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元潇就不得不起身,昨夜有些口渴。起来用了杯凉茶肚子就开始不舒服,出去解决后,好不容易睡了一会。肚子就又开始发作,一晚上就没闭上眼睛。李元潇有气无力的扶着门框走进屋内,仔细端着茶杯茶壶瞧看一番,和平日里用的味道一样。应该是天气转凉,饮用凉茶,身体有些受不了,最后他只能这样下决定。
洛宸用着早膳,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李元潇问道 : “你这是怎么了?用不用找一个大夫瞧一瞧?”
虚弱无力的李元潇顿时有了力气,直直的坐下洛宸旁边,“你这是关心夫君我吗?”洛宸嫌弃的往旁边移了移,果然不能说一句好话。但也没有反驳,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和李元潇是以夫妻身份居住,只不过是一对不被父母赞同的夫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启方和李元潇准备的人,但新来的婆子们还需要防着。
站在一旁的婆子,看着李将军迅速恢复的体力,想着今夜的分量应该更大些。浑然不知将某人惹怒的李元潇,开始了痛苦的无眠日子,所以他只能在白天补眠,就不能出现在洛宸眼前。
用过早膳,洛宸和往日一样要去院子里走走,走到门口,洛宸站定。回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元潇,“今日你本身就要去都城,不如顺带去医馆看一看。”这里有专门的大夫,不过大夫不是时时刻待在这里,他们已经商量好了,等到剩半个月生产,大夫才会长住在这里。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赶紧去走动走动,”李元潇笑着宽慰道,肚子却是极为不舒服。今天早上,他实际上有些难以起身,为了不让洛宸担心,他是强忍着陪她用膳。等到洛宸一走,李元潇瞬间往后倒去,跟在身边的的人连忙扶住他。李元潇握住身旁的人的手说道 : “告诉洛儿,就说我去都城有事,午膳就不会来了。”护卫将消息传到后,一群人才急匆匆的往医馆赶去。
早朝
秦暮云满意的听着慕容允的建议,时不时的点头,慕容允是朝廷选拔的人才中的佼佼者。朝中属于李瑾一派的人,若是知错能改,他只是贬官或者留任,那些还试图反抗的人就被撤职。朝中的风气一时大改,秦暮云想着他是该放手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后,秦暮云才开口 : “朕早早的立嫡长子为太子,应了祖宗之治,也稳定了朝纲。朕有几个人选,希望你们能好好辅佐太子殿下治国。”
皇上话落,下面的人脸色不禁大变,皇上正值壮年,为何要早早的培养太子殿下。而且皇上贵为天子,以后的儿子不知太子殿下一个,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真正继承皇位的不一定是太子殿下。难道真如民间传的一样,天子动了真情,爱上了皇后娘娘?不管怎样,这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心里不禁跃跃一试,能辅佐太子的人,日后定是朝廷的肱股之臣。
“朕选定四个辅国大臣,上官老爷子任辅国大臣之首,礼部尚书洛覃、镇国将军李元潇、上官恒三人任辅国大臣。禁军统领洛宁封为国舅,同时辅佐太子,太子就交给你们了。”秦暮云一一点出他们的名字,除了李元潇和上官恒其余三人出来谢旨。
上官老爷子一辈子为朝廷服务,十六岁被皇上亲封为状元郎,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后来,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处处为百姓着想,又在位高之时急流勇退,这样的气魄几人能及,封他为辅国大臣之首理所应当。礼部尚书洛覃资历很老,为官之处定是赞声一片,又是太子殿下的亲外公,封为辅国大臣也是够的。李元潇自是不用说了,是大元的战神。上官恒同是上官家的子孙,六岁成诗,十岁将一带明儒击败,担的上年少有为,聪明才智足够辅国。
至于洛宁,只知他是皇上的小舅子,靠着这层关系混个国舅自然没问题。洛宁站在原地,静静地接受众人的打量,目光毫无波澜。有些人用极其不屑的目光看向他,洛宁通通接受。殊不知,几年后真正撑起大元的,就是这几位少年,而洛宁更是最年轻的宰相。
下了早朝,秦暮云刚回到太和殿,门外就传来声音,“皇上,上官大人求见。”
“准,”秦暮云站了起来,嘴角上扬,果然是老狐狸,能这么就猜透他的心思。怪不得当初舅舅被逼到江南,而上官家却完好无损。
上官老爷子穿着深紫色的官服走了进来,没有抬头看向皇上,只是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老臣叩见皇上。”
秦暮云以前觉得受了这一礼也没有什么,如今却觉得不太舒服,若是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受了她年迈的外祖父大礼,还不闹起来。秦暮云赶在他跪下之前,用力将他拖了起来,“朕还要喊您一声外祖父,怎么能受您这一拜。”
秦暮云这一句话,让上官老爷子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急急的说道 : “皇上不可,百姓需要您!”
秦暮云没有回答他,将他扶到椅子上,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才说道 : “外祖父您的猜想很正确,朕做这一切是为了离开,不过不是您想的那一种,而是朕的身体状况不行。上一次施计抓捕李瑾时,朕不小心中了他的毒计,中了一种无药可解的毒。咳咳,咳咳……”话还没有说完,秦暮云便用力的咳了起来,脸色顿时变得很苍白。站在门外的张公公听见了动静,连忙走进来,将一方帕子交给皇上。
秦暮云用帕子捂住嘴巴,等咳嗽好点了,他才松开手,明黄色的帕子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皇上,您……”上官老爷子顿时心中一慌,“皇上,天下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到一种解药吗?”
秦暮云将嘴角的血迹擦去,慢慢的摇摇头,“天下很大,但朕的毒无药可解,这一段日子,朕已经察觉到身子愈发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