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人没有弱点,便是强大如顾倾,心中也有迈不过去的坎,既然如今发现了突破口,便要去试试。不然太可惜了。
顾倾闻言还是有几分犹豫,倒也不是不相信沈澜衣,只是他不愿意让沈澜衣再去冒险。
见顾倾皱着眉头不肯说话,沈澜衣主动伸手拉住了他,低声道:“原本我是可以不管这些事情的,可师父既然带着我回了京城,又把我留在了这里,定然有他的用意,何况如今令国公府虎视眈眈,若有一天你倒了我也不能独善其身。”
这话倒是实话,先不说两个人如今感情如何,如今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夫妻,荣辱一体,一个出了事,另一个也跑不了。且魏贵人既然敢陷害沈澜衣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顾倾心中一暖,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沈澜衣迅速的收了手:“自然了,这并不代表我承认什么。”
毕竟自己实在很难把握,剩下的日子了里,顾倾不会再傻逼一次,跳崖一次不死已经算是奇迹了,自己又不是猫,能有那么多条命给他玩。
顾倾的眼神立马暗淡了下去。
夜晚,魏贵人正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发呆,忽然见有个人坐在墙头之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如一层光晕般,看得人有几分意动。
“什么人!”魏贵人慢慢走了过去,正打算叫侍卫的时候,那人偏头看向她,月光下的少年一如初见时那般,笑的好看。
魏贵人一下就愣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没死?人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还是很让人接受不了的。
“何人在此装神弄鬼!”魏贵人心跳都快了不少,不自觉的靠近了几步。想要更近一点,好看清楚那是不是他!
“沈澜衣”拎着一小壶酒冲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带着少年独有的得意与潇洒:“对不住,你别喊,我一会就走了。”
声音都是一样的。魏贵人走到墙下,仰着头瞧着少年光滑的下巴,忍不住着了迷,真的是他!他没死!魏贵人激动的几乎要笑出来。
“你是,沈大人?”魏贵人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自己都在发抖,手已经不自觉的捏成了一团。
“沈澜衣”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后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啊。”
怎么会没有人记得,魏贵人只觉得自己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老天爷终究对她还是不薄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郎终于还是回来了。
“你叫什么?你是皇上的妃子吗?”少年忽然问了一句,眼中似乎有星星闪烁。
魏贵人下意识的否认了,有些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是这宫里的宫女,叫云霞。”
“很好听。”少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魏贵人看着那个少年离开,还未来得及开口的话卡在的嗓子口,有些失望的低了头,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只是他竟还活着,对自己而言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活着,没有死。可是,自己如今却再也配不上他了。
假扮沈澜衣的人回来后,将此事告诉了沈澜衣,顺便将魏贵人的反应一五一十的说了,沈澜衣闻言乐开了花,想不到自己还有这般魅力,真是北威欠了自己一个男儿身啊。不过,这等蛇蝎美人,自己哪怕真的是个男子也不敢娶回家啊!
万一哪天吵架了,指不定就一碗药把自己送走了。想想就瘆得慌。
顾倾瞧着她的样子,一会笑一会害怕的,觉得很是可爱,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沈澜衣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动作一样:“明日你只管去赴宴就是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了,不过你得人得借我用用。”
明日令国公府宴请群臣,为老夫人过寿,这种场合顾倾不好不去,而沈澜衣一向讨厌那个地方,自然是不会去的。正好借着明日有空去街上逛逛,至于魏贵人那边吗,先吊她几日再去也不迟。
“一切小心。”
沈澜衣点了点头,随后看到顾倾眼中的深意之后,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抖了一下,顾倾默默松开了她的手,敛去了眼中的深意:“睡吧。”
看来今夜又是睡地板的命哦~冲动一时爽,地板睡到老!
第二日早起,顾倾骑马去令国公府赴宴,哪怕如今皇后已死,可令国公府积威多年,这次老夫人寿辰,皇上都亲自赏了东西下来,那些大臣哪里能不上赶着来送礼呢。
是以今日的令国公府还是很热闹的,作为如今风头最盛的皇子,顾倾的到来还是受到了隆重的接待,魏逸亲自来迎接。笑着道:“横竖宴席未开,不如请王爷到后院与我手谈一局?”
顾倾瞧着迎来送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仿佛国公府还是往昔风光一般,可只有他们知道,不过是大厦将倾的前兆罢了。
“那便劳烦魏公子带路了!”
两个人到了后院,魏逸早早备好的棋局,看来是料到顾倾会来了。顾倾摸着那如玉般的棋子,光滑洁净,品相上承,笑了一句:“魏公子倒是舍得。”
或者说在国公府看来,价值千金的玲珑棋子不过尔尔,所以不必心疼。
“招待王爷自然是要最好的。”魏逸做出请的姿势:“请王爷先落子。”
顾倾也不和他客气,拿起黑子落在了棋盘上,魏逸收了笑意,轻轻落下一颗白子:“明王殿下如今尊贵无比,可谓是苦尽甘来,实属不易啊。”
顾倾头也未抬一下,执手落下黑子:“魏公子不妨有话直说,本王是个粗人,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的心思。”
魏逸忍不住笑出来声,温润的眼中带了几分恨意:“王爷心细如发,哪里会是那等不懂计谋的粗人!”
魏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低声问道:“姑母现在何处!”
若不是他在收敛尸体的时候看了一眼,都不会发现那具尸体压根不是姑母!虽然身形什么都可以对的上,可是自己可以确定,那一定不是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