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如狠狠地给他两巴掌。
云尧慌了，手忙脚乱的用毛巾给九寻擦眼泪。
“怎么了？别哭。”
“我不是毒瘤。”
九寻撇了撇嘴，抬手搂住了云尧的脖子，无声痛哭。
“我打法是自我了一些，我可以改啊！你怎么能骗我！你为什么骗我？当时我才十六岁……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全世界都只有你，我把你当成拯救我的天神，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对不起！对不起！”
云尧颤巍巍的按住九寻的腰，只觉得他的肩膀，他的心，他的脑袋都要被九寻的眼泪腐蚀干净了。
九寻根本听不进去云尧说了什么，就一直哭。
“我是男人，我不能哭，不该哭，可是云尧，我好难受。”
“那之后没多久我爸就走了！我没有亲人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梦想，没有信仰，没有家人。”
……
“不会的。”
云尧将九寻扣进自己怀里，沉着脸道：“你还有我。”
“哭吧，没人规定男人不可以哭，在我面前，你想哭就可以哭。”
“对不起，一年前……我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我当时……我跟胡总说那些话，是怕他抢在AG超玩会之前把你签走了，毕竟……他当时给你开了天价。”
“决赛结束后，我去找过你！我想带你去见浩哥，跟浩哥正式介绍你的。”
“但我找不到你了。”
“九寻，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很抱歉，我把你弄丢了。”
……
这天晚上，云尧跟九寻说了很多话，后面九寻都哭累了，睡着了，他还在说。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停的。
九寻只知道，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云尧已经不在他房间里面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去找过你。”
“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
……
人虽不在了，但云尧的声音，还留在九寻的耳朵里面。
九寻不是一个喝醉酒就会断片儿的人，昨晚发生的也一切，他都还记得！
所以……他昨天都干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抱着云尧哭？
云尧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九寻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恨不得穿越回去，打死昨晚那个自己。
“儿子，你醒了？”
耐诺推开门走了进来。
九寻咬了咬牙，扑过去要掐耐诺的脖子。
“龟儿子，你爹我太久没有教训你了是不是？你还记得昨天吃饭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我不想见云尧！为什么昨天云尧还是去找我们了？”
“这得怪你自己啊。”
耐诺伸长胳膊跟九寻对掐。
“你们两个加起来是不是都没有超过五岁？”
云尧的声音在耐诺身后响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啊？”
九寻顿住，这才发现，他跟耐诺对打的时候，云尧一直站在耐诺身后。
草（一种植物）！
“打的赢吗？”
云尧抱着胳膊靠在墙边跟九寻对视，眉目间藏满了温柔。
他用手指了指耐诺，细声细语的告诉九寻：“打不赢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忙。”
九寻：“……”
耐诺：“……”
做个人吧，尧神！
耐诺很累，耐诺很崩溃。
“儿子，我和若若要走了！”
僵了好一会儿，耐诺才冷静下来。
他松开了九寻，看着九寻的脸问他；“你要跟我们两个一起走吗？”
“好啊。”
“他不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属于九寻，一个属于云尧。
九寻轻咳了一声，面红耳赤的朝云尧看了过去：“尧神……”
“我不是混账吗？怎么又成尧神了？小朋友，你的恨意消失的太快了。”
感觉九寻再面对自己的时候，周身已经不带刺了，云尧下意识的轻笑了两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九寻脸色一僵，眼神不太自然，但终究还是没有躲开云尧，不让他碰。
耐诺看了看云尧，又看了看九寻，感觉自己好像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不走就算了。”
他摸了摸鼻子，板着脸看着九寻道：“我会替你将若若送回家的。你……你留在这里跟尧神说说话吧。不过，你也别留太久了，知道吗？你到底是个外人，不要在人家基地……”
“谢谢你送若若回家，我等会儿也会送九寻回他家的。”
云尧插进耐诺和九寻之间，面无表情的扫了耐诺几眼。
“……”
就这？！就这？！
走就走！
耐诺轻哼一声，扭头离开了。
从云尧用手揉他脑袋，九寻就一直处在懵逼的状态之中，等耐诺走远了，他才艰难的回过神来。
“尧神……”
他看了看耐诺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站在门口的云尧，尴尬无比：“昨天……”
“昨天怎么了？”
云尧回身，将九寻逼回了他房间里面，然后又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九寻吞了口口水，莫名的有些腿软。
“昨天你为什么会去火锅店啊？”
犹豫了半晌后，他选择了个相对安全的话题跟云尧搭话。
云尧耸了耸肩，慢悠悠的告诉九寻：“是你叫我去的啊！你骂我混账，还要跟我对线。”
九寻：“……”
那个时候他喝醉了啊！
而且……当时他们两个之间还有误会。
“你怎么不说话了？”
见九寻今天醒过来之后，性子又变得和一年前一样软了，云尧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他用手戳了戳九寻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他：“小朋友，你还记得你昨天……”
“我不记得了！”
九寻往后退了几步，仓惶的摇了摇头，拒不承认昨晚那个抱着云尧哭的傻逼是他本人。
云尧闷笑了两声，倒是没有强迫他面对现实。
他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吗？那好吧，我再把我说过的话，重复一遍给你听。”
“嗯？”
九寻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听懂云尧在说什么，就被他按住了肩膀。
“对不起。”
云尧看着九寻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对他说道：“九寻，一年前你在我休息室门口，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当时……哎，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就当我当时脑子被门挤了吧。”
“我说我欣赏你，想要跟你做队友，才是真心话。”
“虽然现在说已经迟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九寻，我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