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过于优秀的弟弟,面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他怎么忘了,有顾倾在前面,自己便是再优秀,父皇也会视而不见的。可是当着白奴王的面,他又不愿意去承认,只能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这,父皇春秋鼎盛倒也不是很急,如今只要白奴王愿意,还轮不到他明王做主此事。”
看着平阳郡王的脸色,扎哈心中满意了几分:“是吗?可是本王来之前听说,太子已经被废了,如今能有机会的便只有明王与郡王爷了,只是如今看来,到底是明王的机会大一些,那么本王还能信郡王爷的话吗?”
平阳郡王被扎哈几句话说下来,本来稍微平缓一些的心情此刻又有些乱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白奴王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又何必来问我呢!”
这般沉不住气?扎哈忍不住失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废物,难怪顾倾会容忍他到今天的地步,这样的人,便是顾倾不出手,北威皇帝也绝对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他的!
“本王不过是看着郡王爷,觉得有些可惜了,有心想要帮助郡王爷。”扎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平阳郡王的面色,见他果然面露惊喜。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只是如今看到,却也觉得是白白浪费了本王的心意。”
平阳郡王听完这句话,懊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如今他只是觉得扎哈说的样样都对,哪里还会去考虑那么多。
“是,是本王有些冲动了,还请白奴王原谅。”平阳郡王从刚刚进来的蔑视到现在已经有些讨好的神色,笑着说道:“不知道白奴王心意可诚?”
“自然。”鱼儿已经上钩了,扎哈也要给几分好脸色,不然鱼儿若是跑了再上钩可是不容易呢。
看着扎哈的神色,平阳郡王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会,便立马做出了决定:“若是白奴王可以助本王登上皇位,本王一定保证,与白奴国永结同好,再不起战乱。”
可惜这番深情的近乎表白的话,并没有换来扎哈多少善意,平阳郡王忍不住有些着急,他如今实力不够,若是没有强大的帮手,肯定输了,是以如今他必须紧紧抱住白奴王这条大腿:“若是白奴王愿意,待本王上位之后,可以将边关二十二座城池,全部划分为白奴的领土!”
扎哈倒是没有想到平阳郡王如此亟不可待,稍微愣了愣神之后,默默扬起了嘴角:“既然如此,本王似乎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平阳郡王紧绷的心这才稍微松弛了下来,笑着与白奴王碰了碰杯子,似乎可以看见,自己身着黄袍的那一日,是何等的威风,什么太子,什么明王都不过是他的臣子,任由他的处置而已!
这边他们碰了面,那边黑巫也成功和明王夫妇碰上了面。
沈澜衣默默挽紧了顾倾的胳膊,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没有目光的直视,可他还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黑巫?”顾倾冷冷的瞧着他:“你不去伺候白奴王,来找本王做什么!”
黑巫袍子下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沈澜衣忽然觉得大腿处一点刺痛,似乎被什么虫子一类的给咬到了,忍不住动了一下。
“怎么了?”顾倾敏锐的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关心的问了一句。
沈澜衣微微摇了摇头,在外面还不好意思去挠,只能忍着了,可别是有什么跳蚤之类的,可也不应该啊,这是新作的衣服啊。
黑巫微微行了一礼:“不过是瞧着明王妃面善,想要与她聊一聊而已。”
“你可知道,单凭你这一句话!本王便可以杀了你!”顾倾挡在了沈澜衣面前,面色不善的看着黑巫:“胆敢觊觎本王的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黑巫微微退后了一步,语气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恐惧:“明王殿下也有些小气了,在下不过是想和明王妃交个朋友而已,在下听说,明王妃乃是成虚的弟子。”
最后一句话,成功引起了沈澜衣的警惕,伸出了脑袋看了一眼黑巫:“你认识家师?”
大约是想象力真的太过于丰富,沈澜衣看着眼前的人几乎已经脑补出来了一出大戏,别这人是自己的师叔什么的,当年与师傅一起学艺修仙什么的,然后因为心术不正或者嫉妒闹翻了,现在就想着来找师傅报仇,找不到师傅拿自己练练手也是可以的。
黑巫压根没想到沈澜衣已经想了这么多,面对这个问题,只是摇了摇头:“不过是听说而已,谈不上认识,何况在下的本事,如何有那个荣幸认识成虚道长。”
这么解释,沈澜衣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肯定和师傅有仇啊,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她也不敢擅自动手,只能想着再赶紧派人去找找老头子死哪里去了,别到时候背锅的又是自己啊!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认识我了。”沈澜衣拉了拉顾倾的衣角,赶紧走吧,不要和神经病说话。
顾倾接收到信号,不忘警告的看了一眼黑巫,便带着自家王妃火速上了马车,黑巫看着滚滚灰尘,面罩下的脸扯动了一下嘴角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回到府中之后,沈澜衣来不及和顾倾讨论关于黑巫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将顾倾锁在了外面,然后掀开了自己的裙子,露出白皙的大腿,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红色的点,似乎真的是被什么虫子一类的给咬了。
沈澜衣苦逼的挠了一下,倒也不解痒,于是愤愤的放下了裙子,心道真是倒霉,居然还能被虫子咬。难道皇宫内院也不做好防范蚊虫的设施吗?
大约也是伤口实在太小,沈澜衣也没注意到,被挠过的地方,那红色之中隐隐约约泛着灰色,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邪气。不像是中了毒,但也让人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