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依依说得得意洋洋,裴恒瞪着她,恨不得马上将她锁在家里,哪里都不让她去。
她竟然想亲自去会宋时,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那个宋时什么德性,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开腿,口水都能留下来,杜依依去引诱他,那便跟喝水一般简单。
只是,被他的咸猪手占了便宜也嫌恶心啊!
杜依依见裴恒面露愠色,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不想她去做这样的事。
她只好走到他面前,拉起他宽大的手晃了晃,还让他低头。
裴恒感觉到手里的柔然,不自觉的就乖乖颔首。冰凉凉的唇贴在额头,让他心里顿时升腾起柔情蜜意。
“你就让我去吧!”
“好!”
等杜依依提着裙边从门口消失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这么主动的夫人太上头了。
一个时辰后,全新打扮的杜依依终于蹲守到醉醺醺的宋时带着一个小厮在街上晃荡。
他手里拿着一串手串在手里把玩,走得东倒西歪的。估计是晚上在哪里喝了花酒,现在这个时辰才想起回宋府,经过街道的时候,也没闲着,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随手一拿,后面的小厮自会为他结账。
经过一个首饰摊的时候,大概是看着琳琅满目的珠钗很是欢喜,就多逗留了一会。
“少爷,要不要买点珠钗,好讨好那帮小娘们。”那个小厮很狗腿地说。
宋时打了一个酒嗝,丢给小厮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手伸向摊位上最大最炫目的珍珠簪子。
不想,那个珍珠簪子却像长了脚,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宋时是京城里头号纨绔,想要什么要不到,何况摊位上一支簪子,敢跟他抢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时火冒三丈,扭头瞪向抢簪子的人。
杜依依拿着簪子,用娇滴滴的声音对着老板问道:“老板,这个要多少银子?”
宋时看到杜依依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什么,因为她戴着面纱,不好辨认相貌,只让他原本瞪着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毕竟是女子呢,万一是一个美女,岂不得罪了美人。
当他听到杜依依的声音的时候,人彻底酥了,这个女子的声音也太好听了,比百灵鸟的声音还要动听,不是青楼那帮胭脂俗粉可比的。
杜依依见宋时向她看过来,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问:“哎呀,我是不是夺了这位少爷看中的首饰了?”
身边的小厮蹿出来,从她手中夺过簪子,恶狠狠地说:“哪里来的丫头,竟敢抢我家少爷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宋时朝小厮瞪了一眼,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这位姑娘,别害怕,既然是姑娘看上的,就给姑娘包上吧。”
那老板飞快地将簪子包好递给杜依依,杜依依正准备掏银子,却被宋时拦住,“姑娘,今日你我有缘,簪子算我送给你了。”
杜依依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啊?少爷真是出手大方,奴婢真是感激不尽。”
奴婢,这个女子自称奴婢,有搞头。
宋时本来还想更迂回一点,一堵女子的真面目什么的,听到她自称奴婢,心态立马放松了许多。
“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我是~”杜依依刚想说,却犹豫了一下,眼里含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少爷,你不要问了好不好,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明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想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首饰。”
宋时看着眼前的女人梨花带雨,心也跟着难受起来,再一看她的装扮,的确和府里的丫鬟装束差不多。
他什么女人没见过,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声音软糯好听,大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会说话,足以让他心潮澎湃了。
“姑娘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是看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在外面太危险,不如我送你回府啊?”宋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杜依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立即就羞涩地答应了,领着宋时和小厮往孙太傅府里走去。
走到一处僻静巷子处,一阵风吹来,将杜依依脸上的面纱吹开,纱巾掉到地上,她伸手去捡,宋时也帮忙去捡,等两人抬头的时候,宋时立即傻了眼。
真是国色天香啊,这哪里是丫鬟的相貌,说是东辰国第一美人也不为过啊。
宋时直勾勾地盯着她,口水差点留下来。
落在后面两步的小厮看到少爷这么没出息地表情,也走上前,看到杜依依后,出现和宋时一样猥琐的表情。
“少爷,你都看得人家不好意思了。”杜依依扭捏了一下腰肢,心里憋着一股恶心。
“姑娘,你实在是太美了!”宋时色眯眯地盯着她。
杜依依重新将纱巾戴上,眼里充满哀怨,“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水中浮萍一般,被府里少爷始乱终弃,要不是我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亲,我都不想活了。”
宋时着急了,这么美的姑娘,怎么能让别人糟蹋呢,要糟蹋也是他来啊,于是又细细问了情况。
杜依依自然是编了一套谎话骗他,弄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这个姑娘长得美还好骗,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于是,他便说如果杜依依能答应与他幽会,便像主家提议纳她为妾。
“奴家是孙太傅府上的,你也要去吗?”
“只要姑娘愿意,我愿就姑娘于水火之中。”宋时已经完全被美色迷住。
“今日子时,你到孙府后院墙那,以狗叫为信号,我会搭一个梯子,让你进来。你进来后去中间的那个阁楼,到了后再以猫叫为信号,我会为你开门。那个阁楼平时根本无人居住,最是隐秘,我就在那里等你。”杜依依说完,还娇羞地看了他一眼。
宋时点头如捣蒜,没想到这么好的事被他碰上,之时一到,他就要与美人颠鸾倒凤,想想就激动。
分开的时候,宋时还难舍难分,此后的几个时辰,杜依依的样貌不断在他脑中浮现。
天一黑,他就不断问小厮到了什么时辰,心里像猫抓了一样痒痒。
晚饭的时候,宋宁还问宋时,“听说你昨晚又去青楼了,怎么就不长点教训?”
一旁的母亲偏袒道:“儿子在牢里呆了那么久,身体都该憋出病来了,上青楼怎么了,那群女人不就是让人玩的吗?”
宋时的夫人心里腹诽,这说的是什么话,在牢里他也没闲着啊,她还有点怀念在牢里的时候呢,怎么说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出来后,有了别的莺莺燕燕,既再也没有碰过她了。
宋宁便没有再说什么,只让他适可而止,不可太放纵。
宋时心不在焉的,连连点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脑子里又开始意淫起与美人在一起的画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亥时正点,他赶紧拉着小厮就往孙府走。
到了孙府后院墙外,果然发现了一架梯子,那是杜依依准备的。又焦急地等待了许久,约莫到了子时,他让小厮学小狗叫唤。
“旺旺~旺旺~”
狗叫声持续了一会后,就听到院墙里有动静。宋时只当是杜依依在那边等他,让小厮在外墙这等着,自己爬上梯子。
院墙里什么人影都没有,他有点失望,借着月光,低头看见另一架梯子。
他想都没想,从梯子上爬下去,进了孙府。
平时胆小的他,此刻却壮着胆子往杜依依告诉他的地方找去。
期间,他差点被巡逻的院护发现,顺利躲过,他还直夸自己机敏。
然后果然看到了杜依依所描绘的阁楼。
小厮没有跟着他,他只好自己学猫叫。
别说,自己学猫叫,学得还挺像。
阁楼里的人听见猫叫声,真的将门从里打开了,他听到了咔嚓打开门栓的声音。
他谨慎地四下瞅了一下,无人,便蹑手蹑脚推开门进去,光线很暗,他极艰难地在里面摸索,就看到了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锦被,他料想,是美人在床上等他。
早就已经等得火急火燎的,想到被子里的娇躯,他身体发胀,掀开被子就向女人扑去。
“啊~”一声惊叫响彻夜空,放间里立刻有人点灯。
床上只穿着贴身衣服的女人看见男人扑向她,发出凄厉的叫声。
“有淫贼啊!”
顿时府里乱做一团,所有护院都往阁楼这边跑,宋时完全刚开始还在懵逼中,后来才发现自己这是上当了。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长枪短棍齐齐扑上他,大有将他活活打死的架势。
“我是宋府的少爷,你们谁敢打我?”宋时捂着头,蜷缩着身子怒吼。
护院听到他说话,停住了,宋时不无得意。
得意了稍许,护院就回过味来,当他们傻呢,宋府的少爷怎么可能半夜跑到太傅家做贼,说不通啊,于是手里的棍棒完全没有含糊。
孙太傅听到动静,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过来了。
阁楼里住的是他最近新收的小妾,美姬,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要不是今日是大夫人的寿辰,他是要搂着美姬睡的。
现在竟然有淫贼垂涎他的小妾,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