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须悲伤冷化蝶
沈澜衣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顾倾了,那时候她在刚梳理了个大概的思路与文帝说着呢,觉得要查出当年药方背后的事情,必须要从王太医先下手才行,毕竟当时就是王太医负责钻研此事的,不得不说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起码有些套路自己能才出一个大概来。
顾倾就是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文帝还是头次见到他这么没头没脑的模样,瞧着顾倾怔愣愣的看着沈澜衣,文帝就明白这傻儿子怕是误会了什么。
“倾儿来了”文帝笑着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沈澜衣:“这是成虚道长的徒弟,叫凤歌的。”
凤歌?顾倾上前一步,虽然沈澜衣的额头上多了一颗痣,可他敢肯定,这就是他的澜衣,她没有死!她又回来了!
顾倾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显露分毫,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她,再不肯让她离开自己了。
“凤歌姑娘有礼了。”
沈澜衣瞧着顾倾,一时心中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点了点头道:“王爷有礼了。”
“倾儿这时候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文帝见沈澜衣神色未变,只是淡淡的模样,心道虽然长相相似,可确实不是一个人啊。
顾倾本就是为了沈澜衣而进宫,此刻听文帝这么说,一时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沉默了一会才道:“儿臣听闻今日宫中出了事,担心父皇安危才进宫来看看,此刻瞧着父皇无事,儿臣这就告退了。”
文帝心中很是欣慰,点了点头:“我儿甚好,不过今日朕倒是因祸得福,虽然被人蒙骗,却得到了成虚道长的相助,此乃是我北威的福气啊。”
顾倾瞧了一眼沈澜衣,点了点头,父子两个说了几句话,顾倾就告退了,只是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又瞧了沈澜衣一眼,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沈澜衣见顾倾离开了,自己该说的也说完了,也起身告辞了,想着明日还是要去王太医家中拜访一下他的儿子才是。当日王太医的尸体归还本家,就是他儿子一手料理的后事。
真假成虚一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许多人将成虚入宫时的场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专门说书的在茶馆开了专场,定场木一拍,悠长的声调扬起,便开始了。
“且说那日,成虚道长到了宫门口,却被拦着不让入内,只见这时,成虚道士大喝一声:飞!他身边那女子便一下子腾空而起,如仙女一般就飞入了皇宫内院,再说那女子,那可真真是柳叶长眉樱桃小口,一身肌肤光洁如雪,正眉中间一颗血染朱砂痣!嘿!没有比她更好看了……”
顶上说的是热火朝天,底下人听着也是如痴如醉,这不许三爷就一个劲的打赏起来,这说的也太对了!那女子真是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就是成虚道长的亲传弟子,能瞧得上自己这么个纨绔吗?而且越回想越觉得那人有些眼熟。
怎么回事呢?莫不是梦中神女真的下凡来了?许三爷很苦恼啊
沈澜衣既然接手了此事,太子那边坐不住,便想着当年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更想着要不干脆将王太医一家灭口算了,还是皇后拦了一下。
说是此刻动手岂不是不打自招,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王太医的尸骨也都埋了,还怕什么呢,至于沈澜衣吗。
“既然如今在宫里住着,本宫就传她来看看。”皇后想的是,既然假的成虚已经被揭露了,还连累了太子,那这个真的成虚他们就要好好巴结着了,那么最好的下手点就是凤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又常年跟着师傅深山老林里待着,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到时候许她一个侧妃之位,再让太子殷勤些,不怕她不心动。
皇后信心满满的想着,随后让宫人去传了沈澜衣。沈澜衣接到皇后的口信,踹了一脚喝得醉醺醺的成虚:“喂,我去不去啊!”
成虚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爱去不去,关老头子啥事!”
说完,悠长的打了个小呼噜,嘿嘿的笑了,特别变、态!真的!
沈澜衣贼想把他扔井里清醒清醒,自从进了宫里,这玩意不是吃就是喝要不就是睡觉,简直跟猪一样。还不如那个假的成虚呢,虽然心坏,可人表面上可是修仙喝茶,打坐练功的主,瞧着特别像世外高人。
沈澜衣起身伸了个懒腰,决定还是去看看皇后打算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是后宫之主,这个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
跟着宫女去了皇后宫中,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顾倾挥了挥手:“本王与凤歌姑娘有话要说。”
那宫女虽然有些为难,可也是知道顾倾在宫中的地位的,只得让开了路,静静的守在一旁,只盼着明王殿下能快说快点,别让自己误了差事。
沈澜衣内心默默翻白眼,顾倾上前一步,瞧着面前的沈澜衣,一遍遍的打量着,分别不过半年的时间,这半年来每一日每一刻,自己都生不如死,每夜难以入眠不说,还要承受着来自心底巨大的折磨,沈澜衣一死,几乎要了自己半条命。
可如今她还活着,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顾倾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一下,确认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沈澜衣侧身躲开了他的触碰:“王爷自重。”
顾倾心中苦涩却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谅,只得将手垂了下去,又是一阵沉默,沈澜衣见他不说话,道:“若王爷无事,我先走了。”
说罢,绕开他就离开了这里,顾倾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却实在不知道该先解释还是表明自己的悔恨。
因为出了顾倾这回事,沈澜衣到的时候就有些晚了,皇后本就有些不耐烦了,见到沈澜衣的模样后更是嫉恨,更庆幸文帝没有瞧上她,不然自己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了。
虽然那个蕙妃儿子说过是他们这边的,可不知道为何,皇后总觉得蕙妃怪怪的,对自己只是面子上的恭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