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锦鸿 风声鹤唳
红小亮2021-02-20 14:142,163

  来到锦鸿殿时已是深夜,宫人进进出出早已乱成一团,王公公一见到昭王前来,便连忙迎了上去,“王爷,您可来了,陛下很不好。。”

  “怎么了?本王走得时候陛下还好好的。”萧宥宁大步迈入殿内,隔着屏风看到太医正为陛下诊脉。

  秦柔卿跟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稍作安抚,“王爷稍安,太医诊过脉自然会向王爷禀告的。”

  萧宥宁在原地踱步,太医一头冷汗的跪在他的面前,“微臣参见昭王。”

  “起来回话,陛下到底如何?”萧宥宁伸手一提揪着他的衣领拉起,迫切的想要知道萧恪的病情。

  太医拱手,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启禀王爷,陛下这是、这是中毒所致啊!”

  “何人敢对陛下下毒?陛下平日的饮食皆有宫人试毒,如何能被人做手脚?”萧宥宁摇晃着太医的肩膀,肩膀上的衣裳都被揉皱。

  秦柔卿见那太医委实可怜,上前请拉萧宥宁的衣袖,“王爷,还是让这位太医慢慢道来吧?”

  萧宥宁闻言松了手,不安的将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太医扶正自己的官帽,一脸深沉的道:“那只有一样,就是陛下平日所服用的汤药。”

  “陛下今日可服药了?药渣拿来让太医检查。”秦柔卿对着一旁的王公公道,刚说完便有些后悔,既然萧恪不待见她,想必这宫人也都会轻慢,她的话又有谁会理会的。

  王公公颔首道:“奴才即刻着人前去。”

  秦柔卿扶着萧宥宁坐到一旁,她自己则是随侍在身边,倒也是第一次看到萧宥宁如此惶恐的模样,本以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昭王会无所畏惧,可事关萧恪,他竟然也会心慌害怕。

  才过了片刻的功夫,王公公带着人取回药渣,太医借着明亮的灯火一样样查看嗅闻,一撩衣摆跪在了昭王的面前,

  “王爷,陛下患有疫症多年,平日所服汤药皆用雷公藤做药引,可这雷公藤既是药也是毒,所以微臣也只是用一二分的量,再经过仔细炮,制命人熬煮半个时辰以上才敢奉到陛下面前,而今日这汤药里被人加了过量剂量的雷公藤,熬煮也不够时辰,这才引得陛下中毒。”

  萧宥宁听得此话双眼猩红,嗓音低沉问道:“眼下如何救治陛下?”

  “陛下中毒发现尚早,只需以新鲜牲畜的血混着金钱草的汁液给陛下服下即可,只是陛下孱弱,此番免不得折腾,微臣怕陛下的身子吃不消啊。”太医双手握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护住陛下性命,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萧宥宁一甩衣袖站起身,寒气逼人,太医只得紧锣密鼓的前去准备,殿内越发幽暗起来,萧恪的喘息也变得急促,越发的让昭王心焦。

  王公公听内侍禀告,一脸惊慌的上前如实陈述,“王爷,奴才刚才去传太医院的内侍,没想到当值的内侍早已不见了踪影。。”

  “本王亲自带人去查,你在这里看顾好陛下。”萧宥宁又回头望了一眼秦柔卿,秦柔卿坚定上前道:“王爷放心,妾身随王公公在此,王爷不会有后顾之忧。”

  萧恪被人暗害,定是要查到下毒之人,但看着他重病缠身已命不久矣的样子令人有些心疼,秦柔卿总是从心底泛出些同情,既然之前都是昭王护着她,此刻她也要有所回护,才算是公平的交易。

  “小心。”萧宥宁颔首,上前拍了拍秦柔卿的手背,见她毫不犹豫也多了些信任,这也算是一重考验,“本王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锦鸿殿!”

  如果她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那萧恪也会同意留下她的性命,所以她的这条命全在自己的手中。

  “是,奴才一定照办。”王公公望着廷飞随昭王离去的身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对于昭王他从未怀疑过。

  秦柔卿回过神时,自己的掌中多了把匕首,是刚才萧宥宁放在她手心里的,她悄然揣在了怀里,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不让任何人看到,她会在这里守护着病人。

  烛火摇曳,大殿内帷幔内只有萧恪瘦弱的身影,王公公端着药泪眼婆娑的跪在床榻旁,泣不成声,秦柔卿从殿门走了进来,隔着帷幔问道:“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陛下已经很虚弱了,太医开的药即便喂下也会吐出来。。”王公公双手捧着药碗,不停的叩首希望昏迷的萧恪能听到自己的哀求,“陛下,老奴求您了,您就喝下吧?”

  “他听不见的。”秦柔卿掀开帷幔,萧恪没带面具的脸映入眼帘,脸上缠着的纱布混入血污,只有五官露了出来,如果他此刻是好好的,该是位俊秀的公子。

  她问太医要来了细长的竹筒,又折了偌大的叶子洗净后重新走到床榻边,对着六神无主的王公公轻柔劝慰道:“我来吧。”

  王公公将信将疑的给她腾出地方,现在无论什么办法他都愿意试一试,“昭王妃,陛下这是疫症会传染的,您还是防范些吧,不然奴才不好与王爷交代。”

  秦柔卿顿了片刻,没有拒绝王公公的好意,戴着银质手套,面颊围着帕子坐在萧恪的身边,没有吸管也只好用竹筒代替,拇指轻掰开萧恪的下颌,只是稍一用力那纱布就会泛出血色,

  她只能动作格外轻柔起来,将竹筒抵在他的喉咙处,有将叶子窝成了倒三角形,与王公公配合起来,一边用勺子舀了汤药顺着叶子做成的漏斗滴入竹筒之中,直接顺着咽喉咽下,两人都是格外的仔细与耐心。

  只是那萧恪喝了少半碗的时候再次呕吐不止,同时也吐出了些黑血,似乎有了些气力,眼睛露出一条缝,

  光亮透过缝隙刺痛了萧恪的双眼,他看不清病榻前站得到底是谁,就只能看到几道光晕,这里该是会有他的王叔吧?

  “陛下渐有苏醒之相啊,这是好事。”太医有些欣喜,连带着一旁王公公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事态刚有好转,门外内侍却一脸焦急的上前耳语,声音也很激动,叫在场之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公公,燕王一行数人已入宫门,朝着锦鸿殿来了。”

  “燕王这般大张旗鼓的要做什么?”王公公暗自咒骂,声音急促中带着颤抖,“把门都关上,不能让他进来,快派人去请昭王。”

继续阅读:第16章 残局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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