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件衣服吧你！”
护士长看不下去，扯了一块破抹布扔在孙旺身上：“看多了长针眼！没结婚的姑娘全出去！”
“别走啊！”
孙旺起身叫唤：“反正该干的事情已经干了，不如让我跟周大夫一起——”
“你要是敢过来，我弄死你！”护士长提起手中的铁棍：“看见没有？”
孙旺怂了。
他的身体还没好呢，刚才是迸发了潜力才进来的，现在缓过劲儿来了，反而感觉到空虚，哪里都不舒服。
“救救我……救救我！”
周乐瑶捂着头，尖叫道：“快从我脑袋里滚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孙旺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还都是特别可怕的笑脸，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冲过来一样。
“快让一让！”
不知道是谁提醒出声。
围观群众呢下意识闪开，给周乐瑶让出一条路，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往走廊尽头跑去。
“这是去哪里了？”女护士问：“她该不会想不开自寻死路吧？”
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是她的话，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肯定要想不开的，没准一激动直接跳楼了也说不定。
“真丢人，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也不想活了。”
“啧，她都脏了，去死也是应该的，不然咱们医院要多脏啊……”
“谁说不是呢，我看她的身材也不怎么样嘛，当初还以为她是美女，没想到……呵呵，这种女人就算给我，我都不要。”
几位男同事不约而同露出鄙视的模样，对周乐瑶的遭遇幸灾乐祸。
鹿芸站在一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到周乐瑶自作自受有报应她很爽，但她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面仍旧不舒服。
凭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周乐瑶是跟男人发生了关系，但她怎么能算是脏了呢？
“你们几个，把人找回来。”护士长说：“总之不要让她轻生，真有情况马上回来找人懂不懂？”
“行吧。”被点到的人不情不愿。
鹿芸主动问护士长：“我能不能一起去？”
“你？”
护士长斜了一眼：“你们两个有过节，我让你去，你只会更刺激她。报仇不在这一时半会，你还是别去了。”
“好吧。”鹿芸低头叹息。
她没有趁机报复的心思，其实当周乐瑶喝下药，在所有人面前证明她的确做错了事情之后，她就已经报仇了。
后续的发展不是她谋划的，也不是她希望的。她只要求可以给自己一个公道，但没想把周乐瑶害死。
她心里甚至有些愧疚，如果当初想的再缜密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孙旺得手？
没有后悔药，她只能在脑海里想想，然后期望周乐瑶没出事。
……
在走廊尽头的杂物间里，有人发现了周乐瑶，她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了一套麻布衣服，虽然脏兮兮的有股子霉味儿，但至少她不需要光着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护士想伸手把周乐瑶拉起来，但她不敢，只好迟疑道：“马上就要下班了，赶紧走吧，你不走我还要走呢。”
“我干什么？我躲孙旺啊！”
周乐瑶理直气壮，双眼闪烁着疑惑：“为什么要赶我走？外面有要害我的人，你怎么忍心？！”
小护士浑身一震。
她害怕一回头孙旺就在她的身后。
“能不能别吓唬人？”她颤抖道：“孙旺根本就不在这里，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不可能！他还在，他明明还在动，怎么可能被控制？是你骗我的，你们两个人是同伙！”
说完，周乐瑶抓起杂物往小护士的身上扔，似乎把她当成了入侵者。
小护士那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连忙高声叫嚷喊人，正分头行动的护士小队集中在房间里，看着蓬头垢面的周乐瑶。
“还愣着干什么？”有人一声令下：“反正咱们人这么多，还能害怕她不成？给我抬！”
她们心里早就充满了怨气，明明可以早早下班，却为了周乐瑶拖了那么久，任谁能高兴？
手上动作重了一点，都算是她们手下留情了。
周乐瑶像被抬猪一样抬了下去。
护士长的脸更黑了。
“她到底怎么回事？”她问：“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搞什么？耍赖吗？”
“不知道，我们遇到她的时候，就在说什么看见孙旺了，孙旺根本就没在。”小护士说：“可能是想吓唬我们然后逃走，我们没信，把她给抬回来了。”
护士长俯身问了几个问题，周乐瑶全部无视，嘴里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摇头，叹气：“看起来应该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现在神志不清醒了。不如把她送到精神病病房那边，对症治疗。”
所谓的精神病病房，其实是单独的病房区，那里的病人精神疾病很容易伤人，所以要单独做病房。
周乐瑶现在的状态，典型的精神失常，让她住在普通病房对谁都是威胁，不如进去精神病病房呆着，有专人看管。
“我看就这样吧。”护士长说：“别的更好的去处没有了，就算有人愿意治疗，但不是现在，不能让她出太大的意外。”
里面的医生护士都是专家，就算对精神疾病不算了解，但对病人的经验十足。
左不过是一晚上，能出多大的乱子？
护士长的意见没有人反对，鹿芸眼睁睁的看着周乐瑶被放到轮椅上，为了防止她逃跑，甚至让她的双腿被绑在上面，无法动弹。
“别抓我，别碰我！”周乐瑶捂住眼睛大喊道：“快救我啊！你们都是死人吗？把孙旺拖走！”
鹿芸看了一眼被男同事控制住的孙旺，明明跟周乐瑶的距离相当远，为什么她要让所有人救她？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周乐瑶的痛苦好像不是假的，她似乎真的被孙旺折磨着，马上就要窒息过去了一样。
看现实，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说，周乐瑶真的会因为这件事精神失常了吗？着未免也太……太让她无话可说了吧。