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心里就惦记着哄美人开心,自己倒有本事去将神鸟捉了啊!”
一道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众人心想,谁敢说他们大胆,还出言讥讽,回头一看,腿却软了,不停磕头认错,“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原来,神鸟出现,裴恒一边下令,让他们捉拿神鸟,一边通知了裴度。
哪知裴度听说神鸟竟然出现在暮春山,心里狂喜,马上命人将他和萌嫔一起抬到了山顶。
上次见了神鸟一眼,觉得这个鸟极为华美,十分喜爱,可惜只匆匆看了一眼,后来就发生了刺杀事件,神鸟被惊吓飞走了,后来再也没有寻到。
这次神鸟能在暮春山出现,这是一个捕捉神鸟的好机会,再也不能让她跑了。
没想到,这帮纨绔子弟看到神鸟,想到的竟然是携爱妾一起观看,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裴度摆出了皇上的气度,对他们耳提面命了一番。那群公子哥,表面上唯唯诺诺,好像言听计从的样子,心里无比都在骂,“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什么他就可以带着嫔妃来,我们说一下,都要被骂,真是不公平!”
裴恒心里冷笑,表情肃然地对着众人再次强调,“神鸟乃是国运昌盛的象征,谁要是能活捉她,皇上必重重有赏。”
众人被骂,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听到有赏,一个个又活跃起来。
“神鸟站那么高,我们也够不着啊!”
“谁有本事谁去吧,我是没办法!”
议论纷纷半天,谁也没个主意,都成了缩头乌龟,把这大好立功的机会往外推。
只见神鸟在峭壁边缘不断走动,细长的脖子不时左右张望,似乎在搜索什么东西,美丽的屏尾跟着上下摆动,让人看了生怕她从峭壁上掉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在神鸟身边出现,风吹着他的衣袂,远远望去,像一位谪仙。
谪仙与神鸟似乎非常契合,男子摊开手掌,伸向神鸟,神鸟伸着脖子,像小鸡啄米一般,啄食着他手中的食物。
众人抬头看到这样一幅奇观,啧啧称奇!
这个男人真有本事,不会真是神仙吧!
神鸟好像很听那个男人。
裴恒仔细打量了男子一番,突然对裴度说道:“皇上,微臣没有看错的话,此人真是隐居山林数年的庄光。”
裴度眉头微皱,似乎脑中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倒是一旁的杜萌萌娇媚地对他说道:“皇上,我听父亲提到过,当时与先皇一起打仗的庄将军,有一个儿子,因为被撤职,后来不知所踪,据传是隐居山林了。估计就是恒王说的庄光。”
裴度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他!速速让他和神鸟从峭壁上下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裴恒领命,朝着庄光喊话,庄光见是皇帝,骑着神鸟就从峭壁上滑翔而下,将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
难道这神鸟是庄光驯养的?
带着好奇的心,他们围拢到裴度身旁。
庄光从神鸟上下来,扔给神鸟一颗果子以示奖励,神鸟对空长鸣一声,愉快地享用着庄光给的果子。吃完后,不再逗留,优雅地转了一个身,飞到了峭壁上。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它美丽的身影待神鸟,直到她消失不见,这才悻悻然收回目光。
庄光这才对皇上拱手行礼,“没想到能在暮春山见到皇上,是在下的荣幸。”
众人又将惊奇的目光落在庄光身上,都对他羡慕不已,真是一个奇人,他竟然能让神鸟乖乖听话,岂不是可以把她当宠物养了。
皇上被刚才的事震惊,忙扶起他,“无须多礼,你是庄羽的哥哥,说起来算是我的大舅哥呢!”
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随和,众人对庄光又是一阵艳羡。
一旁的萌嫔看到皇上对庄光这么客气,心里泛起恨意,看来那个庄羽,已经死死抓住了裴度的心,才会爱屋及乌,连她的哥哥视为最亲近的人。
庄光一副飘逸的打扮,显得整个人更加儒雅,笑起来,春风和煦一般,“皇上何出此言,小的早已经归隐山林,整天与花鸟作伴,忘却世事,家中的事小的一概不知。”
庄光既然想用这种方式重归朝堂,他之前在裴恒军营的事自然是掩盖过去的。
裴度道:“你整天在这里与花鸟为乐,岂不是埋没了,太后也正到处寻你,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是随我回宫吧,正好,本次狩猎要定一个护军统帅,这帮酒囊饭袋没有一个能担此大任的,只要你愿意,马上可以走马上任。”
见庄光犹豫,裴恒也上前规劝,“庄兄,这许多年不见,难道你不想为国效力吗?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
两人默契地对望了一眼,而后自然分开。
庄光略作思索状,“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微臣看皇上对神鸟破感兴趣,不如就将神鸟送给皇上,供皇上消遣。”
裴度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神鸟真的是你豢养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要在御花园里修一个大笼子,专门用来放神鸟。”
庄光听后,面露难色,“皇上,神鸟乃是天上之物,自由才有灵性,万不可用笼子将其圈住。”
“那该如何?”
“只需一个大院子就行,可供她自由飞翔,微臣只有办法,让她久居御花园。”
“极好,极好,太后肯定会喜欢。”裴度拍手叫好。
神鸟在庄光的指令下,先暂时在暮光山顶呆着,等过一阵子,院子修好了,再将她带入宫。
狩猎结束,浩浩荡荡的队伍又回到京城。
太后听到找到庄光的消息,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听到裴度说,已经给他安排了护军统帅的职位,夸奖道:“度儿这次做得极好,只是统帅的位置未免有点低了,过一段时间,再给他提一提吧!”
裴度欣然同意,心思早就飘到了吉祥宫。
这次,他能将庄光找到,并且说服他入朝做官,肯定能得庄羽的欢心。
吉祥宫里,薛公公带着一众宫人鱼贯而入,见了屋里桌旁坐着的庄羽后,一字排开,“庄贵人,这是皇上给贵人精心选的礼物,请贵人手下。”
薛公公用特有的尖尖的嗓音,逐一介绍,“这个是一百年历史的翡翠,这个手镯是太祖那辈传下来的,哎呀,庄贵人你倒是看一眼啊!”
庄羽用手撑着脸,意兴阑珊,殷红的小嘴微微撅起,好一会一张一合地道:“皇上就会拿这些玩意哄我,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喜琴棋书画,不喜欢这些珠宝首饰。”
薛公公满脸堆笑,“贵人,这是多少后宫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宝贝了。皇上也是疼爱贵人,才让奴才送过来的。”
“宝贝?我看藏书阁里才有宝贝,里面的古书才是我想要的宝贝,他却不给,说什么疼爱我,哼~”
她这一哼不要紧,把薛公公等一阵奴才吓出一身冷汗,“我的祖宗哎,可不能说这样的话,皇上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你可就错了,若是他疼爱我,自然不会r要我的脑袋,若是他不疼爱我,他也就不会来看我,又怎会听到我的这一声怨言!”庄羽说完,看着他们煞白的脸,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般清脆动听。
“哈哈~哈哈~”裴度一边大笑一边走了进来,“你倒是想得明白。”
他走近庄羽,将她的手握入手中,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声音轻柔,“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宠爱你了?”
庄羽一阵娇羞,脸上泛起红晕,极为不好意思,“皇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裴度抿嘴一笑,对薛公公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统统出去。
薛公公让宫人们将东西放下后,退出了房间。
裴度这才坐下,顺势将庄羽拉坐到自己大腿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她的嘴里,“我早就想宠你了,是你自己有意疏远我的。”
裴度先发起了指控,这些日子,庄羽总是以身体为由,不让他过夜,最多只是抱抱,连嘴都没有亲过,现在倒要倒打一把,说不宠爱她,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来吉祥宫,他都听不到这句心里话。
“皇上,是嫔妾错了,皇上对后宫女人都是极为宠爱的,嫔妾不该抱怨。”庄羽轻咬了一下葡萄,扭扭捏捏地说。
她不情不愿的样子,裴度看得心里痒痒,“我哪里个个都宠了,只对你不同罢了。”
裴度原以为庄羽对他不是太在意,原来她也是渴望他的宠爱啊,立即心猿意马起来,手不自觉地在她脸上揉弄。
庄羽的脸,不施粉黛,却依然白皙柔软,像刚剥壳的鸡蛋,忍不住想尝一口,在烛火下,泛着红晕,更是妩媚动人。
“真的吗?皇上哪怕多看我一眼,我也能高兴半天。”天真的眼眸印入的全是裴度的脸,她竟然将他的脸捧在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