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自打那次去了山里,回来后闷闷不乐的,话也少了许多。
顾四娘叹息的说:“清月以前说过,她姐姐也让家人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命不好早早的离去。”
木美婷跟着叹气,想着清月一定是想到了很多陈年往事。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心里的事儿藏的最深。
杉衣怜惜的说:“定是那日秀才夫人的遭遇让清月心里难受,秀才一家苛刻母女三人,或许清月以前在家中也被那样的对待。”
杉衣忽然觉得她挺幸运的,是小国公主衣食无忧的长大,有关心她的哥哥和母亲不觉得孤单。
比她不幸的姑娘太多了,杉衣和清月是老搭档,看到清月这样心里跟着难受。
木美婷看着发呆的清月,用力的拍桌子,在三人诧异的眼神中说:“咱们要帮忙,既然碰上了就帮。我看秋花面相老实是个心善的人,这样的女子也保护不住孩子,不知道俩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三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木美婷,主母发话她们行动就不是违背规矩。
“清月你去打探秀才家的事儿,还秀才呢,人家吴县令都是县令了还那么关心女儿。”
清月用力的点头,以前碍于血门的名声和规矩不能出手,现在主母有令自然努力去做事儿。
西水县对女儿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县令是个宠女儿的,不忍心看到那些和女儿年纪相仿的姑娘过的凄惨。
县令可是地方最大的官,他的命令谁敢不听,慢慢的西水县的人都疼爱自己的女儿。
这样一来隔壁县想嫁到西水县的姑娘就多了,谁也不想嫁人后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贾秀才是村里第一位秀才,一家人傲气得很。
娶秋花过门是贾母看中秋花父母给她留的遗产,娶了秋花不是白得了田地和钱财。
秋花进门后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顾一家人,生了俩个女儿后却被婆婆嫌弃。
俩个小姑娘在家里天天挨骂,贾母只对大儿媳妇生的孙子疼爱有加。
看着清月出去忙活一天收集来的消息,四人都很惋惜,惋惜秋花一时糊涂嫁给贾秀才。
清月冷笑着说:“贾家怕传出他们苛刻女儿的声音,在外面样子做的很足。贾母就是慈祥的奶奶,贾秀才就是温和的秀才。村里人都抱怨秋花不能给贾秀才生儿子呢,还说让老大家的儿子过继给贾秀才。”
木美婷无奈的叹气,摊上这样的婆家,秋花真是倒霉。
杉衣笑着说:“夫人咱们要怎么帮忙?让秋花和贾秀才和离嘛,和离了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俩个女儿怎么办。”
顾四性格直,气冲冲的说:“真是可恶,我最讨厌假惺惺的人。我去收拾贾家人,逼着他们和离。”
清月坐下喝口水说:“目前他们不会和离的,因为和离了秋花可以要回她家的地,她的嫁妆可都让贾家人花了。”
这样无耻的一家人真是少见,四人想不出好主意来。
木美婷想起秋花姐姐说的神婆,什么神婆和生子药,木美婷向来是不相信这些的。
“对了,清月你有没有打探神婆的事儿,生子药我可不相信有这种东西。”
阿呆的声音想起,“宿主你孤陋寡闻,在未来能通过科学技术做出生子药。只是药只适合那个时期的人,对你不适用。”
木美婷用意识凶巴巴的说:“我才不关心什么生子药呢,未来的科技肯定很发达。”
听到未来制造出来生子药,木美婷心里有些激动。想着有了这药,多少女子不用受到冷眼相待。
不适用古代人真是可惜,木美婷想着又把心思转移到神婆身上。
吴言廷作为西水县地方官,才知道县里出了一位神通广大的神婆。
叫来问话的衙役是个大嘴巴,知道不少事儿。
“老爷我觉得这个神婆是骗人的,吹嘘她的药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神药。晚上会发光,你看这不是跟神仙灰一样嘛。”
提到神仙灰,想到了只手遮天的公允家,吴言廷拉下脸。
那天回去,鞋底沾了些神仙灰,到了夜晚果然发出幽幽的荧光。
想着血门的人说的那是夜明珠的粉末,吴县令气恼公允家的人为了钱财不顾百姓安稳。
只是公允家权利大势力大,他一个小小县令怎么跟公允家抗衡。
衙役看着神情低落的老爷,挠挠头发出门不打扰老爷思考问题。
贾家离村子远,当初盖房说是秀才公喜欢清静。
贾秀才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继续往上考试,怕考不中丢人。
贾母看着俩个拖油瓶嫌弃的说:“在打碎一个碗让你们晚上喝水,看看村里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勤快的帮家里干活。别怨奶奶,奶奶是培养你们。到时候能嫁一个好人家,都是因为你们爹是秀才公。”
作为秀才公的母亲,贾母脸上很有光,走到村里村里人都高看她三分。
大花低头默默的刷碗,看着妹妹胳膊上的淤青,知道又是奶奶和大娘欺负小花年纪小嘴笨。
大花不经意的说:“妹妹的衣服短了,要是让村里人看见了该怎么说?秀才家的闺女衣服不合身,身上都是淤青。”
贾母看看小花的衣服,还是穿大花的旧衣服。
不满的拿脚踢踢大花,“就你这死丫头嘴硬,不值钱的孩子长那么快干嘛。等你们苦瓜脸娘打水回来,让她跟你们做衣服。”
钱财都在贾母手里,贾母才不会想儿媳妇哪里有钱给孩子做衣服。
贾母走后,小花委屈的哭起来。
大花咬牙切齿的说:“小花,以后她们在打你你就说告诉村里人,她们死要面子不会动手的。等着吧,等咱们嫁出去带着娘离开贾家。”
蹲在树上观看的清月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想像姐妹俩这样的可怜姑娘又有多少呢。
父母家人不关心她们,她们哪里有活路。
清月眼神不善的看着贾家亮堂的砖瓦房,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竟然不舍得给孩子做衣服,真的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