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
沈寒山麻利的扯断了线头将自己的针线盒收了起来。
那袖子原本破开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一丁点破损的痕迹,如此短的时间内沈寒山不仅为洛菟缝补好了袖子甚至还在上面绣了朵简单的冰凌花,冰凌花的位置刚好将缝补的痕迹遮掩住了。
“好,厉害……”
洛菟呆呆的又憋出这一句,这已经是他在这不知道重复的第几次了。
沈寒山笑了笑没再说话,没一会儿沈暮灿就回来了,他强制着沈寒山休息,洛菟也就没再打扰,与两人道了个别,就继续工作去了。
门才关,沈寒山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沈暮灿笑笑,帮沈寒山拉了拉被子:“哥哥怎么又生气了,我可没惹哥哥。”
沈寒山恼了,他拍掉了沈暮灿的手,开口:“你惹了。”
沈暮灿有些失笑,他轻哄着沈寒山:“好好好,我惹了,我惹了。”
“你,你把洛菟叫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寒山坐起身来,他瞪着沈暮灿,要他说出个理由来。
沈暮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却又立马带上了些虚假的笑容,说的话更是像淬了三分寒毒,他不顾沈寒山的反对将人抱进怀中,贴着他的耳一字一句说:“寒,你不是一直很反对我要做的事吗,所以我把当事人叫来了,我告诉他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生病了,我问他愿不愿意帮你,他猜他怎么说?他答应了。”
沈寒山用力挣动了一下却没挣脱开,他瞪着沈暮灿,开口:“你这是在欺骗!”
“寒,你这样说可不对,是你不愿意我强制行动的,现在我征求了当事人同意,你怎么还是不同意,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沈暮灿脸上出现了一丝委屈的神情,可他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未减少半分。
“你救不了我,这是命,你为什么就不能认清事实。”
沈寒山偏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和失落。
沈暮灿强制性的让沈寒山将头转了过来,他眼里带了一分薄怒,语气也不如意外的温柔,反而有些恶狠狠的意味:“寒,我不信命,你就乖乖的等我,等我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然后我们一起回月老山,一起回家,好不好……”
沈暮灿说完便没给沈寒山拒绝的余地,他强制性的覆上唇,将沈寒山要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沈暮灿一手将沈寒山的双手钳住,置于头顶,熟练的用膝分开沈寒山的腿……
沈寒山眼角噙着的泪终于流下。
疯了,当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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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菟出了病房直奔集合点,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可还未到达就又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影高大,穿着一身得体的橘棕色西服,这是暮景宸。
“暮教授?”
洛菟怯怯的叫了句,他怕自己认错人。
那人果然一愣随即转过身,他手上抱着一打捧开的灿烂的向日葵,与他整个人有些相得益彰,真是暮景宸。
“洛同学,好巧。”
暮景宸冲着洛菟温柔的笑笑,隐藏在金丝边框后的眉眼如月,看上去温柔又让人感到舒适。
“嗯,暮教授是来看病人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带您去?”
洛菟对暮景宸倒是没那么多拘谨,这是为数不多让洛菟觉得交谈舒适无压力的对象,连他和戚蓝桉交谈他都会带上点紧张。
“不是的,我有朋友在这做医生,我顺路来看看他,不过他不喜欢花,所以这是我给自己买的。”
暮景宸说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洛菟看了看那一捧向日葵,又看了看暮景宸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这花和您很搭。”
“嗯?为什么呢?暮景宸又开口。
洛菟垂下眼眸,轻咳一声:“因为我觉得您和这花一样,都很阳光,向着光明吧。”
暮景宸倒是没说话了,他的笑意收敛了些,好像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从自己满怀的向日葵中取出一朵,然后递给了洛菟。
“送给你,我也希望你能活在光明下。”
洛菟一愣,他顺着那朵开的灿烂的向日葵往上,目光触及到暮景宸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一瞬间他觉得被触动到,无关爱慕,有的只是心灵上安慰的触动,在那一瞬间洛菟觉得自己的心里都被治愈了。
洛菟伸出手接过那朵向日葵,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您,暮教授。”
暮景宸微微一愣,旋即也带上了笑容,那是一个灿烂而又真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