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琴往旁边面馆看了好几眼。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突然又开始搞活动了？
“清清，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她把夏清舒拉出去：“看，又开始搞活动，她是不是有钱烧得慌？”
青青面馆门前贴上了红纸。
又开始送菜活动。
跟刚开业的时候力度一样。
夏清舒挠了挠头。
确实奇怪。
按理说，正常人不应该在明知道碰壁的情况下再次一抹黑走到底吧？
赚不赚钱，数数自己钱包里的钱就知道了。
能开店的人，傻也不至于傻到哪里去。
“咱们生意才好几天啊，眼红？”夏晓琴凑过去。
她也是在扫盲班学习过的，认识不少字。
“幺妹，你看！”她惊诧道：“她们竟然说送菜要送一年？”
这次夏清舒也惊到了。
谁财大气粗能送菜送一年？
自家不需要付房租，节省了很多成本。
可隔壁需要。
两者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差距，如今对面还有本钱送菜？
真的这么不喜欢钱的话，为什么不把钱直接捐献？
非要搞的整条街不安生？
不，最受影响的分明是清清面馆。
两者摆在一起，任谁都会先选择有送菜的这一家。
毕竟现在还不是那么富裕的时候，人人精打细算，能省则省，有便宜一定要占。
“这怎么办啊，要是一年……”夏晓琴慌了。
一年没什么生意，岂不是要倒闭？
“就算一年也无所谓。”
夏清舒胸有成竹：“别人挺不住是因为房租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咱们没房租。”
家里人，真有困难发不出工资，少拿一点也会互相体谅。更何况她还有工资分成顶上。
即使真的一年没什么生意也只是稍微有些不好过。
宋青想要用这一招把她给拉下水，过于单纯。
“而且，能不能送一年还说不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邻居忽然变得如此大胆，绝对有她自己的道理。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
一连好几日，清清面馆的客流量持续性大跌。
但还不至于到了没有人来的地步。
不少顾客还是留恋她家口味的。
夏清舒放心了不少。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夏清舒闲暇无事，拿着笔坐在餐桌前：“一年，她凭啥有送一年的勇气？”
不是突然暴富有钱了，就是在别的地方下功夫。
她在纸上写写画画，最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行，纸上谈兵终觉浅。
好好调查才能出真知。
“我得多观察观察。”夏清舒嘟囔道。
被夏荷听到。
“幺妹，让我来。”她说：“你这么忙，哪有精力顶上去？我正好有空。”
“不行。”她摇头道：“有些事不是你能发现的，这里的门道可多呢。”
这事还得她自己来。
不如真的要吃败仗了。
连续观察几日，她梳理出一份青青面馆的作息表。
“白天买菜，晚上关门。”夏晓琴说：“这不是跟咱们一样吗？”
“不太一样。”夏清舒说：“他们学咱们家，菜是让菜贩子给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面馆所需要的蔬菜，大部分都不需要出去买。
现在青青面馆客流量这么多，让人送货上门绝对是好选择。
白天去买菜，应该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光凭这一点没有证据。
“别想了，卖油的来了。”夏晓琴提醒道：“唉，咱们这次订的油又少了。”
“我差点忘了。”
夏清舒揣着钱出门，等卖油的上门。
油料这方面她没有门路。
庆城偏偏还限购，不让一个人单独买很多。
所以整条街的人都依赖送油的。
“今天要几桶？”
“两桶就好。”夏清舒说。
“两桶？你咋要的这么少？”卖油的指了指隔壁：“他们也是，说什么就要我两桶油，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别家订了？”
夏清舒心里咯噔一下。
也是两桶油？
按她的计算，对面客流量有他们的两倍，不应该只要两桶油。
至少四桶才够用。
“我没看见。”夏清舒摇头：“我觉得没有，毕竟谁家过来送油，哪只眼睛看不见？传都传开了。”
“也是。”卖油的小心翼翼道：“那你帮我盯着点，我看看到底有没有抢我的生意。”
夏清舒赶快答应下来。
她怎么没想到，竟然是油出了问题？
如果青青面馆用的油，不是好油，那成本确实下降的很快。
毕竟现在蔬菜不是很缺，缺的是油水。
菜籽油已经是各种油里最便宜了。
再廉价的油，根本用不了。
夏清舒忽然想起一些恶心的画面。
当年她看新闻的时候，看到了口水油事件。
当时闹的沸沸扬扬，很多饭馆差点干不下去。
宋青该不会用的是口水油吧？
如果是，那一切问题迎刃以解。
油价格下降，自然有了降价的空间。
夏清舒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没错。
现在只差没机会证明。
后世要保存证据，只需要用手机把录像打开，录下视频。
一般情况下不会出错。
可如今她哪里去搞手机？
找个照相机还算靠谱。
如果说谁有照相机，她想到了一个人。
瞿荣轩。
”你要借，我借。”他说：“不过你总要告诉我你拿去干什么吧？”
“就是拍拍照。”夏清舒说：“你放心，我一定很宝贵它，绝对不会弄坏的。”
就算弄坏，她咬咬牙赔的起。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东西？”他认真道：“我是怕你有危险！”
看她心虚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是拍拍照而已。”夏清舒声音越说越小：“你咋不相信呢。”
“跟我说实话。”他说：“如果说的不对，我是不可能给你相机的。”
见瞿荣轩如此笃定，她只好把自己的推测与计划从实招来。
胆子之大，让人咋舌。
“不是……”他欲言又止，满脸惊恐：“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穷凶极恶，你一个弱女子，真要是发生了什么，肯定会遭殃啊！”
怎么遇到这种事这么冲动？
“反正我不借了。”他说：“不可能放任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事儿我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