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倒霉师傅聊完以后,沈澜衣便将此事告诉了顾倾,完了还特别认真的下了个结论:“虽说老头子是有些喝酒误事吧,可是那黑巫也确实太小气了一些。”
能将一件事巴巴记了十几年,也难怪能和扎哈混在一起,两个人其实都是差不多的货色啊。
顾倾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也是有几分无语的。
“那如今成虚师傅来,便是要解决这桩陈年往事的?”
沈澜衣点点头:“如今看来是的,不过有件事我可要叮嘱你,将军营里面的酒给藏好了,老头子万一再喝酒误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到时候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子绝对会被黑巫给大卸八块的好吗?
顾倾:......他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呢。
沈澜衣看着顾倾的神色,有些着急:“我是说认真的啊,老头子喝酒可是没有量的。”
事实证明,沈澜衣的预判一向都是很正确的,比如说在出兵的前一日,孙将军有几分无奈的在存放酒的营帐中发现了抱着酒坛子嘿嘿笑的成虚师傅。
这种事情他也不好管,也不能说什么,便连忙报告给了王爷,等到沈澜衣带着莹儿赶到的时候,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人,南明。
看着一老一少醉醺醺的样子,沈澜衣几乎要被气死,巴不得现在一把火把他们两个一起点了。这不是捣乱来了吗?
“莹儿,去给我打盆水来。”
莹儿有些迟疑:“这,王妃现在可是冬日里,这样不太合适吧。”
虽然成虚师傅本事不小,可也架不住大冬天的一盆冷水泼上去啊,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不必废话了,快去!”
沈澜衣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莹儿无奈的转身去端了一盆水过来,沈澜衣也是真的不客气,直接一盆水朝着他们两个泼了过去!
成虚和南明一下子就清醒了,真的,就和刚刚上岸的鱼儿一样原地扑腾了几下子,手在空中抓了几下,然后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干嘛!”
南明真的很生气!看到沈澜衣手中的水盆一下子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找死吗?!”
哟呵,还真是喝完酒脾气大了,沈澜衣冷冷的瞧着他:“这里是军营,军中擅自饮酒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南明刚想辩驳自己不属于她管,可在看到沈澜衣的眼神以后,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好好好,我知错了。我先回去换衣服再去向王妃您请罪好吗?”
好男不与女斗!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南明离开后,就剩下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子了,沈澜衣走到他跟前,伸出脚踹了踹他:“起来!”
莹儿目瞪口呆,这确认是王妃的师傅吗?对待师傅可以这个样子吗?
成虚倒也没生气,抱着胳膊站了起来,明明牙齿都冻得打颤了,却还是坚定的朝着外面走去,沈澜衣疑惑不解,拉住了他:“老头你做什么去。”
成虚面色也有几分不好看,带了几分怨气:“宰了黑巫,回去喝酒!”
特别有雄心大志!沈澜衣无语的将人拉了回来:“你可算了吧!”
现在这幅样子可不是去找黑巫决斗的,而是自己去找死的,说不定还得连累自己把他给救回来。
“走吧,先带你回去洗个澡。”
一身酒气又被泼了一身水,若是不好好洗个热水澡怕是真的要生病了。
没想到成虚居然很感动:“老头子没想到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居然要亲自为师傅洗澡,那个,能搓背吗?”
说着还非常感动的擤了擤鼻涕。下一刻,沈澜衣又是一记重拳出击,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想得美啊你!”
这老头子真是一天天的尽想着美事了,将老头子交给了莹儿,让她随便拉个人给老头子搓背,沈澜衣就回去找顾倾去了,明日就要打仗了,老头子可真的能添乱啊!
第二日两军对峙,黑巫果然出现了,按照成虚的要求,他自然也要站在首位,顾倾素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也是相信成虚的实力。
沈澜衣则是冷冷的看着站在首位可嘚瑟的老头子,实际上是,临出兵前老头子一通胡搅蛮缠,甚至还威胁他们要满地打滚,沈澜衣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毕竟还要在军营里面混的,迫不得已才同意了下来。
“黑巫,许久不见啦!”成虚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特别真诚!
可是反观那边的黑巫,就不是很友善了,若不是还多少有几分道德,怕是直接一刀就砍过来了,不过成虚才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呢,策马上前,与黑巫商议。
“咱们也无需打仗,这本就是咱们两个修道之人的过节,没必要拉那么多无辜之人进来,不然这样如何,你我斗法,若是你赢了,老头子随你处置,若是你输了,便自己了结,可好?”
“做梦!”黑巫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所有的人都和你一起死!”
啧啧真是执迷不悟啊,成虚无不感慨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有大好前程,现在回头也是来得及的。何必要再开杀戒!”
黑巫险些被他这一番话给气笑了:“我开杀戒?那一万大军之死,难道不是你所为?论杀戒最深者,难道不该是你吗?”
好吧,既然如此成虚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黑巫,老头子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来吧,你我各自为营,今日便分出个胜负来吧!”
沈澜衣紧张兮兮的看着老头子的背影,悄悄对顾倾说道:“老头子不会去骂街去了吧?”
顾倾:......
这大约是自己打过最诡异的一场战争了。
可是顾倾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个开端而已。因为成虚骑马回来的时候,居然悄悄对他说:“风老头子已经准备好了,你一会只管带着人上去就可以。”
顾倾:......
他觉得他与成虚师傅肯定有一个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