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走捷径
苏辰换好衣服下班,又撞上廖瑾年,惊喜的说:‘你还没走?’
廖瑾年:‘附近转了转。’
苏辰:“我好饿啊,我们去吃个宵夜?”
廖瑾年眨眨眼睛:“你请。”
苏辰带着挑衅意味:‘叫爸爸,就请你。’
热衷于当对方的父亲,应该是每个寝室的传统。苏辰从来没有成功过,廖瑾年仗着自己选剧本的特权,每一次都要演占便宜的角色。
于是苏辰在学校的排练厅和舞台上,叫了廖瑾年无数次的爸爸,叔叔,大爷,总之,这个货占便宜没够。
现在苏辰蹦蹦跳跳的走在台阶上,廖瑾年走在下面,又是这样的氛围。两个人只字不提,刚刚廖瑾年嘴对嘴的喂了他一口酒。如果不喜欢的话,苏辰是会生气的,现在好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在台阶上,念叨着,一会想吃什么。
苏辰:“我想撸串,我们去找个烧烤摊吧,这个时候吃很有氛围啊。叫上老三一起?”
苏辰越说越兴奋:‘我要吃肉。’
廖瑾年:“叫爸爸,就带你去吃肉。”
苏辰站在台阶上看他:“你上限是多少?”
廖瑾年:‘没有上限。’
说真的,自己喜欢的人,给多少都不觉得多,只会觉得自己给的不够。廖瑾年每一次这样说出真心话的时候,苏辰不相信的时候,廖瑾年一开始心还隐隐作痛,后来大有些,无所谓的架势。
谁让自己偏偏喜欢上这个祖宗,不开窍。
苏辰摇摇头:“不,把你吃穷了。”
廖瑾年:“随你,敞开了吃,就怕你后悔。”
进了烧烤店,苏辰一边点单,一边打着电话让老三过来。
苏辰:“老三,快来,廖瑾年请客。他说了敞开了吃。”
老三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没停过。疲惫的 声音告诉苏辰:“你们吃吧,赶作业呢,我这几天又要熬大夜了。苏辰替我多吃点。”
苏辰:‘好吧,用不用给你带回去。’
老三:“不用了,我在画室,不回去。”
苏辰:‘啊?那我给你点个餐?’
老三:“不用了,画室不让吃东西,你多吃点吧。拜拜。”
画室里的等亮着,和温冬青一样熬夜的还有好多人。只希望自己的作品最完美。都有些近乎偏执的追求完美的感受。
温冬青都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自己单身是有原因的,根本不出门,想谈恋爱的都遇不到人。
‘唉 ,可以单身,不可以挂科。’
温冬青一边羡慕一边嫉妒。
吵吵闹闹的烧烤店内,这个时间也依然是火爆的。
冰镇啤酒端上来,苏辰饮了一口才叹息:“诶,这才对嘛。够劲儿。”
廖瑾年让他慢点吃,苏辰咬着烤串,含糊不清的回答:“瑾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嗯?干嘛突然这么问?”
苏辰:“就是觉得你最近对我特别好,又接我下班,又请我撸串,对,还和我一起搭戏。”
廖瑾年看着苏辰大快朵颐,吃货的幸福还挺简单的。
廖瑾年幽幽的叹了口气:“唉,我好吧。”
苏辰连连点头:“好好。”
廖瑾年:“那我还不是单着。”
对于这件事,苏辰毫不在乎,一边碰杯,一边安慰他:“瑾年,这件事你不要太难过,我这么帅都单着,何况你了。来,干杯。”
廖瑾年忍俊不禁:“嗯,好。我谢谢你。干杯。”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苏辰挺着肚子一边散步一边抱怨:“吃撑了。”
廖瑾年无奈的叹气:“都说了,吃不了不要吃了。”
“害怕浪费嘛。”
已经转了两圈了。苏辰:“完了,完了。我撑得睡不着了。”
操场里散步的人几乎没有了。苏辰还是沿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走,廖瑾年就在旁边陪着他。一边宠溺,一边的笑他。眼大肚子小。
苏辰走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好像确实不那么撑了,揉揉肚子,对廖瑾年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廖瑾年在黑暗里,下意识的想抓他的手,苏辰像只小泥鳅,一转身又换了个方向,有了新主意。
“诶,瑾年我们从那个小树林穿回去吧,走个近路。”
虽然天色很晚,虽然树林很黑,不过两个男人有什么怕的。说走就走了。
操场里至少还有路灯的光,树林里什么都没有,入眼就是黑暗,好像一下子踏进了光源绝体区。苏辰冲在前面,进去后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刚想掏出手机照个亮,手机就掉地上了,只好弯下腰找手机。廖瑾年后踏进来的,一个没注意,撞到捡手机苏辰。
两个人滚到一起,在黑暗的小树林,廖瑾年被苏辰绊倒瞬间,就势抱着他侧身一滚,至少不会弄伤苏辰。
“诶呀。” ‘嗯额。’
这一下还是摔的不清,两个人缓了几秒钟才清醒。苏辰感觉浑身都痛,地上干枯的小树枝,还有刚长出来的小嫩草,不过起不到保护作用。
廖瑾年反应过来之后就拍拍他:“没事吧,起来吧。”
苏辰:“好像有事,我疼。”
廖瑾年:“那也先起来。”
苏辰终于摸到了手机,拖着疼痛的身体,总算是和廖瑾年穿过小树林跳了出来。刚钻出来就碰到人。
“啊!干嘛啊。大晚上吓死人啊。”
“啊,对不起啊。”
苏辰只好道歉,靠着廖瑾年走了一会儿,才在路灯下观察对方,苏辰一身的尘土和草叶,灰头土脸的。廖瑾年给他摘身上的树叶,拍打尘土,苏辰抬头看廖瑾年才发现不对劲儿。
“别动。”
拉着人走到路灯下,才发现廖瑾年眉毛下方被刮破了一点,大概是不严重的,可伤在脸上,苏辰心疼的紧。
苏辰拉着他大步走:“傻子,你不知道疼啊。”
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未关门的药店。苏辰熟练的给廖瑾年擦干净伤口,消毒,贴了个便携式的纱布。这才放心。
到现在廖瑾年都是一言未发。
苏辰皱着眉头:“完了,破相了。”
廖瑾年看着苏辰低下头,这才发现,发尾还挂着树叶,伸手给他摘了下来。
感觉到苏辰不对头的时候,廖瑾年低下头看他,苏辰转身不可让他看。可肩膀的抽动控制不住。廖瑾年突然慌神了。
廖瑾年:“哭什么啊?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苏辰固执的转头,强忍着眼泪。他是个轻易不会哭的人,被廖瑾年强硬的抬起下巴的时候,眼泪还是含在眼眶里。仿佛只要在委屈一分,就控制不住了。
廖瑾年:“哭什么啊。”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苏辰就是觉得难过,我们将来可是靠脸吃饭的呢。哪怕是自己摔了也不会那么心疼的。
廖瑾年最看不得他这个模样,一受了委屈就默默地转过身,不肯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甚至固执的觉得,落泪就是认输了。
苏辰总是强调自己是个硬汉。真男人从不落泪。廖瑾年越是见他故作坚强的伪装,越是难以释怀。
苏辰万分的委屈,都装在心里头。
“都是我,非要超近路的。”
廖瑾年:‘是我愿意跟着,行了,回去吧。’
苏辰没说话,跟着廖瑾年回了宿舍。老三在画室不回来,另一个床铺没有人的。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辰在自己床铺上,睡得不安稳。整晚翻来翻去的,还说了梦话。
廖瑾年没听清,夜里醒了却再也睡不着,悄悄的喊了声,苏辰。不过没有回应。
悄悄的起身,在苏辰的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他,苏辰渐渐的安稳睡去。廖瑾年没了睡意,又去阳台吸烟。黑暗里,烟头明明灭灭。
沉淀着很多回忆,廖瑾年的所有汹涌的情绪,都无人分享,随着一只烟抽完,廖瑾年觉得心事还没有发泄完。又点上一只。
手指又摸上眉毛处的纱布,小题大做。廖瑾年十五六岁的时候痴迷武术,家里人劝阻他,很辛苦。一定要去学,确实哭。不过从哪个时候起,廖瑾年就学会了,心事不外露。十八九岁的年纪,成熟的很。明显的实际年龄和心理年龄不符。
苏辰不一样,一点小事就开心,一点甜就欢呼雀跃。
廖瑾年羡慕着苏辰的单纯善良,他是个那么温柔可爱的人。这让廖瑾年认为自己对他的爱慕,近乎痴迷,又觉得自己染指苏辰,不配。
从今年开始,廖瑾年的烟瘾就严重了。躲在阳台幽幽的叹口气。
现在不是苏辰喜不喜欢自己的问题,是如果苏辰被自己带上这条路,他如果不开心怎么办。
早晨醒来的时候,苏辰一歪头,就碰到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醒了,是个红艳艳的苹果。带着水果的清香,苏辰揉着眼睛,手里握着苹果。
“瑾年?”
“瑾年早上出去了。”
老三神清气爽的站在寝室中央。
“一夜没睡,精神抖擞!”
苏辰知道他这是又熬过头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么熬夜。
温冬青在苏辰的床铺边说:“昨天有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