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衣得了风刃的证词,又让他在上面签字画了押,就直接把仵作的验尸报告和证词一起呈了上去,办完这事以后沈澜衣淡定的回去了,风刃的死活就和她无关了,文帝若是不信大可以再亲自问问,要是信了这人也就可以直接去死了。横竖接下来文帝如何处罚都与她无关了,只是没想到刚回殿内,成虚就阴着脸等着她了。
沈澜衣:这是怎么了?
成虚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谁教的你那些阴毒手段?嗯?”
耳朵被揪住,沈澜衣只得求饶:“疼啊,先放开我老头,我那不是最有效的法子了吗!没我那法子你还真的打算招魂啊!”
成虚冷哼一声松开了她,背过身子不搭理这倒霉徒弟,沈澜衣命格奇怪,若是命中少沾染些血腥还好,自己还能看得出她的前路,可如今血腥气越来越多,倒是让自己都算不出了。
沈澜衣摸了摸红红的耳朵,有些心虚的凑了过去,试图帮成虚捏肩:“哎呀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吗,我那不是为了查明真相吗,何况那些人都是坏人,杀了也无妨,老天爷会原谅我的。”
成虚被按得舒服,脸色却依旧沉着。沈澜衣倒是不知道成虚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本就是战场下来的,手上又不是没有沾过人命,这次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道留一念,方可长生,心若成魔,百善难解。澜衣,你的命格生来便不同,为师一直怕你走错了路,只怕你执念未解,心成魔障,少沾杀戮,也是为了你好。”
沈澜衣愣了一下,成虚很少和她说这般文绉绉的话,随后笑了笑:“你放心,我如今可没有什么执念了,不会成魔的。”
成虚没有再搭理她,沈澜衣自讨了个没趣,索性去了小厨房帮着做饭了,心道还是要讨好一下老头子的好,免得真的气坏了身子。
文帝那边很快下了旨意,追封了已故的王太医,赏了不少东西给王志远,更是将王太医的牌位抬入了医阁内,这对王家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至于太子那边,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太子苦苦求饶,还想给自己辩解。
“父皇,父皇儿臣也是一时糊涂啊!儿臣知道自己资质平凡不得父皇待见,可儿臣一心想替父皇分忧!是以才错了主意,儿臣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儿臣求父皇绕过儿臣这一回吧!!”
文帝虽然不待见魏家,可自己儿子还是心疼的,且太子平日里虽然表现平平,到底还算乖巧,只是没想到暗地里太子居然敢做下此等恶事!为了争功,不惜杀人夺方!这等毒辣心计,当真是让文帝失望透顶!
“你是朕亲口立下的太子,朕对你一向寄予厚望!只是不曾想你如此不争气!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敢杀害太医!夺取他人功劳!朕对你十分失望!”
文帝眼中此刻满是失望,摇了摇头,道:“来人啊,传朕旨意!太子德行有亏,着今日废去其太子之位!幽居东宫,非令不得出!”
这一下太子彻底瘫软在地,他没想到父皇就这么无情的废了自己!不!自己可是太子!父皇不可以废了自己!绝对不可以!
太子被废的消息立马传遍了京城,令国公得了消息,一下子瘫在椅子上,他此刻一定要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不能去向皇上求情,不然自己拿整个魏家去赌,那么该如何呢?
李贵妃那边则是立马送了消息出去,太子被废,如今就该是诸位皇子争权的时候,不论如何,此次自己儿子一定得回来!
第二日的早朝的时候,哪怕知道如今是在枪口上,还是有不少老臣上前求文帝宽恕太子,理由倒也是简单,如今文帝年纪大了,此刻废去太子,必会引起诸位皇子的争斗,到时候于朝堂不利,更是引起**。
说话的大多是和太子有利益牵扯的,毕竟太子的前程如何可关系着自家的身家性命,可文帝如今下定了决心,如何肯再轻易更改,不管朝臣们如何争辩,文帝都不肯松口。
这般吵吵闹闹了三日,文帝听着也觉得心烦意乱,索性去找了成虚聊天去了,两个老头子不知道关起门来聊了什么,总之出来以后文帝是神清气爽,还要带着人去草原狩猎,顺便看一看草原近日来的动静。
这可是太子被废后第一次正式的出行,不少贵族子弟想着出头的纷纷踊跃报名,几个皇子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部都带上了,而成虚和沈澜衣则作为特约嘉宾出场,为此还分到了一个不错的马车。
沈澜衣坐在马车上瞧着外面的风景,忍不住问道:“您干吗要劝皇上去草原啊?”
成虚:“这不是,前几年惦记着草原王那里的好酒了吗,可惜老头子胳膊腿都不方便了,偷也不好偷,如今难得有机会,还不赶紧去喝个够。”
沈澜衣:信你我就是个瓜皮!
看着成虚也不打算和自己说真话了,沈澜衣索性往窗户边一趴,看风景也比看那老头子强!正沉迷的时候,顾倾骑马过来,将一个包袱塞到了她们的马车里。不等沈澜衣拒绝,就骑马离开了。
沈澜衣:有病病。
成虚倒是一脸稀奇的凑了过来,解开了那包袱,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包袱里是一件白色的狐皮大氅,草原风大,穿上它倒是不用怕着凉了。
何必呢?沈澜衣摸着那柔软的皮毛,心中五味杂陈,从前自己巴巴人不稀罕,如今倒是一直献殷勤了,难不成看自己正儿八经恢复女儿身,又后悔了?还是在他心中自己一直是个拖累来着?
成虚一脚踹开了那个包袱:“心意不诚啊!这人不行!”
沈澜衣:???
成虚满脸失望:“都没有老头子的份啊,这太不会做人了啊!”
沈澜衣听完他的话,彻底无奈,这老头子怕是忘了大雪天他光膀子躺在雪地纳凉的场景了,害的自己差点以为他冻死了,哭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