座临湖小城城门前降落。
“浮云城!南云龙!”上一次由于需要赶往王城中参加百花书院的试考时间过于紧迫,故而楚秋也并未在此地多做停留。
但现在距离人皇寿辰还有十天之久,楚秋也是难得清闲下来,要去见见自己那位在清风拍卖会上遇见的老友。
落日门!顾华死后,整座浮云城便只有南云龙的落日门一家独大,楚秋在街道上找人随意打听一番,便来到了落日门的落址!
只是让楚秋有些好奇的是,这大白天的,落日门却只是大门紧闭,不接外客。
楚秋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妙,他走上宅院门前,轻轻的拍打着大门。
“不接外客!”院内只是传来一阵冷清的声音。
“我找南云龙前辈,还请你麻烦通报一下,就说楚秋求见。”楚秋不依不饶的喊道。
“等着!”院内很快传来了回声。
楚秋也并不着急,跃上院门前的石狮子上,枯燥等待。
“你和他什么关系?”贾饰丁看出了些许端倪,沉声问道。
楚秋心中错愕,但还是将两人相识的过程一一叙述而出。
“胡越…”贾饰丁听完,心中的猜测更加确认了几分。
“你可知鬼门宗宗主姓什么?”
楚秋不知贾饰丁为何将氛围渲染的如此凝重,他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莫非,姓胡?”楚秋这个想法一出,顿时在心间炸起了一片波涛骇浪。
“没错,这位叫作南云龙的老弟,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呀!”贾饰丁深吸口气,这南云龙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楚秋满脸震惊,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当时南云龙前辈击杀胡越之时,也只有晚辈一个旁观者在场,鬼门宗应当也查不到南云龙前辈的头上吧。”
“你刚才说,南云龙击杀胡越之后,胡越身上飞走了一缕黑影,你可知那是何物?”贾饰丁反问道。
楚秋摇了摇头,心中已是颇感不安,果然,贾饰丁的下文将他心中最后的一缕侥幸彻底浇灭。
“鬼门宗大长老的分身!”贾饰丁斩钉截铁的说道,显然他也曾见识过鬼门宗大长老使用过此招。
“不可能,如若对方真是鬼门宗大长老的分身,他又怎会放任胡越的生死于不顾?”楚秋还是不甘心的狡辩道。
“如果老夫告诉你他的分身只是个摆设,只能使用本尊所掌握的飞行战技呢?”贾饰丁颇感头疼,无奈道。
楚秋彻底绝望的摊了摊手,但先前当自己提起南云龙前辈时,门内之人也并未和自己提起南云龙前辈已然身死的消息。
莫非,鬼门宗的人还未找上门来?可这落日门大白天大门紧闭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