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商会也因为这一场秋雨冷清了很多,高重九窝在平时爱待的房间里。
木美婷因为成为了大公子,不能回到砚池府,家人不在,高重九也懒得回去。
夜姬宣把伞放在门口,推开门看到地上有双古怪的鞋子。
再看看高重九和疏影,都穿着造型古怪的鞋子。
“这是什么鞋子,看起来不错。我刚才在皇庄门口跟我娘见了面,想接她会回家,被她撵了出来,说待在皇庄省心。我娘真是,不担心后宅的姨娘抢管家的位置。”
换上拖鞋,絮絮叨叨的夜姬宣进了屋。
疏影笑着说:“夫人说了,夜夫人是思虑太多,处处替文相府操心。加上活动量少,得了富贵病。你看墨夫人,还不是喜欢待在皇庄。”
夜姬宣点点头,有人陪着聊天,有活做可比应对大家族的人自在。
“我娘这些年不容易,我爹说了让她好好的在皇庄修养。哎,四弟你的衣服挺奇怪,怎么不是长衫?看起来不错。”
高重九摸摸身上的羽绒衣服,笑着说:“我家夫人点子多,觉得长衫穿起来不方便,这种款式的好穿。”
夜姬宣羡慕的说:“我就说弟妹有旺夫运,人缘很好,老人小孩都喜欢她。”
一只信鸽飞到窗户上,咕咕叫让疏影给它喂食,羽毛上带着雨水。
疏影撒一把米,解下纸条一看变了脸上。
“门主,那些史官又起了幺蛾子。几个老家伙跪在御书房门口,求皇上给赵子高赐婚。”
高重九掏掏耳朵,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史官前一阵子不是在攻击赵家,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关心赵子高的终身大事。
“这些老家伙在想什么,外人看来赵子高疯疯癫癫,赵府已经没落。谁愿意把女儿嫁给赵子高,皇上赐婚也不会赐普通人家的女儿,这不是给赵家树敌嘛。”
疏影看看纸条,脸色古怪的说:“门主,那些老史官求皇上给赵子高和陈宝珠赐婚。陈宝珠的父亲是最低级的史官,老老实实的一位官员,也没有得罪谁啊。”
夜姬宣一拍桌子,摇摇头说:“唉,估计这些老东西知道了得罪赵家不好,这是在弥补赵家呢。赵子高不是找不着妻子,人家送一位上门。我记着陈大人只有这一个闺女,很疼爱女儿,这不是强迫人家嘛。”
疏影摇摇头叹气,谁让陈荣德官位低,没有话语权的菜鸟最适合挡枪顶罪。
高重九很淡定,想想笑起来。
“章大人真是一个精明的老头儿,肯定一个个都护着女儿孙子,谁会想到赵子高没有疯。赵家的世代忠良,赵子高的文武双全,赵家崛起指日可待。这次让陈大人占了一个大便宜,皇上会赐婚的,我看陈小姐是个好生养的姑娘。”
夜姬宣挠挠头发,高重九的意思是上蹿下跳的章大人是好人,怎么可能。
御书房里皇上拉着亲王夫妻俩商量事情,给赵子高赐婚马虎不得,皇上不想让赵子高受委屈。
“这些史官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要朕给子高赐婚。陈宝珠是吧,小小史官的女儿哪里配的上子高。”
皇上觉得门口的几位都是老糊涂,推小史官的女儿出来,是不是看不起赵家看不起武将。
别说赵子高没有疯,就是真疯了,皇上也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南宫耀文皱眉头,觉得门口的几个老头在逼着皇上妥协。
“哼,不能惯着他们,有本事撞死在金銮殿。一个个这是干什么,雨天跪在御书房门口,这不是逼着皇上同意。该死的敢逼迫皇家人,我去教训他们。”
亲王撸起袖子,要给那些老史官一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们逼着皇上点头。
雪媚赶紧拉着暴脾气的丈夫,笑眯眯的说:“前几天我去皇庄跟木姑娘闲聊,木姑娘她们也在为赵子高的婚事发愁。你猜木姑娘她们看好哪家的姑娘?”
南宫耀文想想说:“不会吧,木姑娘觉得陈小姐适合赵子高,怎么看都不配。”
雪媚笑着说:“陈小姐为人开朗,孝顺父母租尊敬长辈。有勇气为了父亲去皇庄解释,她父母把她教导的很好。”
雪媚觉得最难的是陈宝珠入了木美婷的眼,以后赵子高会跟着木美婷走,妻子要是糟心,估计木美婷也会离赵家远远的。
“难得木姑娘看中陈小姐,要是换成一位娇滴滴傲气的大小姐,她们年轻人相处不到一起。那样木姑娘几人会疏远赵子高,你没看到木姑娘身边的人都跟着她走。她要是不喜赵家,赵家兴旺不了。”
雪媚觉得木美婷夫妻俩本事不小,现在九月教都在支持木美婷,势力更是不容小视。
皇上哈哈大笑,觉得陈宝珠很适合赵子高。木美婷说适合,肯定各方面都考虑过。
“好,年轻人不能为了这点儿小事发愁。我听说子高在皇庄脏兮兮的混吃等死,这个孩子需要有个小家,肩膀上担子重了,看他怎么置身事外。”
李公公笑眯眯的拿出空白的圣旨,纳闷皇家人只能那么信任木美婷这个外人。决定有机会接触一下木美婷,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皇上写好圣旨,笑眯眯的说:“去宣旨吧,让那些老家伙回去,别晕倒在御书房门口。”
认真办公的陈荣德,被一道赐婚的圣旨砸的头晕眼花,只觉得这是雨天霹雳。
赵子高那可是一个疯子,赵家没落不没落当爹的不在乎,怎么能把宝贝闺女嫁给一个疯子。
咬牙接过圣旨,陈荣德缓缓心神说了句谢主隆恩。
李公公笑着说:“皇上不是针对你给的圣旨,几个老史官雨中跪在御书房门口求的赐婚圣旨。陈大人我敬你忠心耿耿,告诉你,这赐婚你们陈家不亏。”
李公公没有多说,陈荣德接触下赵子高,就会知道找一位文武双全的女婿,是他们陈家的福气。
陈荣德苦涩的笑笑,回家了怎么对妻子,女儿交代。觉得这是史官推他平息武将的怒火,可怜他没有家世,只能委屈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