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名心动
苏辰对上廖瑾年的眼睛。
森林的迷雾被吹散，荷叶上的水珠滚落，结了层霜的花瓣悄然掉落，雪地上还留着小狐狸的脚印。总有一种你不懂，但是又莫名其妙的心动。
苏辰嘲笑自己，酒，上头了。
从认识开始，苏辰就是被照顾的那个人。一起经历了多少事，吃了那么多次饭，打了那么多场球，上课，休假，有时间就陪在一起，两个毫无血缘的关系的人，因为陪伴变得亲密。
也因为喜欢，让关系变得不好琢磨。
压抑的情感太久了，廖瑾年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喊出苏辰的名字之后，就在说不出话来。把人困在身下，又想抱他，又不敢染指他。只能轻轻的唤着苏辰的名字，希望他回应自己。
“苏辰。”
苏辰眨了眨眼睛，手指抚上他的额头，划过眉毛下面一点，之前这里受了伤，不大不小的划痕，现在结痂，又脱落了。仔细看的话，会看出肤色不一致。
苏辰念叨着：“还好。”
“你说什么？”
苏辰：“还好，你没有，留疤，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苏辰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完全忽略了廖瑾年的问题。好似眼前最大的事情就是，廖瑾年一定要好好的。
有人红了眼睛，有人还没醒酒。廖瑾年叫着他：“苏辰？苏辰？我是谁？”
苏辰痴痴的笑：“你，你是，大尾巴狼。哈哈 。”
还没醒。
廖瑾年狠狠心，把人拖到浴室，水温调低，给他冲个冷水澡，想让他清醒，清醒。苏辰像只怕水的猫，拼命挣扎，到底还是被廖瑾年按住，冲的透彻，湿了身。
现在这个时候，苏辰必须清醒，廖瑾年担心苏辰会后悔，自己也会后悔。
“苏辰，你清醒一下，现在的事情很重要。”
苏辰趴在浴缸边上，甩了甩身上的水，分外嫌弃，衣服贴着身体，伸手想脱衣服。因为没有力气，屡次没有成功。
“瑾年，帮我。”
狐妖最善于魅惑人，明知道对方觊觎自己的身体，更是大方的勾引人。处处显露自己的媚眼如丝。
廖瑾年想叫醒苏辰，可苏辰偏偏一副，醒不了酒，又诱不自知的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漏身材。
廖瑾年很佩服自己的定力，这个时候，还试图喊醒他。
“苏辰，你听我说！”
“嗯？什么呀？”
苏辰自顾自的傻呵呵的笑，廖瑾年无奈，拿过毛巾给他擦干，浴室的浴缸很大，苏辰自己使不上力气，只能软软的靠着。廖瑾年干脆也坐进去，坐在他旁边。一肚子的委屈和无奈，其他的事情没有让他崩溃过，现在，苏辰就在自己的面前，醉的迷糊。
廖瑾年只是想告诉他：“我喜欢你。”
“我也是。”
“嗯，你说什么？”
廖瑾年不可思议，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要问个清楚：“苏辰，辰辰？你，你说什么？”
苏辰眼神清澈的像个小孩子，盯着廖瑾年，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他的脸颊，嘴唇擦过耳朵。廖瑾年突然和苏辰里的这么近，下意识的后退，又被苏辰的手臂勾住脖子。
苏辰现在是一只调皮的小猫，蹭着他的脸颊，软软的说：“瑾年，我累了。”
这种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让廖瑾年要崩溃了。苏辰以前醉了，只想睡觉的，现在这样折磨人。
廖瑾年想着自己尝试了很多次，也不怕再试一次。抱着苏辰，柔软的嘴唇贴着苏辰的耳朵，温柔的说着情话。
廖瑾年动了感情，刚刚忍了又忍，红着眼睛，现在带着哭腔，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苏辰蹭到自己身上的。
“苏辰，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学校，是考试的时候，你知道吗？你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么多考生里，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带了美瞳，带了耳钉，在我后面排队。还没进去，就被老师说了。”
陷入回忆里，廖瑾年说的轻松，笑的纯粹：“你本来还傲娇的很，昂着头，就像，小时候学的那篇课文，骄傲的小公鸡。被老师说了，一瞬间脸就红了。你害羞的时候，更好看。后来考试，你跳舞的肆意，你唱歌的自信。我有多羡慕，你知道吗？”
“我以为在想见到你，没有希望了。带着失恋的心情去报到，第一天就碰到你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是不是爱情？”
爱情？两个人都爱，那才叫爱情呢。
廖瑾年说的嗓子疼，哭的眼睛疼，现在回忆起来，心也疼。抱着苏辰的力气又大了几分，舍不得用力的，可情感真的难以控制。
“苏辰，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诶呀，你好烦。”
耳边传来苏辰的声音，廖瑾年松开手，苏辰看着他：“廖瑾年，你真的好烦。我。我困着呢，你不让我睡觉。”
眼神迷离了下，手指指着廖瑾年数落着他的“罪行”。
“你欺负我，你还占我便宜，表演课，让我喊你爸爸，你，还，亲我，摸我。还不给我介绍女朋友。反正就是，廖瑾年，你现在还不让我，睡觉。”
“对不起。”
还能说什么？根本就叫不醒。
廖瑾年苦笑了下，刚要说话，就被一吻封唇。
浴缸里水位逐渐上涨，廖瑾年分神了，该把水关掉了。
苏辰很凶的警告他：“不要说话了，我困了，要睡觉。”
“苏辰，我。”
廖瑾年想回应他，苏辰却不愿意了。转身就说困了，闹着要睡觉。不肯睁开眼睛，也不管自己还泡在水里。
廖瑾年的手指触碰到他柔软的唇，这可是苏辰第一次主动吻自己。尽管是因为，自己吵到他睡觉，才引起苏辰不满的报复他。可廖瑾年已经很满足了。
廖瑾年有点贪心，想在尝试一次，就在苏辰的耳边叫他。
“苏辰。”
“嘘。不要，说话。”
廖瑾年带着侥幸的心里，反正自己不吃亏，抱着占便宜的心里：“苏辰。”
“啪”苏辰受不了他太吵，而打了他一巴掌，浴室里还带着回音，清晰响亮。
“别吵。”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苏辰终于支撑不住睡去了，就靠在浴缸里，廖瑾年毫无困意，好好的告白又被打断了。不能让人在水里泡着，廖瑾年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出来，送到床上。
脱了衣服，又给他擦干身体。这才躲在一旁抽了只烟。
烟是戒不掉了。
廖瑾年叹息一声，自己这么多年，从小打架打到大，没有败仗，唯独一个人，敢这么挑衅他，自己也不会还手。还不是自己喜欢。
喜欢真是件既让人喜悦开心，又让人倍感痛苦折磨的事情。
廖瑾年熬到天亮，看了看手机五点半了。苏辰还在呼呼大睡，宿醉难免睡得久一点。看了看苏辰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干，遇见苏辰，廖瑾年就成了操心的命。
随手扯了张便签，写了行字，廖瑾年就出门了。
五点半的天色，原来是这样的。风吹乱了头发，一丝丝凉意，忍得住。
天地广阔，人很渺小的，如果万物皆有生命，人生百年，真的不过是弹指一瞬。不过在遇见了喜欢的人之后，什么都开始清晰了。
喜欢的那一刻，是一瞬间，也是永恒。
早点摊早就支好了，环卫工人，已经打扫出路面了。夜班的人正疲惫的准备下班补眠。廖瑾年是个出来散心的人，与这充满市井气息的街道，格格不入。
像是哪家的贵公子，离家出走了，还不适应周围的环境，五官俊朗，气质冷酷。身高的优势，让他在人群中很显眼。
好多店铺没有开门，廖瑾年走了一圈，也没想好买些什么，也没打算回去。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返回去路上，买了袋包子和豆浆。苏辰一会醒了会饿的。
一串跑车的刹车声，在这个时间格外明显。空旷的街道都是刹车声。跑车停在廖瑾年旁边，车门缓缓打开。
“嘿，兄弟，去哪儿，捎你一段。”
陈煜的纱布还没有拆，果然伤的不轻。依然是语气轻佻，眼神挑衅。廖瑾年皱着眉，这人八成有病。不打算搭理他。陈煜不依不饶。
“嘿，廖瑾年！你别走！”
陈煜发动车子，催着廖瑾年上车。
“嘿，说实话吧，那个大眼睛，我挺喜欢的。不过，自从被你打了之后，我发现我对你是日夜不忘，你好像更合我口味。”
廖瑾年停下脚步，上了车，车子里瞬间满是包子的肉香味。陈煜吸了吸鼻子：“好香，我猜猜，给大眼睛买的？”
廖瑾年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压得陈煜喘不过气。
“咳咳，喂，我被你打了两拳，就躺了三天，现在还没好。你要是再打我，我可能要躺半个月。”
“嗡嗡嗡，嗡嗡嗡”
廖瑾年接起电话。
‘醒了？等我马上回去。’
陈煜：“苏辰？还真恩爱。住哪？我送你？”
廖瑾年警告他 ：“你离苏辰远一点。”
陈煜摇头；“我从来不听别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