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皇后娘娘,这是你宫中的宫女啊!”娆妃适时开口解围,脸上满是诧异,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连忙住嘴,退到一边。殿内的人却都已经听明白了,宫女真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还受了伤,每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画面。
“皇后,既然是你宫中的人,就问问发生了什么?”太后善意的提醒道,如果撇去眼中的暗光,还真是贴心的长辈。
洛宸瞧着殿内各色人的神色,有看好戏的,有真心为她担忧的,轻笑了一下。冲外祖母与父亲颔首,示意她没事。扫到表哥的身影,见他的神色,知道事情成了,准备开口。
“擅闯宫殿,将此女拉下去,由皇后亲自处置,”秦暮云厉声说道,波澜不惊的扫过太后和娆妃,这两个人又要生事。在桌子下面,紧紧握住洛宸的手,心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侍卫听到皇上的话,一把捂住宫女的嘴,拖着她往外走,宫女拼命的往皇后身边凑。衣服被拉扯的凌乱不已,血迹斑斑,不少心软的人纷纷扭过头,不忍心看。洛宸此刻的端坐,让他们觉得心寒。
“慢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让殿内顿时安静下来,这才注意到皇后娘娘开口。洛宸挣开秦暮云的手,不紧不慢的走下台子,直直的立在琴儿的面前。
侍卫们迅速将琴儿扔在地上,洛宸满意的冲他们示意,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炬,薄唇轻启,“本宫记得你不是在中宫守门吗?怎的来了这雁鸣殿?传个口信竟需要本宫身边的二等宫女亲自跑一趟。”
洛宸一句话点到重点,殿内不少诰命夫人神色一愣,她们身边一等丫鬟两个,二等的有四个,三等丫鬟就更多了,还有些专门跑腿的丫鬟。婆子丫鬟一大堆,富裕一些的人家会更多。官家尚且如此,天家不会差只会更多,皇后娘娘身边二等宫女跑腿传口信,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琴儿不敢直视洛宸的眼睛,下巴却被她紧扣着,强迫自己看着洛宸,委屈的泪水止不住,“娘娘,有歹人进了殿里,奴婢心一慌跑了出来,想着赶紧给您报信,别的奴婢没有多想。娘娘……求求您了,兰儿姐姐,她们都还没有跑出来……”
琴儿的话又使殿内喧哗起来,纷纷查看自家的姑娘少爷们在不在,“洛公子怎么不在?”一个娇气的女声响起,然后被身旁的家人扯下去。洛宸瞧了一眼,李媛的嫡亲妹妹李燕。
洛夫人的脸色一白,宁儿怎么不见了?想着就要去洛宸身旁,上官恒适时的拉住她,“姑姑,皇上吩咐了一些事让表弟去做,只是不能让大家知道,一会他就回来。”最信任的侄儿说话,洛夫人才信了,走到母亲的身边,紧紧的看着洛宸,心疼不已。
“王大人也不见了……”
“安乐侯夫人,你的好孙女呢?”
“哎呦,若儿……”安乐侯夫人一拍大腿,哭喊着要让皇上做主。心中却是想着,洛宁与若儿一起不见,孤男寡女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能盘上皇后娘娘的弟弟,他们安乐侯府可就发了,哭喊的愈发起劲,“我的孙女啊……你怎么和洛公子一起消失……”
太后娘娘知道秦若儿是回她的寝殿换衣服,自是不会出事,却故意不开口。一边安慰着老姐妹,一边催促着众人要去中宫查看一番。
“夫人慎言,”洛宸慢悠悠的说道,身上的气息却又凌厉几分,吓的安乐侯夫人噤了声。往百官坐的位置看去,故意说道 : “怎么王大人也不在这里,宴会上的事情应该问王大人,王大人一手操办,如今怎么找不到人了?”
她既然诬赖洛宁的名声,洛宸就顺带把王勋脱下水,王勋对宴会的布局一清二楚。而秦若儿和他一同消失,这种关系才会更令人多想。
“就是,不见的又不止我家孩子一个人,凭什么说你孙女是和洛宁一起消失的。我倒是怀疑若儿是不是你的孙女,竟会有故意败坏自己孙女名声的奶奶!”洛夫人忍不下去,冲到她的面前厉声骂道,然后护犊子的立在洛宸面前,顺带剜了一眼秦暮云。
洛宸见了母亲这样差点笑出声,母亲在外被当做贤妻良母的榜样,说话柔声细语。回到家中,吼完父亲,就开始吼她和宁儿,两个模样两个极端,却都是宠着他们的母亲。安乐侯夫人被呛的说不出话,只能喘着粗气瞪着洛夫人,洛夫人不客气的回过去。
“石峰,带人去中宫……”
“皇上,臣妾有一个提议,”洛宸轻柔的打断秦暮云说话,恭敬的样子看起来只是提个建议,不能让人挑出毛病。秦暮云想了一刻,才点点头,目光深沉让人有些猜不透想法。
“母后,今日的事是臣妾失职,扰了寿辰,”洛宸落落大方的冲太后一拜,太后不情愿的摆摆手,表明不生她的气。洛宸这才又道 : “皇上,王大人、洛宁还有秦小姐,他们不见了,是臣妾的错误。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们,既然臣妾的宫中又恰好出了事。所以,臣妾恳求皇上随臣妾一起往中宫行一趟。”
“好”
“皇上,为了表示公正,臣妾想请家人不见的亲属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中宫。”
秦暮云都允了,最后安乐侯夫人、洛夫人、王勋的夫人留了下来。洛宸第一次见到王夫人,她身着天青色对襟衣衫,梳着妇人发髻,规整的插上几根发簪,比那些穿红带绿的夫人们,多了些岁月的韵味。脸上的神色淡淡的,没有一丝对夫君的担忧之情。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王夫人见洛宸正在看她,善意的笑道。洛宸笑着回应,王勋与他的夫人成婚多年并无孩子,王勋为人风流,说来也怪,从未传出他有休妻的打算。而且府中的妾室生了庶长子,听说是王勋取子弃母,养在王夫人的膝下,唤王夫人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