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早跟着顾晚去了公司,虽然没有什么拍摄任务,还是被他带去办公室里坐着,陪他处理公司文件。她站在饮水机前接上一杯温水,转身看见顾晚正在办公桌前孜孜不倦的仔细看着几本文件夹,笑着说到:“从没见你那么认真过。”顾晚抬起头来,见她眼底笑意盈盈,便打趣儿到:“世界上只有两件事可以让我那么认真,一件是公司的公事,一件是你。”“少来,油嘴滑舌,你是嫌我事儿多罢了。”顾晚摇摇头,说到:“对你认真倒还不乐意了,臭丫头。要是你对我赶得上我对你那么认真,我也愿意啊。”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顾晚和慕早的谈话,斯浓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一下门框。“进来。”“抱歉,打断你们谈话了。顾总,这里有两份企划部的文案,需要你签字同意,其他的备份文件,我已经帮你签......”话未说完,斯浓便将文件夹丢在顾晚桌上,用手捂着嘴,弓着腰,跌跌撞撞地向办公室里的洗手间跑去。顾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瞧了一眼说:“今天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慕早头也不抬,悄然说到:“也许是气候变化弄的吧,或者是肠胃不舒服。要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自己跟过去问不就好了。”顾晚知道慕早吃醋闹小脾气的,不过还是像逗逗她,便做思考状,说::“嗯,也是,我去问问吧。”说着就起身要去。慕早看见他起身,立马抢在他前面一个箭步冲出去,留顾晚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笑得直不起腰来。
慕早走到洗手间门口,看见斯浓双手拄在洗手台上,躬身呕吐不止。一弯腰,贴身的衣服勾勒出她纤瘦的背影,脊梁凸显。“你还好吗?怎么会这个样子?”慕早轻轻拍着斯浓的背,又递给她一张餐巾纸。斯浓不说话,只打开水龙头,掬捧起清水漱了口。又再捧了水泼在脸上,好让自己清醒一下,缓缓神色。她接过慕早手里的纸巾,却没有用来擦掉脸上的水珠,而是将纸巾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戏谑的看着慕早,说到:“谢谢你。”慕早望着她领口别着的那枚镶着绿宝石的青蛇领花,吐着信子,栩栩如生,仿佛正用凶悍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斯浓自己从洗手台上抽了两张纸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扔到垃圾桶里,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慕早。
“谢谢你。”斯浓的声音回荡在慕早耳边,像是一阵赶不走的旋风。这句话,这个人,给予慕早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像是从先在哪里听过,见过。“人都走了,你还晾在洗手间干嘛?爱上这里啦?”思忖的瞬间,顾晚已经走了过来。说着话,他便从背后抱住她,慕早从镜子里看到,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吻着她的耳垂。他的吻带着温热的气息,慕早的耳垂不再那么冰凉,像是要融化在这个吻中。
“喂喂,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秀恩爱,看看地方好不好?”睫城斜倚在洗手间门口,望着他们两个一脸坏笑。顾晚偏偏不羞不恼,照着慕早脸颊上深深一吻,挑着眉对睫城说:“怎么,羡慕还是嫉妒?大不了你赶紧找个姑娘结束单身,也来我面前秀一秀,我不算你上班时间不务正业。”睫城摇摇头苦笑两声,说:“我哪有你这种好福气,每天腻在一起,像涂了胶漆一样。诶,我问你,刚刚斯浓从你办公室里跑出来,脸色那么差,是不是你又说她什么了?”顾晚觉得冤枉,自己连话都还没来得及同斯浓说上两句,她就走了。“她到洗手间,吐的很厉害,我问她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肯告诉我。这段时间温差大,公司里又一直开着空调,也许是冷热交替弄伤了身体。”慕早柔声说到,声音甜美的像是初酿的桂花甜酒。“可能吧,我提醒她注意饮食,随时带着外衣,她却不愿意听。唉,我去看看她,就不打扰你们了。”“好气氛可都被你破坏了,现在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还说什么打扰了。”顾晚斜睨他一眼,开玩笑的说到。睫城边走边说:“我错了行吧,你们就这样继续如胶似漆的黏腻,我保证不来打扰!”
顾晚低头吻着慕早的头发,说:“真会破坏气氛。”慕早笑着啐他:“你就贫吧,桌上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呢。”“以后不带你来办公室了,催赶催工,别忘了我才是你的老板。”慕早推着他进去,“是是是,老板就是应该在办公桌前呀。”又帮他煮了一杯咖啡,顾晚才消停下来认真看文件。“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不分心。”顾晚微笑着小声嘟囔到。慕早站在他旁边,听着这话,嘴上不说,心里可像抹了蜜似的,甜的不得了。
“你看,这两份儿文件,哪一个是我签的?”顾晚神秘兮兮的指着两份儿文件上的签字问慕早。她低头细看,两个“顾晚”签的几乎一模一样,隽秀刚劲,字迹清楚。“这两个......不都一样吗?”慕早分辨不出什么破绽。顾晚笑着,指着左边的那份文件说:“这份是我签的,另外一份是斯浓代替我签的。她的办事能力十分出色,我们在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所以特允她代我签署一些一般性的文件和合约。一来是我相信她的能力,二来嘛,其实就是我想躲懒罢了。”慕早用手摩挲着斯浓签的名,说:“她模仿的可真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签的。”“也并不是一模一样,你看。”顾晚指着斯浓签名的那个“晚”子说:“我签的‘晚’字,最后一画是直直勾上去的,而斯浓签的,勾上去之后,还有一小个向外的折。因为签的太像,所以不明白的人一般不会注意这个小细节。”慕早点点头,顾晚对斯浓的信任,让她有些不舒服,只希望这种信任,止步于工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