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了?”裴恒在她耳边低语。
“夏夫人把我关起来了!”杜依依回,音声虽小,引来身边人的一众侧目,夏夫人也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看到杜依依出现在大厅,向她投来一记寒光,如果眼神能杀人,夏夫人已经将她凌迟千百遍。
裴恒倒没有看到夏夫人的眼神,只扶着她的身子左右瞧了一圈,关切地问:“没有受伤吧?”
“别小瞧我!”杜依依丢给他一个白眼,实习特工也是特工啊,密室逃脱都玩过,还出不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吗?
裴恒听后,露出欣慰的表情,还是我夫人有办法。
那边红娘已经开始唱:“夫妻对拜!”
夏子铭和裴湘各自回转身子,面对面站立,俯下身子。
礼毕,红娘拿来一个系在秤杆上的苹果,那苹果红彤彤的,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东辰国新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会在新人行礼后加上这样一个咬苹果的环节,寓意着平平安安!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围到新人跟前,都等着瞧他们的热闹,起哄声也开始多起来。
杜依依第一个带头,“咬苹果!咬苹果!”当初她成婚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环节,是不是裴恒太轻视她了,回头要好好审问一下!
杜依依的声音早已经不是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变得清脆响亮,成功地引起夏子铭的注意。
就是这惊鸿一瞥,夏子铭在咬苹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裴湘的嘴唇,引起周围人的一阵惊呼。
裴湘娇嗔着,“小心一点!”内心却心生荡漾。
夏子铭却已经满脑子都在想着杜依依,现在依偎在裴恒身前的她,真的是以前的夫人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明艳动人。
她的皮肤不再是以前的惨白,而是白里透着红,嘴唇也丰润了许多,红艳艳的像樱桃,比眼前的苹果更有诱惑力。
夏夫人察觉出夏子铭的异样,自己的儿子是什么熊样,心里明镜似的,但现在她把火气都撒在杜依依身上。
她把身边的嬷嬷招呼到身边,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个嬷嬷,一看就是夏夫人身边的老人,只消一句话,就心领神会,不一会人就出现在杜依依身边,用大力道牵住她的手腕,低声历道:“王妃,请随奴婢走!”
杜依依感受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转头一看,正是夏夫人身边的嬷嬷,曾经欺负她的帮凶。现在,竟然敢拉扯她了。
不过,杜依依正求之不得,就在她们拉扯之间,杜依依的腰带一松,特别设计的开襟衣服,前面全部敞开跌落下来。
杜依依里面穿的是设计好的礼服,礼服由丝绸制作,只有薄薄一层贴在身上,两根吊带挂在肩上,前襟开得很低,饱满的双峰在衣服包裹下若隐若现。裸。露的肌肤像羊脂玉般光洁雪白,与淡乳白色礼服相得益彰,勾勒出杜依依娇好的身材。
一阵风吹来,杜依依的发髻应景而落,满头青丝如水波一般,倾泻而下,柔顺光滑,上面泛起点点光泽。
发丝正好盖在只有一层薄纱的玉背上,背上肌肤朦胧可见,旖旎动人,让所见之人,心里无比荡起阵阵涟漪。
夏子铭本来眼神就在她身上流转,这一幕刚好印入他的眼帘,尚使裴恒已经眼疾手快地将她的衣服拾起穿上,刚才那副香。艳的画面已经深深刻入他的脑中。
他鼻头一热,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涌出,用手一抹,是血!
不光是他,大厅里的男宾,有幸瞧见杜依依神仙颜值的,身体或多或少起了反应,惹得身边的女眷纷纷向杜依依投来仇恨的眼神。
红娘察觉到夏子铭的不对劲,忙拿了帕子给他,示意他堵上鼻子,然后不等苹果咬上,忙乱地唱道:“礼毕,送入洞房!”
新郎新娘被几个嬷嬷推出了大厅,夏子铭的眼神,还停留在杜依依身上,依依不舍。
夏夫人忙招呼大家去宴会厅,宴席已经准备好,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刀一般的眼神剐了她一眼。
看到得意洋洋的杜依依,裴恒气不打一处来,拉着他往外走,找了一处僻静处,将她甩开,厉声喝道:“杜依依,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还有没有羞耻心,要不是我及时把你的衣服拉上,明天东辰国怕是都是嚼你舌根的人!”
杜依依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也太小题大做了,我的世界,礼服都是这样的,大家都这么穿!”
“但现在你是在东辰国,这里不允许穿着暴。露!”裴恒气得眼睛都红了,里面布满了血丝。
杜依依没想到裴恒反应这么大,也知道自己为了报复,的确行为有失妥当。
她不想为自己狡辩,低着头,抿着嘴,手指绞着衣角,倒像是她受了欺负一般。
裴恒见杜依依不说话,自己生了一顿闷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服了软,“等会宴席上,不许你这么不小心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府吧!”
杜依依见裴恒不再生气,笑嘻嘻地央求道:“吃了宴席再走嘛!我肚子都饿了。”
裴恒只好领着她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人声鼎沸,许多人对她指指点点,明明刚才有一些人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但是现在都装作不知道,一是看夏夫人没有追究,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二是如果承认自己看到了,必然会遭到家眷的责难,干脆闭口不言。
裴恒和杜依依分别坐在了不同的席面。杜依依牢记裴恒的叮嘱,只埋头吃饭,不敢言语。
坐在同桌的女眷,以前就听说了杜依依柔弱好欺,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言语间,也多有轻漫之意。
其中有一个夫人,是带着孩子的,与旁人说话,三句话不离孩子的事。
“女人啊,还是得有一个孩子,不然等老了,那光景可就惨了!”
“是啊,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还算个女人吗?”
“我家宝儿可聪明了,五岁就会背好多诗,等他再大点了,就送到夏府的学堂来,让他国学、算术都有射猎,好继承他爹的衣钵。”
“夏府的学堂不错,听说先生都是给皇帝上过课的。大家一起学,还有个比较,比自己在家闷头学强!”
一群妇人,从开始隐射杜依依生不出孩子,到孩子的教育,一路聊下去,杜依依听得索然无味。
扭头看一眼裴恒,正有人向他敬酒,他寒暄了几句,将酒一饮而尽。好几个男人,平时没有机会与王爷对饮,今日逮到机会,纷纷向王爷示好。
夏将军和夏夫人在宴会厅敬完酒后,就去了偏厅等候,所有来宾饭后会来到偏厅向他们辞行,并且受到主家的回礼。
杜依依已经吃饱,无聊至极,突然一个小丫鬟向她靠近,给她手里塞了一个纸条。
她纳闷中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西门花园见!”
杜依依想向那个丫鬟问个清楚,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
是夏夫人?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夫人,因为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会让一个母亲失去理智,说不定把她约出去,就是要狠狠收拾她。
她杜依依何所惧?当初逼着夏夫人劈棺材的时候,就想到已经把她得罪了,如今,也不怕多几项罪名。
以她的身手,对付夏夫人等乌合之众还是绰绰鱼友。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会一会,也算给自己解个闷子。
杜依依迈着休闲的步子,绕过崎岖游廊,来到西门附近。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听到不远处有朗朗读书声,大概就是从那群妇人所说的学堂里传来的。
杜依依寻声而去,想着古代学堂到底是什么样,她也去观摩观摩。却不想,被人一把拉进了附近的假山里。
假山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里面却别有洞天,口小腹大,是一个能容下好几个人的山洞。洞口一头被高高的草遮住,不注意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洞,另一头则通往一条湖边小径。
夏子铭就是杂草丛里隐蔽好,然后突然出去,把杜依依拉了进来。
“嘘!”杜依依正欲反抗,夏子铭忙用手堵上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杜依依看清是夏子铭,忙一把推开他,嫌恶地擦了擦嘴。“呸!”真恶心!
怎么是这个臭不要脸的?
夏子铭被推了一下后,重重地撞到假山石壁上,顾不上疼,求饶道:“你别喊!我只是想同你说几句话!”
杜依依眉头紧皱,厌恶地说道:“我与你有什么话说!”
夏子铭身体向她靠近了一寸,她便退后一寸,退无可退后,怒斥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再靠近我了!”
说完,她把双手挡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动作。虽然她有身手,但是洞里毕竟空间小,很容易就会有肢体接触,她杜依依一点都不想被夏子铭碰到。
“依依,我好想你!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在想你!”夏子铭突然带着哭腔,满脸深情地说道。
那做作的表情,让杜依依差点呕吐。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如果你真有这么深情,当初就不会逼着我和离!”
“和离是我母亲的主意,我怎么会想要你走呢?”
“少装蒜了,你给我服的药里有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我母亲说,那是补药,能帮助怀孕的补药!”
杜依依听到他现在还在狡辩,心里厌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