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宥宁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常,就是在入宫之后才发生的变化,直言问道:“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陛下什么都没说,都是妾身身为昭王妃应尽的责任。”秦柔卿望着他的眼神希望借此让他相信自己,但一对上他的目光就有些后悔。
萧宥宁环抱双臂身子后倾,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她,“王妃之前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自由,如今怎的又记得自己是昭王妃了?”
秦柔卿没有回答,在外人眼中这就是她的身份,而她为了活下去就该谨记这身份所带来的责任,但也没有忘记要逃跑,先假意应承下所有的事情,等到时机成熟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可是好事。”萧宥宁朝她摆了摆手,她鬼使神差般的走了过去,顺从的跪在他的面前,“陛下既然担心的子嗣,若有了子嗣,是否陛下就不干涉了呢? ”
萧宥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所有的心事全部写在脸上,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温热的鼻息呼撒在她的脸上,她全身酸软,瞪大了双眼。
还是那般冰冷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至脖颈,寒冷让她清醒过来,挣扎得想要推开萧宥宁,面对她的抗拒,萧宥宁手掌越发搂紧的眼前的女子,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那一吻也加重了力道,更具有侵略性的想要占有眼前的女子,秦柔卿没有力气再反抗,双手还抵在他的胸膛上,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萧宥宁觉得脸上凉凉的睁开眼,她已泣涕涟涟,心中很不滋味,伸出手拭去她的泪水,“看给本王的王妃委屈的,是何人欺负你了,说出来本王给你出气。”
“就是你。”秦柔卿哭得越发汹涌起来,还用小拳头捶打这萧宥宁胸口,“一直就是你欺负我,你掐我打我骂我。。现在还咬我。”
她又伸手揉了揉自己吃痛的嘴唇,不断地用袖子擦拭不断落下的眼泪,萧宥宁看着她也不恼怒,此时再看着她哭一点也不觉得烦躁,她竟然。。有些可爱。
“好好好。”萧宥宁轻拉起她的手象征性的敲击自己的心口,“你接着打。”她的手软绵绵,拳头轻柔柔的一点也不疼,只是心口有些痒痒的。
秦柔卿略带嗔怒的抽回头,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冷,刺骨的寒冷让人想要逃离,“我不要,你根本不疼,我手还疼呢。”
“不饿吗?先用饭吧。”萧宥宁转头看着满桌菜肴,准备转移话题,她入宫的这些火气也撒得差不多了,想必也该饿了。
秦柔卿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闷头专心吃了起来,还是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越生气往嘴里塞得越多,像极了一只花栗鼠。
萧宥宁见总算哄住了她,也稍稍松了口气,吃相极为斯文,抿了口汤低沉的说道:“那便先不要孩子,纳妃的事情也不要再提了。”
“哼。”秦柔卿纷纷不甘,自己夹在他与萧恪中间,哪里做的了主,都没有给萧宥宁一个好脸色继续吃着,“君命,不可违。”
“本王只想要一个嫡子,侧妃所生也只能是庶子,若是陛下真的为本王子嗣着急,王妃可要加把劲了。”
萧宥宁知道萧恪的心思,帝王无后宫无所出,他是想着自己百年之后,让自己继承大统,所以才这般着急孩子的事情,可孩子并不是争夺权力的工具,不该掺和到这是非之中。
秦柔卿正在喝汤,听得她这话手中的汤喷了大半,又尴尬的用帕子擦拭嘴角的汤汁,眸色越发慌乱起来,他要真的与萧恪这般说词,那萧恪更容不下她了,肯定会趁机害死自己,再替他物色合适的王妃人选。
“王爷刚才还答应我。。不要孩子的。”秦柔卿眉心委屈,眉眼弯成一道缝隙,嘴巴扁起,委屈的快要哭了。
“王妃不喜,自然不要。”萧宥宁怕她又哭了好言安慰道。
“这就对了。”秦柔卿瞬间化悲为喜,“王爷您可是受了伤,要好生静养,更不能劳累啊,连顾大夫都说了不能受累,妾身自然谨遵医嘱,今夜回葵园休息了。”
秦柔卿将碗筷放下站起身想要走,却发现房门怎么都推不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终究拗不过这厚重的闷气,气喘吁吁的叉着腰站在原地。
“咳咳,王妃要去何处啊?”萧宥宁装作不知的问道,“既吃饱了,那便安歇吧。”
秦柔卿心中暗觉不好,退后了两步怔怔的站在原地,可她不能就这样屈服,一脸惊惧的朝着萧宥宁大声喊道:“王爷,您怎么了?王爷!”
突如其来的喊叫声也让萧宥宁看得不知所措,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秦柔卿嘴角上扬,心里默数着:三、二、一。最后一秒之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廷飞慌张的闯了进来,“王爷,您没事吧?”
一进屋就傻眼了,萧宥宁端坐在桌案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倒是昭王妃站在门扉旁一脸笑容的朝自己招手,随后迈出门槛,“王爷什么事都没有,伺候王爷安置吧。”
秦柔卿走得头也不回,提起裙摆一路朝着葵园奔去,只留下廷飞与萧宥宁在风中凌乱。
廷飞瞠目结舌,这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只剩下萧宥宁冰冷的目光瞪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张的想要离开,“属下先告退了。”
“站住!”萧宥宁冰冷的声音透着怒气,廷飞的心已经快要跌倒谷底,身子颤抖的侧过身准备迎接雷霆震怒,但等待他的也只是一句更加冰冷的话语,“去把顾天成叫来。”
“是,属下即刻前去。”廷飞以为萧宥宁是腿有不适一刻也不敢耽搁的朝着别院跑去,没跑两步就听得书房里面传来摔打的声音,更是不敢停歇。
秦柔卿一路跑回了葵园,将自己关在房中只觉得从脊背后都冒着寒。
他还是个病人,将他一个人丢下是不是不好?很快困意就将这种负罪感席卷,秦柔卿将自己缩在被子里,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
月色明明灭灭,恍惚间她似乎瞧见萧宥宁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腿已经好了,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清冷绝尘,“不睡了?起来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