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洛菟安静的端坐在一边只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风景,默不作声。
郝向辞则一手支着下巴一边绕有兴致的看着洛菟。
“小朋友,今天开心吗?”
洛菟顿了一下,嘴唇蠕动几下却吐出个“不开心。”
洛菟从未如此放纵的在外面享受夜晚的热闹,长久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冰冷,一个长久处于寂寞黑暗中的人怎么能不向往光。
郝向辞摇摇头:“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朋友。”
洛菟没有再做出回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郝向辞一直观察着他,将他所有的举动都看了个遍。
“你……算了。”洛菟犹豫着开口最后还是放弃了。
郝向辞直起身子悠哉悠哉的靠在车座上,撇了一眼洛菟:“问吧,我不告诉他。”
两人都闭口不谈的人,也只有戚蓝桉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洛菟犹豫着开口,温柔的眉眼低垂着,却遮掩不了眼中的迷茫与困惑。
“其实我对他了解也不算多,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是一个糊涂却理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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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亮丽的城市中也有肮脏破败的角落,老城区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再如当年明亮,折射出的光昏黄模糊,潮湿破败的老房子将不大的地方占了个遍,只留下狭窄的小道供人通过。
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顺着这条路往前,一手拿着一只绿色的玻璃酒瓶,走两步便扶住墙又喝两口,满脸横肉的脸上浮现出浓厚的绕绕醉意。
“喝,你李二有个什么不得了的,不就是娶了个小媳妇嘛?就你,那娘们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呕~”
话还没说完,男人又扶着吐了起来,这时头顶的路灯也开始闪烁,灯光不断亮起又熄灭,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妈的,真晦气,呸。”醉酒的男人看了看头顶已经熄灭的灯啐了一口。
狭窄的道路上,已经没了灯光照明,丛丛矗立的老房子也挡去了大半月光,只靠着缝隙间微弱的月光,男人一步一步往前,却迷糊不清的钻入了一条小巷。
扶着墙那醉酒的男人正欲再喝上一口,却被一个重物绊倒在地。
“扑嗒。”
酒瓶直接被摔了个碎,稀稀拉拉的酒液沾了男人一身,男人怒气上来就想去踹。
“什么不长眼的玩意儿……”
啐嘴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头顶的灯却突然之间亮起,原本模糊的灯光在这一瞬却变得无比明亮,直接将那个绊倒男人的物体照的清清楚楚。
男人一下子失去了之前的锐气,双腿开始不断颤抖,一个没力竟直接瘫坐在地,腥黄发臭的液体流出打湿了地面。
“啊——”
尖叫声打破了老城区的宁静,却让老城区更加阴暗诡谲了。
不久后,常年寂静的老城区变得热闹起来,警笛与人群的喧闹交杂在一起。
在那条小巷子里,有一具光裸的男性尸体,男的约莫三十几岁的样子,身上布满了咬痕,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啃食过,有些地方都没了皮肉的覆盖,只漏出森森白骨,最可怕的是他狰狞的脸上,嘴以一种奇怪的幅度张开着,而本该容纳眼球的眼眶变成了两个碗大的血窟窿。
而此时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少年出现在人群中,他轻轻往尸体的方向撇了一眼,正好与尸体四目相对上,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惧,反而只有浓厚的嘲讽。
看着喧闹的人群他慢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谁都没有的注意到他的来去。
少年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卡片,那是一张学生证,证件上的少年眉眼温柔,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在名字那一栏上写了两个字:洛菟。
渐渐地洛菟已然习惯了郝向辞的存在,他虽然是戚蓝桉派来的人,却不似其他人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性格,这让洛菟觉得他似乎没那么孤独了。
到了学校,郝向辞如以往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洛菟已经习惯了他的来去不定,但是他知道除了学校食堂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他,找他就去有吃的的地方。
教室还是一如往常的空荡,特别是洛菟身边,不过他早已经习惯。
“诶,你们知道嘛,最近老城区那边出了命案!”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开口。
她前排的男生立马兴致勃勃的转过身接话:“知道知道,就是尸体被挖眼睛那个事儿,闹得可大了。”
洛菟笔下一顿:老城区?自己和郝向辞逛的那条商业街好像就是离老城区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