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老双目圆睁,鲜血顺着嘴角划落,脑袋一歪,不知生死。他怎么也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练气期的弟子手中。
格斗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高台之上的少年,以练气九层正面击败筑基三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估计也不会相信。
楚秋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划落,他已经筋疲力尽,就连动动手指头都已经十分艰难。
“楚秋,我和你拼了!”就在此时,异象陡生,一道充满杀气的剑影袭来,楚秋目中露出一抹绝望,他静静的闭上双眸,脑海中浮现出几张面孔。心中却燃烧着浓浓的不甘!
为什么?明明错不在我,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我?实力还是不够吗?楚秋的双眸赤红一片,浑身杀机凛然,但丹田内早已空空如也,竭力的抬起手臂,哪怕是死,也得将眼前的敌人撕碎。
剑影如虹,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楚秋身前,单信的黑脸此刻完全被怒气所充斥,他很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何要与楚秋为敌。但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父亲生死未卜,只有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扼杀,才能为自己报仇,为父亲报仇。
手中银剑泛着寒光,单信发泄似的将全部真气注入剑身,剑身颤动,仿若嗜血的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吞向眼前摇摇欲坠的楚秋。
楚秋握手成拳,主动扑向单信的面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众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牧迪的脸上浮现一抹焦急,但想出手相救,已经太迟了。
何世信冷笑更甚,固然楚秋一次又一次的超脱自己的预想,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该结束了。
“叮!”一道灵光从格斗场上方激射而下,将单信手中银剑弹开,楚秋心中讶然,但也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一拳挥出,已是用尽浑身上下最后的力气。
单信慌乱之余,已是连连后退,楚秋的拳头擦着单信的鼻梁一挥而过。
鲜血从鼻孔中流出,单信怒气横生,信手一招,银剑落回手中,朴实无华的一剑刺出。
楚秋瘫倒在地,已是无力回天。就在此时,一道佝偻的背影落在楚秋的视野里。
“格斗场所发生的一切伤亡,都必须由对战双方自己承担,你违反门规,从即日起,你将不再是我灵剑宗弟子,若你还要执迷不悟,想着杀害我宗弟子,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大长老傲然屹立在楚秋身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单信脸色极为难看,但他很清楚,大长老说得出做得到,若他还要继续动手,恐怕还未伤到楚秋自己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狠狠的剐了楚秋一眼,极为不甘的落下擂台,很快便在人群中消失了身影。他已经不再是灵剑宗弟子,要想斩下楚秋的项上人头,难度系数自是成倍增长。
大长老回头,看了一眼楚秋,目光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九长老送去医务室救治。”
经大长老这么一出声,众人这才醒悟过来,争先恐后的出了格斗场,很快,格斗场便冷清下来。
何世信不甘的看了一眼大长老,心中怀恨暗道:“老东西,迟早有一天让你和楚秋陪葬。”
大长老略有感受,回头一望,怒目一瞪,何世信顿时弯着头逃也似的出了格斗场。
牧迪跃上高台,跪在大长老跟前,感激道:“多谢爷爷出手相救。”
大长老摆了摆手:“起来吧。”随后又转身看向楚秋,开口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宗门,单信和阴狼门的一位筑基期的大师兄混的很熟,这一战虽然是你赢了,但也有老九轻敌的原因。还有,这何世信似乎也对你怀恨在心,你们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阴狼门?楚秋眸中杀气一闪而逝,微抬起头,微弱的开口道:“多谢大长老救命之恩,我与这何世信碰面不过三次,未曾得罪于他,弟子也不知他为何对我产生如此大的敌视。”
牧迪上前一步将楚秋扶起:“何世信为人阴险狡诈,心胸极为狭隘,他一向看不惯那些天赋比他好的弟子,楚秋怕也只是其中之一。”
大长老若有所思,对于何世信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但想到方才那充满杀气的目光,大长老只能无奈苦笑。
这家伙,野心也真够大的?连我这老头子都不放过。
“迪儿,你先送楚秋回去吧,我先去找宗主汇报今日之事。”大长老吩咐了一句,便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不见。
“我背你吧,我看你连走路都走不稳了。”牧迪弯下腰身,主动承担起照顾楚秋的任务。
楚秋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也不再推迟,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牧迪这一层关系,大长老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格斗场,更别说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自己。
心中感激之余,已是将牧迪当做朋友,朋友之间,客客气气反而显得更加疏远。
回到院落,楚秋便让牧迪回去了,牧迪不太放心,非要留下来照顾楚秋,但在楚秋的一番推迟下,只能留下一颗药丸离去。
楚秋将房门紧闭,门外似乎又下起了大雪,盘坐在床榻上,楚秋将药丸吞下。
一股清凉感顿时弥漫整个身躯,楚秋舒爽的轻呼一声,所有的疲惫感都在这股强劲的药力之下一扫而空。
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疗伤丹,但楚秋因是第一次服用,对于药效的吸收出乎意料的好。
楚秋恢复了些许力气,便开始恢复真气,一呼一吸,一长一短,灵气纳入体内,再经过丹田气旋的分离,杂质分离,化作浊气从鼻中吐出,而灵气则被简化为真气,储存于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